说了这么久，电话那头的周漓都没有丝毫反应。路文丹一边抽噎，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漓漓，我真的对不起你……”“嗯，虽然你有自己的原因，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过了许久，周漓才缓缓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道歉如果有用的话，那世界上根本没有正义可严了。不论你故意还是不故意犯个错，道个歉就可以的话那人人都会下意识地知错而不改了。“漓漓——”“不用说了，我们以后不必联系了。”

路文丹的家人无辜，那她的孩子又何其不无辜。她的孩子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扼杀了，她知晓“他”的存在也只有两天……两天虽然短，但足以在周漓心里印下一个痛苦无比的痕迹了。周漓闭了闭眼，决然挂了电话。裴言川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才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听见开门的声响，周漓蓦地睁开眼睛，见是裴言川，抬手立马擦去了眼尾的泪水。两人一站一坐，无声对视着，漆黑的眼神里暗流涌动。这个时候，周漓突然觉得心很累，敛眸嘲弄地扯了扯唇角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前天还在跟其他女人亲热，今天又在这里心痛他的孩子。还说是她厌恶这个孩子所以不要。呵，多么可笑。那未开多少的心门，在此时瞬间缩了回去，紧紧闭起，再也不可窥探主人的内心。僵持了许久，周漓冷漠地移开视线，目光空洞地盯着旁边的地板，轻声开口：“裴总，既然你对我都这么失望了，那可以放我走吗？这么久了，也该腻了，可以找新人了。”

这一番话说的轻飘飘的，却给了裴言川重重一击。他看向周漓的眼神绝望又惶恐，想走到周漓身边但此时根本迈不出脚步，嗓子眼发紧：“你说什么？”

他就慢了几秒，本来想跟她说一些事情的，但没想到听见的却是这样一段话。周漓眨了两下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抬起看向他，一字一句顿道：“我说，裴总可以放过我了吗？我想离开这里。”

非常迫切的想。“我不允。”

裴言川紧紧攥着拳头，哑声道。他盯着周漓，眼里尽是疯狂的偏执和占有欲，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一般。整个人像被抛进冰冷的深海里，浑身的血液在这时尽数凝固。“周漓，你是我的，你哪里都不能去。”

周漓的那句话完全触碰到了裴言川的底线，或者可以这么说，周漓就是他的底线。如果她真的离开了他，那么他会疯的，裴言川这么想。闻言，周漓讽刺地摇了摇头，冷声道：“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在她看来，只是裴言川自私的占有欲发作了罢了。放她离开，对彼此都好。“没意思我也不允许你离开，只要我不同意，协议永远不会终止。”

裴言川眼眶通红，听到周漓想要离开他的话比他知晓孩子没了更加不可接受。她只能是他的。不可以离开他。他绝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