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周漓跟他当面说生日快乐。就连她最初搬去北山公馆的第一年，他过生日的那天，她匆匆从临安赶回京城，也没有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虽然她当时给他煮了一碗面，可是他还是期待着，生日当天能从她口中听到一句生日快乐。他过往十几年里，一直觉得自己的出生其实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母亲生他难产致死，父亲也不管不顾他，除了裴老爷子，其他人从来没对他真心地祝福过。如今，从她口中听到，也算是了却了一桩执念了。男人轻轻扬起唇角，眸光潋滟，侧头笑看向她，“谢谢漓漓。”

周漓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了，继续低头喝酒。过了会，男人倾了倾身子，往她这边靠近了一点，低声问道：“漓漓，或许……我能讨一个生日礼物吗？”

周漓喝了一口酒，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什么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

裴言川眼神一变，盯着她漂亮水润的红唇眸色缓缓变得幽深起来，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嗓音有些低沉：“我想要什么礼物，你都给吗？”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刻意压低了几分，隐约透露出几分诱／哄的意味。眼神灼烧炽热，好似燃起了点点星火。闻言，周漓皱了下眉，稍微清醒了些许，随后摇了摇头，语气认真道：“那不行。”

裴言川有一秒的怔愣，不禁失笑出声，闷闷的笑声从喉间传出。见状，他也只能顺着周漓的话说：“那你想一个礼物给我？好不好？”

周漓垂下眼眸，似是思考了片刻，最后有些苦恼地开口：“我现在想不到，能不能欠着。”

她大抵是醉了。这是裴言川得出的结论。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由着他真打算给他一个生日礼物。如果她清醒的话，绝不是这样的话风，也绝不会说出“欠着”这两个字。她避开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听见周漓的话，男人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眉眼温柔弯起，平静心湖荡漾着圈圈涟漪。“好，欠着。”

“可是，你忘记了怎么办？”

不过几秒，男人突然又开口，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勾人性感。周漓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嘘了一声，缓缓道：“我不会忘记的。”

“真的？”

“嗯，真的，我答应了的事情不会反悔，你不信我？”

“不，我信你。”

裴言川被遮住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温热的触感覆在眼皮上，还闻到了周漓身上自带的一股清淡的香味。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周漓这才收回了手，浅笑着点了点头，脸颊边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