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里面？”

外面两个女人急了，她们没想到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隔间门被人推开，一位穿着银色流苏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把面具拿在手里，脸蛋魅惑，身形高挑，光是站在那里就美得勾魂摄魄。“妮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个女人大惊。姜夏同样也是一脸惊愕，这女人不就是昨天坐卓飞车里的那个吗？原来她叫妮可。妮可轻蔑一下，来到洗手台前整理妆容：“你们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卓少今天也来了？”

狐狸面罩的女人忽然神色兴奋了起来。妮可毫不掩饰地嘲讽：“他有了我，难道还看得上你这种货色吗？”

“妮可，你说话别太过分。”

“……”姜夏没想到出来上个洗手间竟被卷起一场口角里，她不着痕迹地往外挪，没走出两步，忽然听见妮可把话头对准她：“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接近燕少。”

对于这些人恶意猜测，姜夏心里也很不爽，于是她故意装成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对付燕少，我还需要用什么手段吗？”

扔下这句话，姜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洗手间。燕朔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间，逼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姜夏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燕朔的目光刚好看过来。等人群散去，燕朔朝她走近，看她一脸生闷气的表情，不由得皱眉：“谁惹你了？”

姜夏瞪他一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

说她招蜂引蝶，还不知道谁更能招呢。燕朔一头雾水，一旁的左尧倒是看得乐不可支，看这俩人斗嘴实在是太好玩了。燕朔瞪他一眼，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逐渐靠近的女人，唇角微勾：“左尧，你的女伴来了。”

“哈哈，你别想唬我，”左尧摆摆手，一脸不相信，“我舞伴路上出了点状况，她赶不过来。”

燕朔饶有兴趣地说：“是吗？你往身后看一眼。”

左尧要没反应过来，一道兴奋高昂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左尧！好久不见。”

左尧身形一僵，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姜夏看着他缓慢地转过身，跟身后人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容干巴巴的：“好、好久不见。”

姜夏敏锐地捕捉到空气里有八卦气息，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凑近燕朔：“他们俩是不是有一腿？”

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姜夏担心燕朔听不见，还特意加大了音量，结果前面两人全都听到了这句话。左尧回头一脸震惊：“这话可不兴说啊。”

“哎呦……我们目前还不是那种关系啦。”

那位小姐捂着脸，笑得一脸娇羞。姜夏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儿，看明白了，八成是左尧单方面被人喜欢。“你是燕少的女伴吗？”

那位小姐凑近姜夏，拉着她的手自我介绍：“我是葛薇薇，你可以叫我薇薇。”

葛薇薇语气轻快，笑容甜美，给人极好的印象。姜夏也朝她笑了笑：“我姓夏，你叫我小夏就好。”

左尧一脸无奈地扶额：“你最近不是出国度假了吗？怎么会突然过来？”

来之前，他还特意让人探查了一番，得知葛薇薇最近在国外，他才敢放心参加宴会。葛薇薇眨巴着大眼睛，左尧的关心让她感到兴奋：“我知道你要参加今晚的舞会，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左尧悻悻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我今晚也没带男伴，我可以邀请你吗？”

葛薇薇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小星星，她的这幅模样让姜夏想起电视剧《恶作剧之吻》里的袁湘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满世界都是他。左尧无奈点头，葛薇薇高兴地缠上他的手臂，两人走远了。姜夏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说了句：“……薇薇性格这么好，他为什么不喜欢她？”

“性格好？”

燕朔不明情绪地笑了下。“对啊，活泼又开朗。”

燕朔招来侍应生，把高脚杯放到托盘上，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不妨猜猜左尧的女伴为什么到不了场？”

姜夏惊讶地瞪眼：“不、不会吧，你的意思是她……”“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

燕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沉，好像在陈述曾经发生过的事。晚八点，舞会正式开始。主办方上台致辞，首先对参会的宾客表示感谢，然后着重谈论了科技芯片产业未来发展的前景。这时候姜夏才知道燕朔今天带她来参加的是业内的一场交流舞会。致辞完毕，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士牵着身边女伴的手走下舞池，一时间裙裾飞扬，百花齐放，姜夏边看边在心底赞叹。“想跳舞吗？”

燕朔站在她左侧，抬起了手。姜夏视线下移，落在他纹路清晰的手掌上，那只手宽大修长，比她的手足足大了一圈。“我很久没跳了，如果待会儿不小心踩到你，我先说一声抱歉。”

姜夏俏皮一笑，把手放进他手心。两人滑入舞池，听着舞曲缓慢迈步，因为要跳舞，姜夏的鞋跟并不高，站在燕朔面前显得更娇小。姜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人跳交际舞了，跳的时候生怕踩到对方的脚，注意力全在脚下，直到燕朔察觉到她的分心，贴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捏了捏：“专心点。”

姜夏委屈地抬头，撞进了他的视线：小声嘀咕：“那么凶干什么，难道之前没有女伴。”

蒙着面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燕朔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这话哪儿敢当面说他听，姜夏连忙摇头，正巧场内的舞曲播放到高｜潮阶段，姜夏松开他的手，展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就算有面具遮挡，燕朔也能看清她眼底的笑意。忽然，眼角瞥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燕朔眼眸微眯，他怎么没收到这两人也要参加舞会的消息。姜夏跳得正起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名义上的大哥大嫂就在身后，眼看就要撞上那两人了，燕朔迅速上前一步，拽住姜夏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脑袋撞上男人健壮的胸膛，姜夏两眼一黑，捂头呼痛：“嘶，你干什么？”

燕朔抱着她顺势转了个圈，用后背挡住别人探视的目光，他把姜夏的脑袋紧紧摁在怀里，低声道：“别动，霍昂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