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姜妍儿觉得心跳都快停了。燕朔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语气漠然：“找我？”

姜妍儿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先坐下。”

燕朔进门后，姜妍儿的注意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如果她能稍微分下神，也许会察觉林昊脸上非同寻常的恭敬。萦绕在姜妍儿周身的香水味充斥整个包厢，燕朔偏了偏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排斥：“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男人神情厌恶，姜妍儿怔了下：“什么？”

燕朔在沙发上找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倨傲地坐下来：“有什么事，说吧？”

姜妍儿脸色变了，她就算再蠢笨也能察觉出来，这牛郎实在拐着弯嫌弃她！“这个人，你认识吧？”

姜妍儿忍了下，在心里默念三声，正事要紧，接着把一寸照递到他面前。燕朔视线下移，轻轻地落在照片上，顿了几秒，然后伸手接了过去。照片里的姜夏长发披肩，浅笑嫣然，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视镜头，可招人喜欢了。姜妍儿看他一直盯着照片，既不点头也不否认，于是有些急了：“你跟她睡过吗？”

话音落下，扎在门边的林昊浑身一抖，掀起眼帘偷看燕朔的脸色。他需要紧急联系救护车吗？万一几人打起来了怎么办？“有印象吗？大概三个月前发生的事？”

燕朔收回视线，轻哼一声。姜妍儿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她坐近了些，身体几乎要贴上燕朔的手臂，燕朔强忍着，压下想把她一脚踹翻的欲望。“你听好了，”姜妍儿挑眉，“只要你今晚再陪她睡一次，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燕朔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声音低低的：“理由？”

在一个牛郎面前，姜妍儿也懒得装，她翻了个白眼：“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不愿意做就算了，大不了给她换个男人，让她尝尝新口味也好。”

包厢里的气氛硬生生降了三度，燕朔的脸黑得吓人。他一直不说话，姜妍儿也察觉出不对来，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来不及细想，抬头吩咐林昊：“你再去喊个男人进来。”

林昊在原地静候，身形晃都没晃一下。“房间号多少？”

燕朔薄唇轻启。看他点头默认的态度，姜妍儿勾了勾唇，她就知道，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傻子才不捡。姜妍儿给手下人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递了张房卡过来。燕朔抬手去接的时候，姜妍儿故意不给他，还跟他卖了个关子：“我还需要几张你们的床照，越裸露越好，明白吗？”

说完，她摸着脸颊，沉思道：“……录个视频岂不是会更好？”

眼看燕朔想要刀人的目光藏不住了，林昊赶忙跳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哈哈，只要钱到位，咱们什么事办不成，你说对吧，小燕？”

燕朔一个眼神横过来时，一滴冷汗恰好顺着林昊的后脑勺滑进衣领。“那我们这就去准备，您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说着，林昊把燕朔带出包厢。门一关上，林昊瞬间给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燕、燕……燕少，刚刚……”“叫一个医生过来。”

“我真不是故意这么喊您……嗯？你说什么？医生？”

林昊抬起头，发现燕朔根本没关注他。男人看了眼腕表，眉宇间有掩盖不住的担心和忧虑，他低头喃喃道：“我不该让她落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