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门外。李骅洋点了根烟,刚准备离开,却见一辆巡捕车停在他面前。“上车。”
之前送他来的巡捕,摇下车窗对李骅洋说道。李骅洋摸了摸身上,分文不剩,貌似刚刚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姜樱晓了。不过他还是开门坐到了副驾驶上。没钱打车,李骅洋本来还准备走路去目的地的,但现在这位人民好公仆凑上来,干脆就占个小便宜!“同志,麻烦送我去一号码头,谢谢哦。”
十分钟后,巡捕车停在一处空旷的海滩前。李骅洋提起了警惕,手不自主摸向开门的手扣。“这不是一号码头啊,同志你这是?”
现在的滨海市许多海滩没被开发,平常根本见不到什么人,李骅洋不由的想,这巡捕带他来那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巡捕见李骅洋紧张,压了压手表示李骅洋放轻松。“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叫曾胥,市局重案调查组的组长。”
李骅洋松了口气,看着曾胥,“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曾胥面色严肃,“我们有情报显示,你和一些不法分子有关联,我们需要调查清楚。”
李骅洋有些惊讶,“我和不法分子有关联?我可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勾当,同志你要相信我啊,。”
“我不是说你干了,我只是怀疑你有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曾胥解释道。“什么事情?”
李骅洋问道。“你知道最近一些不法分子在海边走私违禁物吗?我们怀疑他们藏匿在这附近,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李骅洋有些犹豫,“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儿,我也没有和这些人有关联。”
“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只能拘留你进行调查,还是说你想上看守所待上几天?”
曾胥语气坚决。“我本来就想找你问点事,即使你今天没有拦截巡捕车,我也会找到你。”
曾胥笑了笑,递给了李骅洋一张照片道,“这个人叫曲宿。你认识他吗?”
李骅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认识,我和他有些债务上的纠葛,但是我已经还清了欠他的钱了。”
“啊,那你知道曲宿这个人平时怎么样吗?”
曾胥问道。李骅洋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曲宿啊!这人不怎么样,他经常诈骗和放贷,我就是被他放的贷害了。”
曾胥立刻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哦,这样啊……”他想了一会儿,“他昨天被缉查队抓起来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并没听说过。”
李骅洋诧异地问道。“昨晚我们接到了群众匿名举报,抓到了曲宿,审讯下来,曲宿说是你指示他们去捞的手机。”
曾胥道。李骅洋连忙摇头,否认道;“啊,巡捕同志,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有指使他去捞手机。”
路上闲聊了几句,曾胥却发现,眼前的李骅洋和资料上的完全不一样。不仅谈吐、见识、思维逻辑都比他强得多,而且李骅洋看上去也不像是整天无所事事、只会喝酒打牌的人。曾胥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李骅洋,想试试他是否会露出马脚来。李骅洋笑了笑,扔掉手中的烟头。“曾同志,别拿这种话试探我。要是我有能力指使曲宿,根本不需要打举报电话。我会亲手把他搞定!”
上一世,他刚和姜樱晓结婚后,虽然生活过得很拮据,但却基本上满足了他们的需要。随着莹莹的出生,家庭的财务压力逐渐增大,他的个人收入已经难以支撑。在这种情况下,他被曲宿拉去玩牌,虽然一开始并不想玩,但因为几个人的建议,最终还是加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赢了越来越多的钱,达到了一天五百块钱的收入。然而,他开始逐渐沉迷于玩牌。在玩牌的过程中,他逐渐输掉了之前赢的所有钱,甚至自己身上的钱也输得一分不剩。姜樱晓察觉到他的不良习惯,便将他叫回家中。那时候的他早已输得面红耳赤,听不进姜樱晓的话,只顾着将输的钱全部赢回来。慢慢地,他输得越来越多,失去了全部积蓄,还欠下一大笔债务。他不敢向姜樱晓求助,每天晚上只能独自喝得烂醉才能入睡。糟糕的是,他的债务越拖越多,几百块变成几千块,几千块变成几万块……等到他清醒过来,才发现姜樱晓已经在自己面前自杀了。看到李骅洋的目光充满仇恨,曾胥深深叹了口气:“杀人是犯法的,不仅要为自己考虑,还要考虑到你的妻子和孩子。”
作为一名多年的巡捕,曾胥深知想要杀人的目光是隐藏不住的。刚才李骅洋眼中的那股仇恨,就连他自己都感到寒意袭来……李骅洋微笑着,没有回答。他原想再抽根烟,却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这时,曾胥递过一根烟给他。“来,抽我的吧。一抽完,我们就到了一号码头。”
曾胥开车的同时说道。李骅洋接过烟点火,深深吸了一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