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的是给你脸了！给老子死一边去。”

陈风皱眉，一把打开唐海强的爪子。“老子要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你个废物还敢反抗！”

唐海强见陈风反抗顿时来了火气，他是不知道现在的陈风可是在老爷子寿宴上就敢动手的主儿了。“唐铭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勇！你这条狗当真是疯了！去你大爷的！”

陈风一脚踹出，将唐海强踹翻在地。“再敢恶心老子，老子弄死你！”

唐海强被陈风的强势吓懵逼了，那天他外出出差，没见到寿宴上陈风刚唐铭，此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也顾不得吃了亏，赶紧闪人，还是找唐铭给他撑腰靠谱点！陈风再恶，总不会是唐铭的对手！陈风冷哼一声，穿过拥挤的人群，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群夹的头晕眼花。众人围成一个包围圈，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靠，果然吃瓜群众哪儿都有！陈风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被迫参与看热闹的队伍。他拨开人群想看仔细点，就瞥见熟悉的身影。“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不如把这钱拿着养老，干嘛白白送人。”

陈风扶起额头，这丫头又跑来搅和别人的买卖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考究的男人，另一个是女孩，还有一个是小胡子男人，看起来是商贩。“丫头，你活了几年了？你能看出来啥呀，毛都没长齐呢！”

“是啊，老爷子眼清目明，有分辨真假的能力。”

“你说这是珐琅彩的，这碗脏兮兮的明明是当今的款式。”

小胡子商贩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碍于她和郭书伟这层关系，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怎么？没话可说了吧，大爷，你别买，听我一次。”

“你住嘴，你有什么证据！”

小胡子商贩不能动手，只能和郭淼淼大眼瞪小眼。陈风问了几个热心群众，基本搞清头绪了，原先大爷看中了珐琅碗，两人商议过后以20万的高价拍板成交，就在大爷取完钱回来的时候。郭淼淼横在二人中间，死活不让大爷买珐琅碗，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20万要飞走了，小胡子商贩能不气吗？哪怕她顶着郭书伟外孙女的身份，也不能到处祸害人啊。古玩圈子是高中生理解不了的，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买定离手，郭淼淼又不是买家请来的向导，这算怎么回事。陈风打心里是不想惹事，念及郭书伟替他解围，他一咬牙，就当是还人情了。来到郭淼淼身边，她还寸步不让：“是你呀，好巧啊，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小胡子招摇撞骗，骗小老头20万呢。”

“刚刚我替你挽回了损失，你得替我作证，你快说给他们听。”

“说什么说，郭淼淼，你懂事些，别给你外公找麻烦。”

陈风眉头紧皱。“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我记得你，你不是刚才脑子不灵光的家伙！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郭淼淼正义心爆发，死活不愿走。“社会和做考试不一样，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事不分对错。”

陈风努力沉下心解释。“老师和我外公都说过，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遇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既然古玩被他们搅和的乱了，我就把这群骗子给赶走！”

郭淼淼义正严辞。下一秒，人群沸腾了。“开什么玩笑？真以为自己包青天啊，快点滚开！”

“人家老板遇上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倒霉到家了。”

“郭书伟怎么教育外孙女的，啥也不懂，就出来卖弄！”

……有群众也有商家，骂起郭淼淼来毫不留情，才不管她是不是郭书伟的外孙女。郭淼淼眼眶红了，她自以为的正义，在这一刻动摇了。陈风能理解她少年意气，安抚道：“你知道这条古玩街带动了东川多少GDP吗？换句话说，买家愿意，卖家也愿意，拼的是个人实力，亏损是常态，这玩意就像中彩票啊。”

“可是.这骗的数额也太大了吧。”

“你瞅瞅这珐琅碗多土气啊，凭什么可以卖20万高价，明明是欺负老人家不懂。”

郭淼淼一边委屈，一边挽尊。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陈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远看珐琅碗上的雕刻是花红柳绿的一片，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不然，离近了观摩，细节处都做的一丝不苟，笔划犀利，显然不是机器制造。各种花卉堆积在一起，却不显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百花锦簇，盛世长春！无论放到哪个年代，都是极佳的兆头。【珐琅彩万花锦纹碗，源自清雍正年间，价值32万.】“我说了是假的，你还偏不信。”

郭淼淼嘟着嘴，有些气不过。“20万我特么敢卖假货，小丫头你别闪了舌头，我又不是搞诈骗的！再说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干你啥事儿！”

与大部分去批发市场倒腾廉价货的商家不同，小胡子走遍四方，就为了寻找好东西。他的口碑也是极好的。“小哥儿，咋样？”

蹲在地上的大爷，笑语盈盈。“说实在话，20万买这个是不亏的，我看到就欣喜的很，可小丫头一直给我灌输是假的，我自己都动摇了。”

大爷表情犹豫，手还搭在珐琅碗上。“别说20万，30万你都应该带走啊，以小博大，你押对宝了。”

毕竟人山人海的，陈风总不能说的太深。“是吗？我信你，瞧你就不像是说瞎话的人，帮我包起来。”

“一定给你包的严严实实的，我做生意得有10来年了，固定在这个地方，从来没人找我的麻烦，回头客都有的是！”

靠的最近的小胡子，自然没有忽略陈风的话。但他完全没有提价格的意思，还是那句话，钱货两清。坐地起价的事，他干不来，也不乐意干，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陈风投去敬畏的目光。“小哥，来。”

大爷向他招了招手，两人遁入黑漆漆的巷子里，郭淼淼不甘心被落下，揪着陈风的衣袖，做起了小跟班儿。经过简单介绍，陈风得知他叫许璞玉，看透大爷的心思，他卷起衣裳，仔细擦拭了两下珐琅碗的表面，灰尘褪去。牡丹，绣球，惠兰，各种花式的图案，精美绝伦，这些都是在两百年前，雕刻后填彩烧造而成的。陈风淡定无比，翻开碗底，擦拭干净皮壳包浆，仔细一看，果真有着：雍正年制。大爷见状不断点头，脸都要笑烂了。而郭淼淼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