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让金标过来了。第二天起,车子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当来到彭家,知道更多信息后,在昨晚彭婉欣去跟父母交流,他就电话通知金标,去调查下孟良仁。半夜,他在彭家人都睡觉时溜出去,找到金标约了孟良仁见面,才发现是来时高速服务区偶遇的男人。孟良仁也是被家里人,以奶奶病重骗回来,否则这会儿该在藏区旅行。陈风坦诚了彭婉欣,对结婚的想法。恰好孟良仁也不想结婚,还想继续去旅行,于是他给了个建议,今日双方一起当众否了长辈的决定。此刻,孟良仁无视围观者,对陈风皱眉,道:“你完全没搞定,彭春还是很坚持。”
“我也没招呼你出来。”
陈风随口道。“那……”“我是让金标出来压场。”
陈风摆手打断,随后又重新牵起彭婉欣手,在众人的关注下,沿着回廊走向大堂。金标立马紧跟。孟良仁想了想后也跟着。“别动。”
彭牛感觉事情有转机,就按住妻子和小儿子。大堂这边。大房见状呵斥:“那外地人,你要干什么?在彭家村也敢放肆。还有,你知道孟家在我们沐苗市是什么地位吗?我告诉你……”大房越说越严厉,核心就是以孟家能量,吓阻陈风或者是说给彭婉欣听的。二房、大姑,还有小一辈的,一个个张牙舞爪附和。一时间大堂堪比菜市场。坐在主人正位的彭春,本来是无所谓的,其内心对整件事有着把控自信,但见右手边座位上的孟意,表情不对头,害怕到手的三百万聘金飞了,于是开口:“安静。”
彭春在太奶奶生前的威严下,向来没有地位,但而今时过境迁,且是利益共同体。于是在大房停下时,其他人纷纷跟上。外面天井的吃瓜群众,当中很多人跟彭家,往上数几代根本是同宗,此间表情各异,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居多。一时间整座土楼安静的可怕。陈风几人也来到大堂正中间,和坐首位的彭春、孟意两人对视。“你给我过来。”
孟意呵斥。孟良仁躲在金标身后,当作没听到,把孟意气得不清,若非顾及身份和外人在,都想动手了。这时,彭春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后淡淡道:“你们去离婚,当时给多少聘金,彭家如数归还。”
没人回应。彭春说多给十万,就当赔陈风损失费。陈风还是不作答,和彭婉欣牵着的手微微用力,并扭头道:“去吧。”
他们昨晚在房间横梁找到机关,里面藏着一个装着信件和照片的饼干铁盒。记载的信息非常劲爆,是陈风之前几个猜测中,最离谱的那个。彭家老太爷留下的,是今日扳倒彭春,解绑一家人的关键,就在彭婉欣衣服里藏着呢。呼呼~彭婉欣压了一晚上,终于等来这一刻,跟陈风对视表达感激,随后伸手把盒子拿出来。当年彭家阔的时候,没少吃进口洋玩意,像是大房等年纪大的都认识。彭春不用说了,第一眼就看出来,是出去外面混成功回彭家村,给父亲带的曲奇饼干。盒子很好看,一直被父亲留着,放些小藏品。之前他和柳秀秀,找寻柳越红,就奔着盒子去,只是二三十年未能如愿,没想到……“拿来。”
他喝令。“没、没有……”从小形成的记忆,让彭婉欣面对彭春时,自然而然产生恐惧,特别是面对的冷厉脸色,说话都抖索,甚至无法完整表达。“我在呢。”
陈风伸手轻拍脊背,声音不大却传达出坚定有力的支持。四点就起床帮忙,山村比较冷,又要藏铁盒,所以衣服很厚,隔绝了手掌的温度。不过彭婉欣恍惚间,还是感觉到温暖,驱散内心的冰寒。一家人想过安稳的生活,就此一役。她心里想着,而后打开铁盒,边道:“这里没有、没有你的要的‘八宝白羽玲珑塔’。”
彭春听到物件名称,惊得站起来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太爷爷留下的信息。”
“拿来。”
彭春大喝着冲上来伸手。内心的恐惧可没那么容易抹掉,彭婉欣吓得后退。陈风上前一步挡在面前,微笑道:“彭爷爷着急什么呢?”
“滚开。”
彭春目光着急且冷厉。陈风对彭春可没什么童年阴影,故而一点都不怂,就挡着不让。彭春返回彭家村不离开,就是为了八宝白羽玲珑塔,此间有消息了,就打算隐瞒,把右手半截烟甩向陈风,同时握紧拳头咔咔作响,要出击以暴力抢夺。陈风早已防备,不用他开口,后面金标闪身上前,伸手挥动拳头,拳风打掉来袭的烟头,接着迎击。“小毛孩,你爷爷江湖人称鬼见愁,只是多年没出手,就当我老了吗?”
彭春冷笑着。“原来你是鬼见愁。”
陈风惊呼。鬼见愁,是流窜在东川周围几个省市,专门收黑货的组织,起源何时不得而知,名称传开是在清末民初,一度占据黑市三分之一的交易额。其团伙中的老大,统一叫鬼见愁。如今不复往昔,但依旧占据黑市一定市场份额。陈风没想到,团伙老大竟蜗居在彭家村,外表跟个农村小老头没区别,自己都没能发现蛛丝马迹。“宝贝是我的。”
彭春眼里只有八宝白羽玲珑塔,说话间和金标拳头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