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讨个吉利。”

陈风礼让。胖道士愉快同意。青年在柜台，接过甄德旺递上去的比赛登记表填写，而后来到方桌前，和陈风俩人面对面，解开背包取出一个木盒子。“客人的比赛规则是，一个小时内鉴定出物件，只要对一半，物件归属店铺，若是失败要双倍赔偿，并给予承认挑战胜利，上传大会主办方。”

甄德旺拿着登记表讲述。德旺铺的比赛规则，由陈风定的，他觉得繁杂会耽误赚钱，就只有大会基础规则，挑战者给钱也能制定。眼前客人选择的是基础规则。陈风猜测盒子里物件价值不高，就有点兴致缺缺。当然这次接受挑战的是胖道士，也没他什么事。在甄德旺放下计时器后，青年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方印章，拳头大小的四方体，四面刻着鸟文图案，上面是一尊貔貅雕塑，通体碧绿夹有暗红纹理。胖道士暗处放大镜查看。陈风当然也开眼扫描。四方财业尊印，出自元末东岭县纺织大户六家，乃六岁安请江南宗师妥赵名，花费数月刻印而成，材质为青白糖皮，市场价五万五。甄德旺见胖道士很是认真，不敢出大声，上来拉着陈风靠近柜台，道：“如何？”

“真货。”

陈风回道。甄德旺把手里的登记表递上来，道：“你看看有没有重要信息。”

登记表有挑战者基本面貌。青年叫偌越，来自九灵市，参赛号为465，当前比赛为零胜，名字一看就是化名，其他信息可能也不得真，所以陈风扫了一眼就放弃了。他更感兴趣的是，青年的左手掌。和大众认知不同，古董圈跟考古有相同之处，却远胜于考古，技术花样繁多，玄之又玄，于科学相悖。青年鉴定技术，应该属于不传之秘，他好奇会不会跟自己的一样，也是属于特殊类型。方桌那头，偌越眼角在偷瞄。其是程意临时找的，给了十万块酬劳，任务除了挑战外，还要详细观察店里每一个人的反应。同行之间都有神秘的感知。偌越发现三个人中，甄德旺忽略不计，接受挑战的胖子能力似乎不错，却很爱演，明明早已知道物件来历。而留着八字胡，带着高度眼镜的大叔，怎么都看不懂。他有信心这次大赛能进前一百名，没想到第一天就碰见高手。当然前提是眼前的大叔，实际上是个普通人。同时间。德旺铺斜对面茶馆二楼临窗位置，李右架着劣质望远镜观察。程意安坐茶桌前品茶。“有化妆，当人是傻子。”

李右右耳带着耳机，对铺子里发生的事一清二楚。程意放下茶杯，扭头透过窗户凝望，道：“唐梦曦，我接触过。”

“什么时候的事。”

李右放下望远镜回头问道。“几年前她到我店铺逛过，相谈还算愉快，我调查过能力平平，听闻她找了个废物当老公，还颇感意外，打电话询问过。”

“话好有意思。”

李右在不生气时，脑袋转得很快。程意不反驳，提起茶壶倒茶，道：“当时她一言不发，后来就没怎么联系，最近几个月，我发现陈风运气出气的好，特别是一个月前在茗英酒店那场拍卖会，就再次联系上。”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李右和程意算是一起长大的，除去两家上下级关系外，勉算是兄弟，竟不知这事，顿时兴趣大增。“我认识的人当中，能力、姿色比唐梦曦好的比比皆是，对她顶多算是有点常人之间的好感。”

程意特意解释，也不管李右贼笑，自顾急着道：“她这次没有沉默但什么都没说，等她店铺开业后，我特意打电话庆贺，提出两店合作却被拒绝，依旧又没得到有效信息。”

“你是对那女人感兴趣，还是那废物？”

李右插嘴问道。程意沉默了一小会儿，道：“都有吧。另外，陈风不是废物。”

李右心里有小九九，但没有表现出来，随口道：“他不废谁废，我这几天花了不少钱找了不少人，手头可是有这几年，废物的详细情况。”

“信息是可以被误导的，前天在仙人峰茶馆，若非后来有人提醒，你都不知道，跟念仁一起的那个道士是他伪装的。”

“那天主角是曹瑞，我看走眼很正常。”

李右狡辩。程意没有纠缠，喝了口茶，道：“我看过一本古籍，说是东川陈金合璧，变局起。”

李右闻言更觉得好笑。调查陈风时，金标也没遗漏，说起来情况并没强多少甚至更差，一个月前吃饭没钱给，差点被餐馆老板给打断腿。弱和弱相加，就能搅动东川古董圈，傻子才信。程意眉头一皱，李右是真不符合自己要求，都说信息是有误导性，还转不过弯，思维完全被仇恨给绑架了。同时间。隔壁包厢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拿着手机飞速打字，信息框显示接收者是陈风。“呃？你的竞争的对手不少啊。”

甄德旺歪头扫了眼了陈风的手机屏幕说道。陈风一时间无言。金标发来的信息很全面，比起所谓的情敌，他更意外的是，程意那么早就关注自己。他猜测有三十年前陈家衰败，程氏落井下石的原因，也有程意本人危机感，或受教导技术人的提醒。无论哪一种，都是不小的挑战，毕竟程氏有钱有人。“别担心，我相信大嫂只爱你一个人。”

甄德旺安慰。好在说话时可以放低声量，否则要被偌越身上的窃听器给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