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在混乱的城西巷子里是很有优势的，他们在这里生活，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些巷子的结构，找个小路是很容易的。所以，南蕴明明比这些小乞丐走的快，却很快被他们追上来了。南蕴看着面前这些小不点，个个骨瘦如柴，眼睛却大而亮，炯炯有神的，里面盛满了期待和希望。南蕴愣住了，“小家伙，你们有事吗？”

小六手抓着衣服的下摆，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你，你收人吗？”

“收人？”

南蕴眼里来了兴趣。小六鼓起勇气，解释道：“就是像那些大人们一样，偶尔到城西要些苦力或者卖命的。你别看我们小，但是我们几个都很听话的，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可能是害怕南蕴不答应，小六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们六个人，你只用给两个人的饭就行了，我们吃的不多。”

看着面前只比自己儿子大几岁的小六，南蕴觉得自己有些心软了。“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会收下你们？”

南蕴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我看起来也很穷啊。”

大力是个老实人，直接把刚刚看到的都告诉了南蕴。“我们觉得你是个好人，”大力有些局促，“我们几个就是年龄太小了，做苦力都没人要……”南蕴沉默的看着这一排的孩子，最大也就13、14岁的样子，最小的小六也只有6岁多。就这些小孩，她就算收下了，真的能活下来吗？她不是开善堂的，不可能只是收着养着，他们总要做些事情，自己才能养着他们。而今天，她看到城西里面的情况，很为这几个小家伙心忧。没有实力，怎么能守着自己财产？小六看南蕴半晌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小狗般眼睛湿漉漉的，充满了失落。南蕴叹了一口气，“我收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自己也要立得起来。城西很乱，我给你们东西，你们能守得住吗？”

小六一见有戏，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的。”

“其实刚刚那些人，我们把他们都杀了。”

小四弱弱地举手回答，她是个小女孩，声音有些细。可能是没吃什么好东西，她的头发看着有些枯黄。南蕴有些惊讶，随后眼里带着赞赏。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自身有害的因素，最好及时扼杀在摇篮里。听这几小孩的意思，那些坏人对他们也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能抓住时机，让自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就这点，南蕴很认同。“行，我收下你们了。”

南蕴笑着点头。几个小孩脸上露出雀跃的表情，小手攒得紧紧的。很快，南蕴给这几个小家伙在城西和城南的交界处，租了间大房子，并承诺只要他们每次认真完成她交给的任务，或者收集到足够多有用的信息，她就会给他们更多的钱、房子甚至是良民的户籍。这些孩子都很心动。南蕴更没想到的是，这一趟出来还真没白出来，不仅找到了人，还收获了消息。“你是说，太子和柳家二小姐？”

南蕴有些惊讶，太子怎么会和柳家二小姐搞在一起了？柳素素也不会愿意的吧！“是的，”小四是个机灵的姑娘，“我和小六混到城东的时候，正好碰到一架很豪华的马车，他们下车的时候，我和小六躲在暗处，听到了酒楼老板说要好好招待这两个贵人。”

“小厮就问是谁，酒楼老板隐晦的说出是这两个人。后来，我和小六偷到足够吃的馒头，就跑出来了。”

小四说完，还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这是剩下的，我本来打算晚上和大家分着吃。”

小六也表示小四说的都是真的。南蕴摸了摸他们的头，“你们做的很好，以后也帮我多关注柳府的动静。”

“等会儿我给大力一些钱，你们买些吃的和穿的，还有屋里的东西也要置办出来，这些你们应该比我懂。”

南蕴借着荷包从空间拿出几吊钱，这是从苏绿那里换来的，就是为了在这种地方能拿得出钱用。要是拿几个碎银子出来，卖东西的找不开不说，还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大力接过几吊钱，眼里泛着泪光。“谢谢老大。”

“谢什么？这是你们用自己的东西交换出来的。”

南蕴有些无奈，“这是你们的本事。”

小六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