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我只是想心中有一个骄傲，陪伴我一生。”

“噢，那也不行，你有过十二个男人。”

“对不起。”

莉莉猛地冲出了浴室，趴在床上捂着嘴，任由泪水哗哗的流。她终于明白了真相，却不如不知道，至少不知道只是郁闷，不会感觉到伤害。但这能怨谁呢，是自己逼着老道说的。她忽然清醒了，那一箱子钱，无法换来她想要的东西，自己依旧贫穷到一无所有。曾经用身体换来的钱，已经花在出国的押金上了，男人已经忘记，没有一个值得回忆。如果可能，她愿意用那一箱子的钱，换来一副清白，哪怕活的更苦，只为让老道高看一眼。但这终究只是一个美丽的幻想。如果没有身体的付出，她也见不到老道。她的泪水制不住的流，那膨胀的心，早已经恢复了，那最后一丝对金钱的崇拜，彻底从她骨子里抹去，即便无数男人看她不起，她都能承受，因为她也看不起那些男人。可这两个男人，她无法承受。这打击太大了，她相信夏川和老道的看法是一样的。她就像掉进炼狱，痛苦的无法自拔。堕落和升华，只在一念之间。老道却泰然洗完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躺床上就睡。莉莉也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哭。然后，独自偷偷流泪到半夜。终于，她猛吸一口气，做出了选择，哽咽渐渐平息了。老道却闭着眼睛说了一句：“伴奏怎么停了？”

莉莉气得猛地回身捶了他一拳，然后等他暴打自己一顿，杀了也无所谓了。可老道却没反应，依旧闭着眼睛。她忽然笑了，这个男人还是想哄她的，只是不会说。“谢谢，我好多了。”

莉莉平静的说。老道纳闷地看她一眼，显然没太懂。莉莉噗嗤一笑：“我是说，嗯，不要紧，经历都是财富，坎坷是成长的阶梯，人生，总要一步一步的走吧，我可不会飞。”

老道明白了，笑道：“我不太在乎普通人的死活，但你帮我，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所以，你别看低自己，以后有麻烦找我。”

莉莉欣喜的点点头，却打定主意不找，哪怕轰轰烈烈的死，也要让老道看得起。……冉素衣终于平静了下来，轻声问：“老公，不记名债券，谁拿到就是谁的吗？那上面总有编号吧？”

“有编号不影响，因为买的时候就不记名的，可以随意转让，否则谁还买啊。丢了就不是你的，挂失都没用。”

“明白了，难怪黑帮都喜欢这个，转移财富太容易了。一百万美元一张，一千张就十亿美元，天啊，莉莉还以为她那一箱子钱有多值钱。”

夏川笑道：“老婆，你明天想买什么买什么。”

冉素衣却温情柔婉地说：“老公，给我买一套干净衣服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有你就足够了。”

“嗯，好吧。”

夏川无限爱怜的搂紧了她。冉素衣又问：“你说莉莉拿一箱子钱回家会不会有危险？”

“她要真拿一箱子钱回家，她死定了。但这就是命，谁也改变不了。就像那些中六合彩的，有几个有好下场？德不配位，能力和财富不匹配，都保不住的。好比是一个木桶，最短的那块板，决定水的高度，灌多了没用，都得漏光。尤其现在的社会环境，对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女人、普通家庭来说，那一箱子钱就是催命符，她不疯狂家人也得疯狂，疯狂的作死。好在她自己琢磨过来了，天亮再看吧。如果她还是昨晚的状态，别花她钱了，让她死吧。”

冉素衣叹了口气，这才明白夏川让莉莉买单是好意。但她可不屑于去探查别人卧室，根本不知道莉莉哭了半宿，所以十分怀疑莉莉死定了。……第二天早上。莉莉早早起床，叫了一大堆早晨，都摆好之后，才过来敲门。“夏哥，素衣姐，吃早饭了。”

两人正晨练呢，听得一愣，莉莉的声音和昨天不一样了。夏川好奇的就要收功，素衣抱住嗔道：“你当我是什么？”

然后继续。老道和莉莉泰然坐等，谁也不着急，似乎都魂游天外。直到卧室中传来高亢入云的歌声，莉莉才神魂归窍，轻声道：“你先吃啊，和夏川客气什么。”

老道摇头：“我不是等夏川，是等素衣。”

莉莉心中一痛，什么时候能像素衣那样，让老道如此尊重？夏川两人飞快的沐浴之后，穿好衣服走到餐桌前。都若无其事的坐下，老道立刻开始吃饭。“咦，莉莉哭过？谁欺负你了？”

夏川好像才发现的样子。莉莉温柔的一笑：“老道欺负我了，你能帮我打他一顿吗？”

夏川立刻撸胳膊挽袖子，都准备好了之后，对素衣说：“我打不过他，你来。”

哈哈哈，莉莉大笑。素衣干脆的捶了老道一拳，然后拿起筷子吃饭。夏川却笑嘻嘻地道：“莉莉，我怎么不信呢，你欺负老道还差不多吧。”

“唉，你猜对了，吃饭吧，吃饱了去买衣服，照着那一箱子钱花。”

莉莉开始吃饭。夏川纠结着道：“那怎么好意思？还是花一半吧。”

素衣噗嗤一笑，莉莉白他一眼。饭后。四人就这么明晃晃的拎着两箱子钱，径直去逛班霍夫大街，付款直接开旅行箱拿。谁要觉得这是肥羊，那可就惨了，会死的很惨。老道从里到外换了一套，原来的直接扔掉，虽然那也是很贵的衣服，元香给买的，但他没有耐心拎回去。冉素衣自己选择了一身素雅衣服，原来的作训服也扔了。轮到给夏川买衣服的时候，夏川却摆手：“我可不能换，那麻烦大了，姐姐打死我。”

莉莉疑惑的看看冉素衣。冉素衣无语望天道：“不是我。”

莉莉明白了，夏川要穿一套新衣服回去，就算把旧衣服拎回去都不行，你只给自己买衣服，没给大老婆买？给大老婆买了，其他女人呢？夏川这么怕麻烦的人，哪肯拎一堆衣服鞋子回去，更何况上飞机还不能过安检。莉莉叹气道：“走吧，我也没有需要买的。”

夏川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点头道：“走，去机场。”

四人上了出租车，迅速离开了班霍夫大街，再没有向窗外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