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岐问:“怎么?想看?”
江舒张了张嘴,其实她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来那种画面,况且在他面前,她不能表现的太在意傅时宴,于是摇了摇头。那头的声音还在闹,像是来了人要把赵谦带出去,他大声挣扎着,突然,只听扑通一声,是跪在地上的声音。赵谦哭了,“傅大哥……我最后叫你一次傅大哥,你救救我爸,救救赵家。”
江舒闭上眼睛,她了解这些二代的心情,本身有长辈庇佑,从小生活得就不会艰难,过惯了奢侈铺张的生活,自然也觉得优越,一下子天塌了,跪下来求人,对自尊心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周良岐把玩手中的青瓷杯盏,玩味一笑。“知道吗,从前赵家和傅家住在同一个别墅群里,那么多小孩里,傅时宴最喜欢赵谦,不管是玩的,还是学的,他总是头一份,赵谦是个二世祖,他爹的话都不听,凡事就听傅时宴的。”
他的描述很精炼,江舒能够脑补到那个画面,上次在文华,赵谦的表现亦是非常依赖傅时宴。“可惜他自己单纯,不知道得来的礼物,早已标注好了价格。”
周良岐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傅时宴从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他的这些行为就是一个伏笔,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今天。”
那可是赵家,海城一把手,突破口其实很少,赵谦算是唯一一个,而傅时宴在多年前就能看到这个契机,将他收为己用,再在需要的时候,果断弃掉这枚棋子。每一步路,都是早有准备。江舒后背发凉,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心机和计谋,没多少人赶得上。隔壁终于传来声音,傅时宴淡声说:“我无法干预司法程序,回去吧。”
赵谦瘫倒,满眼都是绝望。周良岐在这时起身,双手交叉在身前,慢悠悠晃了出去。“我说外面怎么这么吵,原来是时宴在这里。”
傅时宴抬眼,“良岐?”
周良岐慵懒靠在门边,“不欢迎我?”
他的视线转了一轮,“哟,这不是我们谦儿吗?坐在地上干什么,站起来。”
赵谦整个人都麻木了,根本动弹不得。周良岐顺势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替他把衣服整理好,轻描淡写说:“干什么这是,男子汉大丈夫,遇到点事就沉不住气,这点你还是要学学你傅大哥,当年傅家没落,跟你家现在的情况差不了多少,看看人家是怎么伪装成一条听话的狗,忍辱负重到今天的。”
整个包厢里的气氛紧绷,傅时宴身边的人想要说话,被他抬手阻止。周良岐继续说:“当然,并不是真的说你是狗,而是你要瞒着所有人变成狼,一步步敛财夺权,吸干猎物的血,还要能够玩转人心,无所不用其极,才能将你憎恨的人拉下来,就像你傅大哥一样。”
“时宴,我说的对吗?”
两双利眸在空中相遇,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