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有。”
她从不认为,自己对陆寻有任何的亏欠。“先离开的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呢。”
那边顿时安静了一瞬,只能听到起伏的呼吸声。片刻,江舒好不容易被傅时宴暖热的手变冷,她有些不耐烦起来,“没事我挂了。”
她的动作很快,但依然听到了挂断之前陆寻的那句,“傅时宴知道你的钢琴是我教的吗?”
她在寒风中抬眼,望着傅时宴清冷的背影,他还在打电话。他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不知道该有多生气。她走上前,听到傅时宴对电话那头说:“你继续盯着,不容有失。”
电话挂断,他转过身,阴冷的表情没来得及转换,便对上女人单纯的面容,一时间僵了一下。江舒也意外,她原本准备好的话哽住,“发生了什么事,表情这么难看。”
傅时宴垂眸,柔和了一些,“没什么,公司的事情。”
江舒似懂非懂点点头,被他揽着往前走,“傅时宴……”她仰头,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的。他嗯了一声,准备好了倾听。但江舒接触到他依旧不在状态的脸色,想着他应该还在为公事烦心,于是暂且忍耐下来,摇摇头,“没事,天气太冷了,我们回家吧。”
傅时宴没继续追问。江舒想,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解释吧。年前,江父嚷着在茗苑里待着无聊,想出去转转,江舒只好带他一起去超市采购过年的食材。终于得了空,江父舒服了许多,“年三十那天,傅家爷爷会来吗?”
“当然。”
江舒顿了顿又想,“不过他老人家腿脚不方便,我想着到时候我们回老宅过年,老江,你觉得怎么样?”
“也好。”
江舒逗他,“你还挺有胸怀。”
“在你老爹眼里,我就是这么个不讲理的呀。”
两人都笑。周围热闹,江舒突然提起,“老江,你以前,还做过医生啊。”
问到这个,江父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你看我盒子江舒!”
她举起双手投降,“我就打开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行医资格证。”
江父举起手指点她,试探她的话:“就看了一眼?”
江舒眼神游移,“还看到有几千块钱……”她的表情虽然心虚,但是没有半分生气,她应该没看见最底下的东西,江父皱着眉头放心下来,“那是我养老的钱,别想偷。”
江舒失笑,“谁要你的钱,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做过医生。”
对于这个问题,江父显然不想多说,“嗯……过去的事了,我都忘了。”
“怎么能忘呢,这……”江父走路突然变快,十分逃避的模样,“真的忘了,你一说我脑袋疼,别问了。”
江舒见状只好闭嘴,无奈看着老头的背影,真是,跟个孩子似的。傅家盛大,但今年,傅时宴没有回去祭祖的打算。毕竟马上要把傅伊象送进去了,这下打照面,实在太难看。爷爷那边没意见,“我老了,这个傅家你做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