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民安瞳孔放大,一时间有些不解,直到傅时宴走近,他才认出来。酒杯“砰”的一声落地,碎玻璃溅到了江舒的腿上。“你……”席间也已经有人认出来,“傅时宴?是傅时宴!”
“他……他怎么来了?”
负责人已然转身,将包厢门关上,那姿态俨然是要料理一些事情了。江舒眼神迷茫,酒精作祟,脑子有些没转过来。“傅……傅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我没收到消息。”
齐民安很快反应过来,但也是酒精作祟,脑子转过来了,但没完全转。“实在是我们怠慢了,快入座。”
傅时宴始终看着昏昏沉沉的江舒,眼底仿佛藏着一阵风暴,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他连根头发丝都不忍心碰的人,现在在这里受尽委屈。就在众人都拿不准什么意思的时候,傅时宴忽而勾唇,他扯了扯领结,随意入座在席间,嗓音又低又冷,“温家的酒桌文化,挺狼性。”
谁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给温家回来的女儿的见面礼。“傅总……是江小姐自己喝的,说什么给自己的不周到赔罪,不信你可以问,大家说是不是啊……”在场诸位酒都醒了大半,谁不知道傅时宴跟江舒之间的关系,只是都没想到,身为前夫,会给前妻出头,毫不顾忌啊。要知道,在这之前,除了处理傅氏事务,他已经很久没有现身过了,神秘至极。再次露面,居然是为了江舒。一直跟进来的小王急了,没忍住说:“你们胡说,明明是你们给江总监灌酒的,她要走,你们还锁门!”
“……你!你这个丫头片子别胡说八道!”
“没说这个。”
傅时宴倒是浅淡,他端起一个空杯子,就在这时,包厢门再次打开,服务员推了一推车的酒进来,就放在傅时宴面前。他看都没看,“开盖。”
服务员颔首,尽数打开,瓶盖落地的声音每听一次,精神就紧绷一次,所有人的酒全醒了。有人试图开口:“傅总……真不是我们逼的,江小姐跟我们有合作,又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为难她呢,生意上喝酒,也很正常……”声音越来越小。傅时宴身体往后靠,姿态随意,却在酝酿一场风暴。服务员已经调好了酒,用诺大的酒杯装着,一一摆放在桌上,看起来十分壮观。他拢火点了根烟,眼都没抬,“诸位,这么爱喝酒,不如玩个游戏。”
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却被这个年轻男人镇住了,等着他的下一句。“酒杯在桌上转一圈,我数三个数,停在谁面前,谁喝完。”
他说话时,服务员已经将酒杯摆上了,傅时宴声音慵懒,“三。”
“二。”
负责人在角落甚至不太敢看,看来今天晚上,这场子上,不出点人命很难收场了。“一。”
仿佛阎王落地,一排五杯酒稳稳停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赫然是最开始说,搞物流运输的领导。他脸色苍白,“傅总,你当真要闹得这么难看?我的团队,跟傅氏也是有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