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多是古色古香四合院建筑群,一圈套一圈,诺大的地盘一眼都望不尽,明黄色的瓦片在月光下照得格外明亮。江舒被抱进主院的房间里,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人,傅时宴将她小心放在床上,“她酒精过敏,喝了不少,你给看看。”
一旁等候良久的医生当即弯腰诊断,她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控制不住想挠。傅时宴给她按住了。“轻微酒精过敏,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我给开服药吃下去就好了。”
傅时宴眉头紧蹙,“那她为什么还不清醒?”
医生甚至有些愣了,很难想象这是傅家主事人的智商,他笑了笑,“关心则乱了,她这是醉了,喝点解酒汤就好。”
傅时宴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莫亦带着葡萄回来时,男人正站在小厨房里,熬一锅粥。听了汇报,傅时宴没转身,“知道了,去休息吧。”
粥熬得绵软,连带着解酒汤,一并端到江舒床边,她睡着了,葡萄趴在她身边,抱着她的手可怜巴巴。看着也困了。折腾得太晚。傅时宴伸出手,“爸爸抱抱。”
葡萄乖巧趴在他肩头,小声说,“明天睡醒,妈妈还在吗?”
“当然在,乖乖睡觉。”
月下光景,男人的身影没有了那些戾气,变得柔和生动,他抱着葡萄在廊下哄了会儿,等她睡着了抱进房间,细心盖好被子。再回来,江舒已然清醒了不少,她半靠在床榻上,看着外面的月色发呆。“醒了怎么不吃饭。”
傅时宴走上前,漆黑的眼神里带着点笑意。“难得看见傅董怒发冲冠为红颜,也难得看见傅时宴哄孩子睡觉的画面,觉得挺有意思的。”
江舒面容平和。“临时接到的消息,封锁了知情人,不会传出去,你可以放心。”
傅时宴坐在她身边,端起解酒汤到她嘴边,“喝了。”
她今晚格外听话,没有反抗,一口一口喝下,胸口火烧的感觉确实好了不少。“温家这样为难我,应该是内部得到了消息,要给我下马威,怪不得青樱。”
江舒虽然意识不清醒,但大概的还是听到了。傅时宴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喂她喝完了解酒汤,又喂她喝粥,她却不肯张口了。他只好放下,“今晚的事,温敬现在已经知道了。”
江舒蹙眉,“谁让说的?”
“他想让你留在温家,必然要拿出诚意,这样的委屈都想让你忍,这个温家就不必待了。”
他放下碗筷,正色起来时,表情严肃不可亲近。江舒看着他突然一笑,“说得也是,温家呆不下去,我还真不知道我应该呆在哪里?”
傅时宴当即回答:“傅家。”
两人对视一眼,暧昧疯长,都愣了愣。“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必怀疑。”
窗外寂静,能听到鸟鸣声。江舒轻慢一笑,月光落在她的手臂上,衬得整个人温柔美好。“今天没见到葡萄,她怕是不高兴了。”
“明日再见,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