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了,江舒才出了口气,直面傅茶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傅纨之所以躺在医院里,是周良岐干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之所以去找周良岐,全都是因为你!”
傅茶青眉头紧皱,充满了怜惜,“他本是我们这一派最年轻最有本事的男孩,因为你,一切都毁了,我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这么直接的恶意和误会,江舒有些意外。“姐姐。”
她叫得有些轻蔑,“天地良心,你若是这样误会,那我真是比谁都想让傅纨醒来,让他亲口告诉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江舒无意争执,越过傅茶青要走。被她伸手拦下,“你不承认你有错?”
江舒挑眉,“如果非要这么论的话,那里面那个,怕是错上加错,你敢跟他对质吗?”
里面那个人,指的是谁,一目了然。傅茶青眉头紧皱,“你!”
“看来是不敢的,既然不敢,就不要苛责我了。”
江舒这些年学会最大的本事,就是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傅茶青虽然年长,但在傅家,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傅时宴这个位置,是她挑衅不起的。她突然嗤笑,“这么有底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还是傅时宴的妻子呢,莫不是有了个孩子,真以为能横行霸道?”
傅时宴这两年逍遥自在惯了,并不常回傅家,这一回来,还带了个跟他眉眼相似的孩子,所有人都很意外,猜测之际,就听说温家真正的女儿,江舒回来了。于是所有人都了然。这孩子怕就是两人的结晶。“姐姐。”
江舒双手抱臂,轻轻叹了口气,“我对你们傅家所谓的根基,不感兴趣,我跟傅家爷爷有亲情羁绊,我有良心,即便没有傅时宴,我也会回来拜一拜他。”
这话同时也提醒了傅茶青,她跟傅家,还有很多联系,不止是傅时宴。“何况谁告诉你,离婚了就做不成朋友?你大可不必这样警惕,毕竟你连争一争的权力都没有。”
江舒说话的底气很足,余光中看见,厅里的人正在散场,怕是要结束了。她不想多留,太招摇,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侧身进了临近的房间。留下傅茶青气得胸口起伏。记忆中,没错的话,正厅处的隔壁,就是傅家的祠堂。香火旺盛,有人看守。江舒收敛了表情,对侍者恭敬,双手合十,“我叫江舒,来拜爷爷。”
侍者原本警惕,但看清她的面容后,“是江小姐,请进吧。”
递了三支香,“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常常念叨江小姐的名字,时隔多年,能见到你,他一定很高兴。”
江舒弯唇,心中涌起苦涩,如果说这两年她有没有对不起的人,爷爷算是其中之一。牌位前,傅家爷爷在最中心。三支香越过头顶,江舒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我来看你了,爷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