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过来,他们俩熟门熟路找到白丰年的病房。打开病房门,今晚陪护的并不是白老夫人,而是白夫人邹美玉。也对。白老夫人那个年纪,大晚上不睡觉,她身体怎么可能吃得消?瞧见是她,邹美玉的秀眉,狠狠一跳。她立刻就从陪护椅上站起。“你来做什么?”
“从血缘上来说,你应该是我妈,躺在这里的是我亲弟。他如今这样,我实在是寝食难安,所以想来看看他,也想跟他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白慕霜立即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邹美玉却不屑一顾,“白慕霜,自从你回来后,你跟小年向来不对付,我不认为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况且,小年他也不喜欢你,请你出去!”
“哎呀!小年嘴巴怎么都干裂了,来,姐姐帮你润润。”
白慕霜无视她的命令,从口袋内掏出一包棉签棒来,沾着放置一旁水杯内的水后,就往白丰年干裂的唇瓣上抹去。邹美玉正准备上前阻拦。谁料,墨司政却一个跨步上前,横在中间,杜绝她的靠近。单就墨司政的那张脸,就足以震慑到邹美玉。再加之他的身份,邹美玉也就只能在旁干看着。白慕霜帮白丰年润唇。一个不小心,她拿在手上的棉签棒,就捅到白丰年的嘴巴里去,直直捅在他的口腔内壁上。单就在旁看着,邹美玉就心痛难忍。“你不会照顾人,放着我来就行。”
“那好吧。”
白慕霜将棉签棒抽出来之前,又在白丰年的口腔内搅动好几下后,她这才退开身。趁着邹美玉过来换岗之际,她背过身,将事先沾湿的棉签棒往垃圾桶内一丢,迅速把刚刚的棉签棒放回密封袋内装好。那动作,也就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根本没人会发现。取样虽是结束,可正事还没说。白慕霜窝在墨司政的怀中,她语气犯酸地感叹道:“白丰年啊,你现在要是醒着,那该多好啊!你最敬爱的姐姐,白瑞雪她前不久才跟霍从之结婚,最近她就被人曝光,说是霍从之对她家暴,还把她打到流产入院了……”白慕霜的话,卡得恰到好处。与此同时,用来观察生命体征的仪器,立刻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机器声。负责值班的护士跟医生,循着声儿赶了过来。趁着现场一片混乱,白慕霜这才心满意足跟着墨司政离开。就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机器数值顷刻间便恢复安静。值班医生:“咦,这是怎么回事,机器出故障了?”
“医生,你别担心,这是正常的。刚才可能我说的话,刺激到了我儿子,所以机器才会叫,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邹美玉赶紧帮忙想了理由。值班医生还是不放心,临走之前他又叮嘱道:“这样啊,那明天等磁共振那边工作人员上班后,我给安排做个脑部检查吧!晚上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也记得来通知我。”
“好好好,一定。”
将值班医生跟护士给送走后,邹美玉终于松了口气。等她重回病房后,白丰年却早就已经坐了起来。他目光森冷盯着邹美玉。“妈,刚才白慕霜她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嘘,小年,你小声点,千万别被隔壁给听见了。”
自从白瑞雪出嫁后,邹美玉唯一的指望也就只剩下白丰年了,她不允许白丰年也跟着出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脸色异常苍白的白丰年,他艰难下床,准备朝门外走去。“小年,你疯了!”
邹美玉赶紧上前相拦。白丰年不管不顾,继续坚持。“我要去见我姐,我不能让我姐受欺负。哪怕,那个人是霍从之也不行!”
“好好好,我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小年,你现在先躺回床上去!”
白丰年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姐控,邹美玉相信他做得出来这种事,只能暂时先这么将其安抚。别说他想见了,她也很想白瑞雪。也不知道白慕霜刚刚说的,究竟是不是都是真的。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白丰年样本,墨司政连夜就给霍京兆送去。“这个样本,跟之前给的头发,一起做个亲子鉴定。”
霍京兆瞌睡连天,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比了个OK的手势。白慕霜又继续加大筹码进行引诱。“只要明天能出来结果,我可以帮你弄来宁南舜的亲笔签名。”
“真的?小表婶,您真的能弄到宁南舜教授的亲笔签名?别说明天了,我现在就去医院帮你们做了这个。”
这个诱惑实在太诱人,霍京兆瞬间便清醒过来。拿上装有棉签棒的密封袋,穿着睡衣的他就着急忙慌往外走。墨司政还不想让他丢人丢到医院去。“睡衣。”
“哦哦哦。”
霍京兆重新回屋去换衣。时间不早了,墨司政牵着白慕霜的手,两人重回轿车内。最近凌天龙没怎么休息,这次出来,墨司政也没让他开车,则是由自己亲自开车。刚一上车,墨司政便亟不可待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