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百香大赛报名的时间。阮星蘅点开网站报了名。百香大赛是全国都在关注的赛事,在网络上的热度很高,而今年比去年的热度还高。阮星蘅随便看了看网民的讨论,其中两条引起了她的兴趣。“听说今年的百香大赛墨氏集团的话事人墨川也是评委之一。”
“真假的?他不是很神秘吗?连脸都没露过。”
墨氏集团是五年前突然兴起来的势力,刚开始不成气候,兰城的财阀世家们都没放在眼里,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墨氏以众人都料想不到的速度疯狂扩张,短短三年时间就垄断了A国不少核心行业,后面两年时间更是直接从财阀嘴里抢肉,硬生生把A国百分之七十的经济命脉掌控在手里。财阀们当然不干,联合起来围剿墨氏,那段时间,整个上流社会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到最后,盘踞了世代的财阀世家竟然向墨氏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俯首称臣。网民们仍然记得那两年豪门的丧礼一场接着一场。而墨氏背后的话事人墨川从始到终都没有露过面,神秘至极。这些都是阮星蘅在网上搜到的,来兰城之前她刻意地了解了一下兰城的现状。网络上的讨论从百香大赛转向了那位神秘的墨氏话事人。阮星蘅合上电脑,打着哈欠走向床铺。明天就要比赛了,今晚得早点睡,养好精神。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眸子漆黑如夜深沉。……百香大赛如期而至,这场全城瞩目的赛事在体育馆举行,高台上坐满围观的群众。评委们陆续落座,唯有C位空悬。阮星蘅看了眼时间,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几分钟,她离开场地去洗手间。阮星蘅走的很快,在拐角处砰的一声撞上一堵墙,鼻子撞得生疼。她撞得眼冒金星,鼻子里缓缓流出一股热流,她捂住鼻子抬头一看,撞的原来是“人墙”。“人墙”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考究精良的西装,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睛微眯,很是不爽,“瞎了吗。”
“……”好没礼貌的东西。时间仓促,阮星蘅没空和男人掰扯,她掏出纸巾捂住鼻子,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后面无表情地从男人身旁擦过。“撞到人不会道歉吗?眼睛没用可以挖掉。”
男人后退半步挡住她的去向,露出来的一双狭长凤眸似笑非笑。阮星蘅抬头,皮笑肉不笑,“瞎的人是你吧。”
他的态度让人很不爽。闻言,男人低笑一声,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盯着她,“得罪我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得罪我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阮星蘅心里窝火极了。男人似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笑意变深。小东西还有两幅面孔呢。呵,挺会装。阮星蘅冷脸地从男人身旁走过,男人嘴角挂着笑,由她去了。……阮星蘅回到场地,一抬眸就看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阮北。阮星蘅唇角勾笑,径直走向自己的制香室。阮北余光瞥见她,看见她脸蛋白皙细腻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阮星蘅绝对是扫把星,天生来克她的,她不在的时候她事事都顺,她一回来她各种不顺心,连脸都毁了,为了修复几乎掏光了她的小金库!一想到她因为身上散发恶臭和毁容而拒绝了世家少爷的旅游邀请她就来气,这气没地可撒,她就自动把账算到阮星蘅头上。阮星蘅没错过她眼里的怨恨,停下脚步,故作惊讶,“你这是怎么了?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她用手扇了扇风,眉头微微蹙起,“今天是制香比赛啊,你香水喷得也太重了吧。”
制香师最忌讳制香时染上杂香了。阮北瞪她一眼,“要你管,关你屁事。”
阮星蘅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辜,“我好心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说脏话呢,要是被你喜欢的人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豪门世家可最在意涵养了。”
她知道阮北喜欢兰城豪门方家的大公子,方知也。被拿住软肋,阮北憋得脸色青白,又无法反驳。阮星蘅轻轻一笑,“哎,你既然喜欢方少,那可得抓紧时间了,听说前两天方少和李家的千金一起去旅游了呢。”
阮星蘅是懂怎么气人的。阮北眼睛里都快喷火了,前两天不就是方知也邀请她的时间吗?啊,她不仅错过了,还让其他人钻了空子!这时,场内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大赛即将开始,下面由我来宣读大赛规则……”阮星蘅心情颇好地进入制香室。阮北接下来的心思恐怕都不在比赛上了,呵呵。她低头摆弄制香工具,没有发现一双如墨的眼睛正透过调香室的透明圆窗直勾勾地盯着她。男人坐在评委席的C位,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妖异的眼睛,瞳仁极黑,宛如黑曜石。他往哪儿一坐就是全场的焦点,坐姿慵懒随意,却让人不敢轻视,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场。除了参赛人员,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他,窃窃私语。“那就是墨川吗?气场好强啊。”
“为什么不露脸啊,是不是长得不好看,可是看眼睛和气场明明就是霸总,身材感觉也很好啊,你看那个肩宽,那个腰背,好想摸一把。”
“他们这种层次的人脸根本不重要,不知道他娶老婆了没,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别做梦了,我可是听说墨川不近女色,当然也不近男色,我有个亲戚就在墨氏旗下的产业工作,听她说之前公司里有长得好看的男员工和女员工对墨川抛媚眼,各种勾引自荐枕席,全被开了,但凡对他有心思的,被开了以后永远拉入黑名单,再也进不了墨氏。”
“这么严重。”
“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于是墨川身患隐疾的传言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