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默叹一声，低声道：“嗯，一点小事，不要麻烦别人了。”
“怎么会是小事呢？”
周嘉澜眉头一皱，忍不住道：“我听助理说了，就因为这绯闻，你那经纪人还想把你的通告给出去，这怎么行呢？”
她有些苦笑的扶着额头道：“清者自清，这种事你越是自证，越让网友觉得你心虚。”
“等什么时候找到证据了，再请你那位律师朋友帮忙吧。”
周嘉澜叹了一声：“好吧，我会尽力帮你找出照片的来历，到时候可别再推辞了啊！”
方舒无奈一笑，还是感激的说道：“多谢你费心。”
“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
那边也很快轻声应道。“对了。”
她恍然间想起来了一些什么，顺势问道：“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老家是WX市的？”
“嗯，一直都是那里的。怎么了？”
周嘉澜微微纳闷的问。“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周怀仁的人？据说几十年前是你们当地有名的富商。”
她随意的打听着。“周怀仁？”
周嘉澜心下一惊，不由得苦笑一声道：“我还真认识一个。”
“当真？”
方舒不由得坐直起来，眸光不自觉的瞥了一眼长舌女鬼，低声道：“那人也姓周，不会是你本家吧？”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他摸着鼻子笑道：“是我们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小时候还去走访过一两次呢。”
“多大年纪？还有没有其他信息？”
方舒眯着眼睛追问道。她需要确定，这是同一个人，还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周嘉澜想了想，道：“我记得小时候去看，他年纪就不小了，应该是爷爷辈人物。”
“我爸的朋友圈可能有他照片，我找找看，若是有的话就发给你。”
“好。”
她点点头，挂断了电话。不多时微信叮咚一声响，一张略显年代的照片出现在手机的屏幕上。方舒沉着脸色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个头发花白，正襟危坐这的中年人身上。“是他吗？”
她挑眉问道。长舌女鬼愣了下，旋即露出苦涩的微笑：“方老师忘了吗，我没有眼睛了，是看不见的。”
当年她被吊死后没多久，眼珠子就被挖出来，哪怕变成鬼也已经是看不见。“抱歉...”方舒回过神来，有些歉然说道。“没关系。”
长舌女鬼笑了笑，轻声问道：“我们，会要去WX市吗？”
“当然。”
她正色的点头：“先不论是不是此人，WX市是肯定要去的。若是他，那一切好办。如果不是，再花点时间打听下。”
“总归活要见人，死要见魂。”
长舌女鬼不由得感激的颤抖着声音道：“谢谢你......”“不必客气，早先答应你的。”
方舒摇摇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等物件，买了张直达WX市的票，直奔车站去了。WX市距离H市并不远，坐车不过一个小时便到了。踩在这座陌生城市的土地上，方舒敏锐的朝四周看了看，并未见有什么异常后，才拐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低声问长舌女鬼：“你还记得，当时的宅院在什么路口，或者是街道的名字吗？”
女鬼努力的回想着，片刻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是叫青槐街道，我记得当时街上种植了许多槐树，因而得名的。”
方舒点点头，掏出手机查了查青槐街的位置，很快便有了线索。青槐街道，便是如今的清樟路。据说是槐树阴气较重，加上那年代命运悲戚，含恨而终的人不少，为避免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故而改名清樟路。地图上显示，此路距离她如今的位置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当下招了一辆的士。“到清樟路。”
她言简意赅的吩咐道。“啊？”
那司机明显愣了下，哭笑不得的道：“姑娘是外地人吧？”
“这清樟路怕是得有十多公里长啊，我在哪个位置停比较好？”
方舒眉头微蹙，正想着在哪个位置下车比较好时，微信叮咚一声冒出来一条消息。是周嘉澜发过来的一个位置。她眯眼一笑，道：“去清樟路八十一号。”
“这个地方啊。”
司机顿了下，似欲言又止。“嗯，有什么问题吗？”
她挑起眉，故意装作茫然的样子反问。“啊，也没什么。”
司机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某些情绪，也不多言什么，按下计表器，一边调转车头朝着H市区外开去。清樟路位于H市的北面，在几十年前是有名的富人区。后来*****，加上改革开放，逐渐变成了一个清闲的养老之所。虽是养老的地方，地价倒也不便宜。只是那里有许多民国乃至清末时期的建筑，出于对历史文化的保护，当地政府并未动拆迁的念头，那数座宅院，便被保存至今。的士走走停停，在等了无数个红绿灯后，终于七弯八绕的停在了目的地。“到了。”
司机按了下打表器，轻声说道。方舒点头，带着背包下来了。看着她准备转身离开，司机终是忍不住摇下车窗喊道：“小姑娘，八十一号这块不是很太平，你晚上尽量少出来走动。”
她微微一顿，回头笑着应道：“好，多谢告知。”
司机轻叹一声没再搭话，他能做到也只有提醒了。“这里，的确是凝结着不少怨气呢。”
方舒抬起眼眸，望向东北角的方向低语道。“青槐路的东北尽头，原来是一座乱葬岗的。”
长舌女鬼飘在她的身后，用只有她们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怪不得，那司机还要特意叮嘱一番呢。”
关姓女鬼接着话说道。“八十一号，就是这里了。”
方舒看了下门上挂的牌子，没费什么周折，便找到了周怀仁所住的宅子前。她立在门口，望着这座略显年代的庭院阁楼，眸光中闪烁着复杂之色。宅院的确是几十年前，富贵人家惯有的设计风格，只多了少许近些年才有的防盗和安全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