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法界时，两道身躯之上，黑烟滚滚，比之开始强盛无数倍的怨气释放而出，疯狂涌向楚枫，却又被一层淡淡光圈挡住。李无双下意识贴的楚枫近了一些。黑气滔天。这一刻，只有青年周围，光点闪烁，如同净土。待到最后一刻，那些怨气再度消散。留下一对中年夫妇。“你们，我要跟你们拼了……”男子上一秒还是怒容，下一刻，看到楚枫二人，又看到一旁的妻子，忽然一愣：“是你救了我们？”

楚枫摇头：“不算救，只能算超度，你们已经死了。”

“这样啊……我，我们害了多少人……”男人满是痛苦，显然还有记忆。之前那些怨魂，几乎是他们夫妇戾气所害！“是我无能，救不了那个女娃娃，更害了我的老婆！”

他忽然看着楚枫：“对了，是你，你不是那天送女娃娃上车的小伙子么！”

司机的记忆里，楚枫是死前见到的最后几个人之一，所以还记得他的面孔。楚枫一顿。“那天的事，能详细说说么？”

司机娓娓道来，当日，他的计程车被拦截，沈初颜被抢走，且看沈初颜的样子，根本不认识那帮人！而那帮人却谎称是沈初颜的亲戚，只说沈初颜精神有问题，给了他钱，让他离开，但他觉得可疑，还是偷偷跟了上去。而没想到的是，他千辛万苦爬到山顶，便见到那帮人中，一人架着沈初颜，而另一人，拿着刀，刺入沈初颜的眼睛！那人极度变态，一边使刀，一边赞叹沈初颜的美，还大叫可惜！他当时便上前阻止。并扬言已经报警。谁料想。其中一人仅仅打了他一拳，他便看见自己心脏凹陷，画面一片黑暗。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那少女借机，跳崖而下！楚枫再问那妇人，妇人只说自己发现老公失踪，便报警了，没想到没过多久，来的不是警察，一堆人冲进来后边将她塞入了麻袋。而后便只觉得很热。显然，她是被塞入后备箱，活活烧死！李无双深吸口气。她眼底满是寒霜。只是旁观者的她，也有深深愤怒。残忍地挖去女孩儿双眼，打死司机，为了灭口，烧死对方全家……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狠毒！“他们长什么样子，你，有听到名字么？”

楚枫询问道。“牧！”

司机大喊：“他们称呼动刀的人叫牧公子！”

“还有，还有一人，牧公子称呼那个架着沈初颜的男人，叫小周！”

“男人？多大年纪？”

“四五十岁！”

不是周天宇。不过，随后楚枫想起什么，百度一张周恒的照片，递给男人看后，男人瞳孔收缩：“是他，就是他！当时那个牧少，还说可以把那女娃娃给他处置！”

青年不开口了。山涧。大风悄起。李无双忽然感觉，有些刺骨的寒。这股寒意，和那日在楚家村面对楚枫时，如出一辙！孕妇痛苦，却是落不出眼泪，她只能道：“两位，两位能还我们一个公道么！”

“可以。”

李无双点头。二人躬身，化作星星点点，往生而去。楚枫回头：“你先回去。”

“为什么？”

“你也看见了，这里的事，你处理不了，你在这里只会当我的累赘。”

楚枫道。李无双哑然。虽然楚枫说的很难听，但是事实。“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

“什么？”

“对周家，我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楚枫看着李无双，忽然间，像是恢复了往日的谦和，青年笑了笑：“事后有人查起来，你可以学学他们，帮我，遮一遮么？”

李无双想起什么。看了看他背后的那根棍子，瞳孔稍缩。犹记得，他上一次笑。有人在数百米开外，被大树压死！她似乎猜到楚枫想做什么。“于理，我不能这么做。”

女人冷道。没等楚枫回应，她继续道：“于情……我欠你一命，可以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尽力而为。”

“不过你记住。”

李无双道：“国器需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别仗着有它在，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它再强，也是有缺陷的，如今年代，枪械难防，天外有天，军部有办法制你，说不定那个周家，都有人可以制你……”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感觉嘴唇一阵温热。青年忽然上前，伸出一指，点在她嘴上。示意她噤声。女人一颤，以为又有什么阴邪。然。青年端详了一会儿她的面容，将手枪和匕首放回她手里：“明明挺漂亮，可惜长了张嘴。”

“我给你的刀开光了，回去路上，别撒手。”

青年消失在树林。独留李无双，拿着匕首，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那是气的。什么叫，可惜长了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