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画蛇添足虞子笙神色淡定，眼里没有丝毫心虚，“我来这里想看日出。”

司夜冥神色冰冷，“难道不是为了逃离我？！”

闻言虞子笙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还是你觉得，我有能力从海里游到陆地上？”

看到虞子笙神色淡定，司夜冥一瞬间也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她了？“既然只是看日出，为什么不喊我一起？”

虞子笙笑了一下，“你昨晚醉成那个样子，我难道要把你背上来？而且我也想告诉你，但别墅里不仅没有手机之类的，就连纸笔都没有，我总不能等你醒来再过来吧？”

司夜冥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没有想逃走？”

“就算我想，我倒是想问问你，我怎么逃？周围我都观察过了，根本就没有船只，我就算会游泳，还没游到陆地上，说不定就会遇到鲨鱼或者其他生物死于非命，我为什么要冒险离开？”

沉默了许久，司夜冥终于决定暂时相信虞子笙，在她身边坐下。“对不起，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也是担心你……怕你突然偷偷离开。”

他眼里不安的情绪是真的，可虞子笙很清楚，他对自己偏执的占有欲和他体内的暴戾也是真的。所以，她不会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温柔有丝毫动容。虞子笙没有回答她的话，转头看向东方道：“太阳出来了，先看日出吧。”

海上的日出和城市里看到的日出完全不一样，太阳从海天相接的地方缓缓升起，海平面上都镀了一层金光，看起来波澜壮阔，连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日出真美。”

虞子笙由衷地感叹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司夜冥转头看了她一眼，把她带来这个小岛这么久，她好像是第一次露出这种不带丝毫防备的笑。“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带你来看。”

虞子笙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可能天天有毅力爬这么高，而且天天看很快就会觉得没有意思。”

察觉到司夜冥的情绪有些低沉，虞子笙转过头道：“我们下山吧，你早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司夜冥看着她淡定的神色，突然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笙笙，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虞子笙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夜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那时候她刚被司夜冥从看守所救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右手更是被医生诊断很可能不能治好。她当时浑身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如果不是司夜冥在旁边鼓励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求生的欲望。司夜冥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低声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当时真的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来，把我从泥沼中拉出来。”

虞子笙缓缓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所以我后来知道那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用万箭穿心也不为过，本来以为你是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可是我那些风雨竟然都是你带来的……”看到虞子笙眼里的泪意，司夜冥的神色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地解释着：“笙笙，我知道错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虞子笙轻轻笑了一下，“不可能了……那些伤害，至今还存在我的身体上，你看看我手腕上的伤疤，看看我身上那些被刀割出来的疤痕，我每一次洗澡，都会看到……你觉得，我能忘得了吗？”

“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外科医生，一定会让你的身体恢复如初。”

“身体能恢复，那心呢？你对我的伤害，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抚平！或许你觉得我对你不公平，但你对我又何曾公平过，我不肯跟你在一起，也是这个原因，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司夜冥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虞子笙道：“我也想给你时间，但你却跟墨霆骁在一起，连一个让我求你原谅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是你逼我，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把你绑到这里来。”

虞子笙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是我的错……”看到虞子笙眼里的失望，司夜冥连忙抓住她的手，“不是……笙笙，你听我解释……”虞子笙没有甩开他，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垂下头道：“你要的，不过是一个听你话的虞子笙，而不是一个爱你的虞子笙，从今以后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但我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说完，虞子笙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决定任由司夜冥摆布。司夜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虞子笙，心里终于慌了，“笙笙，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是想求你原谅……不是想要一个行尸走肉的你！”

虞子笙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司夜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笙笙，抬头看着我，我想要的是有生气的你，而不是死气沉沉的你！求你了！”

他一向高傲，这几年更是从未向谁低过头，可是在虞子笙面前，他卑微到了极致。虞子笙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你一直想跟我在一起，我已经把自己送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我想要的是你也爱我，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虞子笙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司夜冥，你未免也太贪心了，既要我跟你在一起，又要我爱你，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明明你跟我在一起这五年，我能察觉到你也是爱我的！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就好了！我不会要求更多！”

看着司夜冥一脸着急，虞子笙忍不住笑了，“可那是在我知道五年前那些事都是你做的之前，你如果能穿越回五年前，阻止那些事情发生，我就原谅你。”

司夜冥眼里都是愤怒，“笙笙，你也太不公平了，所有人都会犯错，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就这一次而已！”

虞子笙推开他，神色淡漠地开口：“有些错能原谅，有些错却永远都不能原谅！你犯的错，我没资格原谅你，我也没资格原谅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墨奶奶也不会死！”

虽然后面墨奶奶因为墨霆骁的原因不喜欢她了，但虞子笙永远记得，最开始墨霆骁要赶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她帮自己留下，虞子笙永远记得这件事。“可以的！只要你愿意！现在我们待在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就忘记以前那些事，重新开始，好不好？”

虞子笙冷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道：“可以啊，但是你能等吗？等到我肯原谅你那一天！等到我对一切释怀的那一天！”

“可以，我愿意等，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久我都愿意等！”

司夜冥神色真挚，看着虞子笙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如果不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或许虞子笙此刻真的会对他心软，可从她知道那些事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半点可能！她垂下眸，低声道：“既然你愿意等，那就等吧，反正我们也只能待在这个小岛上，说不定某一天，我真的会忘记过去的事，跟你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