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
在外驾车的乘风怒吼了一声,勒住缰绳,迫使马车避开那辆横冲直撞的马车。但那辆马车似乎铆足了劲往这边冲过来。乘风面色陡变,只能丢了手中的缰绳,纵身朝那辆马车拦去。而马车上满是血污之人原本惊恐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他趁乘风上来拦马车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裴宴所在的马车奔袭而去,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把弯刀。刀光锃亮,乘风瞬间明白了那人的意图。“保护殿下!”
话落,四周便涌现出来两拨人,一拨身着黑衣,蒙着面,手中握着和那人一样的弯刀,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刺客。而另一拨便是裴宴的侍卫,原本隐在暗处,在此时危急的关头都出来救驾。双方人马瞬间打成一团。刀光剑影,血溅四方。许府门前看热闹的人在这会都吓得仓皇逃窜,担心被牵连,一个个都躲在角落里瞧。而许府的管家闻讯出来瞧见这一幕,见到那马车是太子的马车,当即变了脸色,忙招呼府里的护院一道去救驾。刚准备踏进许府吃喜酒的成绫听到外头的动静,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辆华贵的马车,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地见到太子。只听说太子是个病秧子,前阵子国师定了个冲喜的姑娘,这身子倒是一日日转好。百闻不如一见,成绫将脚收了回来,走到门口打算瞧瞧热闹。且说这许府的护院加入战局以后,那拨刺客便已经显露出颓势。马车内的沈清溶听到外头的打斗声便知今日是遭遇了刺杀。她仰头看向护着她的裴宴。和外头那紧张肃杀又血腥的场面比起来,裴宴的神情倒是显得放松多了。好似这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不过是一件稀松寻常的小事。和沈清溶预料中可能会出现地惊慌失措截然不同。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这就是太子的气度吗?沈清溶垂下眼,忽地想起她嫁过来那日的遭遇,三皇子想要除掉裴宴,以此来夺得储君之位。太子这个位置本身就意味着身处险境。沈清溶突然就能理解裴宴为何要对外塑造一个病弱太子的形象,若非如此,他所要经历的刺杀,将是无穷尽的。沈清溶不由又想起那日在月落寺的毒蛇,兴许那并非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裴宴。她越想越心惊,下意识抓住了裴宴的衣袖。裴宴察觉到了沈清溶的动作,以为她是害怕,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低声安抚。“别怕,有孤在,不会有事。”
.沈清溶则是摇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裴宴。“殿下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到殿下分毫!”
裴宴一愣,旋即轻轻地笑了一声。平日里看着柔弱可欺的女子,这会竟也想着保护他。明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拿什么保护他呢?裴宴只当她是在说笑,并未放在心上,这种时候,她能说出这番话已经让他欣悦了。就在这时,有刺客靠近马车,提着弯刀意图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