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层，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焦糊味，有些刺鼻。末声声冷静下来，急忙拿起之前桌上的湿毛巾，跑到厕所，打湿之后，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朝着安全通道跑去。商场里的烟雾弥漫，五楼上已经没什么人，末声声路过灭火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犹豫了片刻，还是离开了。沿着安全楼梯下去，刚下了两层楼，就看到楼梯里的人挤得满满的，甚至还有人往上跑。末声声放低身子，紧紧地扶着把手，看着人满为患的安全通道，思索了片刻，又往楼上跑去，换了另外一个安全通道。不知道是因为大部分都跑出去了，还是因为这个安全通道比较偏一点点，人没有之前的多，末声声一直跑到二楼，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陈莹莹？”

末声声试探地开口，因为湿毛巾的缘故，声音瓮声瓮气的。昏暗中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抬起头，猛烈地咳了好几声。声声看清她的脸，连忙将湿毛巾捂着她的鼻子，自己则抬起外套捂着口鼻。之前在厕所打湿的时候，顺便打湿了外套。吸入新鲜一点的空气，陈莹莹似乎清醒了一点，抱着末声声的手臂，眼泪直落，“声声，我，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以为我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声声拉着陈莹莹，打断她的话，“还能走嘛？这里烟雾太浓，我们要跑出去。”

两人准备往下走，可是一阵又一阵的烟雾往上直冒，隐约还能看到火光，两人无奈又退回去。“我们吃得好好的，忽然有人说着火了，咳咳，我们吓得赶紧出来，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陈莹莹说几个字就歇一会。“你不舒服，还是少说话。”

“可是，我，我怕……”“那你小声说。”

“后来，我想给你留个信息，可能一会你就能看到了，咳咳，结果发信息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了，手机没找到，还差点被踩，和胡柔她们也完全走散了……”“别怕，我和你一起。”

末声声轻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莹莹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末声声也觉得有些呛人，身上的外套始终太薄了，末声声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末声声拿起一看，竟然是项阳的电话。“末声声，你在哪里？”

末声声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对面项阳的问话。“二楼安全通道楼梯口，最近的一家店是个卖奶茶的，还有一个动漫人物的雕像，是个男的……”末声声努力回忆，说得太多，吸入了大量浓烟，末声声觉得胸口变得更加闷，甩了甩脑袋，“我和陈莹莹在一起……”还没说完，末声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陈莹莹原本听到项阳的名字，整个人都变得有力气，突然看到末声声倒在一边，慌了神，只知道摇晃她的身体，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