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小凤感知到了何为满足，何为幸福，而越是如此，它便也越是害怕失去眼前拥有的这一切，再度回到一无所有。说，还是不说，这着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小凤兀自煎熬着，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叶清念见小凤继续在那里抖叶子，却没有开口坦白的打算，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她不会勉强对方做什么，因此只是淡声道：“混沌空间有小混守着，应还是很安全的，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玄奕离看了小凤一眼，点了点头，和叶清念一道离开了混沌空间。两人回到叶清念的房间后，玄奕离才开口道：“既然丫头已经很清楚这些变化是谁带来的，为何不直接询问它？”

“小凤和小混它们不同，跟着我的时间尚短，心中有所顾虑实属正常，我不能勉强它做什么。”

叶清念神色淡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这话在玄奕离听来，却让他忍不住心头一软，他的爱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处事冷漠，但心底却十分柔软而细腻，什么都不说，却能在行动间完全为对方考虑，就算对方只是一只与其签订契约的凤凰神兽。丫头这样外冷内热的性子，真是叫玄奕离忍不住心生怜惜。叶清念却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同寻常，见玄奕离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本王只是……”玄奕离闻言，心里却更加柔软，明明是在为小凤考虑，却全然不自知，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十分寻常，这样的爱人实在是太可爱了，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言语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玄奕离索性直接把话拉回了正题，“这件事你打算等小凤自己主动交代吗？”

“恩，随它吧，毕竟我也只是有所猜测，还无法确定小凤与双峰洞府的事究竟有何干系，”叶清念不甚在意地点头，想了想，又笑着道，“其实我很自私，就算这件事真的和小凤有关，只要它不会对我不利，我恐怕都会护着它，至于其他人，我才不在乎他们丢了宝器，会如何呢。”

玄奕离听了这话，非但不觉得叶清念的想法有何不对，心头的悸动反而更剧烈了。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可以百倍千倍的好，但对于不值得自己在意的人，也可以做到完全不屑一顾，这样护短的性子，简直太合玄奕离的心意了。且在这件事上，叶清念的做法确实没有错。进入洞府探秘，本就是你争我抢的过程，想要得到梦寐以求的宝器灵兽药草，除了机遇外，还需要有绝对的实力，否则就算宝物就摆在眼前，恐怕也拿不到手。况且叶清念这样做，也绝非是贪恋那些宝器，而是单纯地把小凤当做自己人，护短罢了。只是若小凤真有能力，在一夕之间悄无声息地将所有门派得到的宝器全都据为己有，它的实力未免太可怕了些，这点倒是需要多思量一番。不过眼下考虑这些，尚且过早，玄奕离收起思绪，笑着道：“丫头这样想，并没有什么错，若是本王，恐怕也是如此。”

“王爷不觉得我是非不分便好。”

叶清念和玄奕离在某些地方，其实很像，例如两人都只在乎值得在乎的人，对于其他人的心思，则是全然不在乎的。“在本王心中，丫头便是最好的。”

玄奕离温柔一笑，又开始一言不合说情话了。叶清念对这样的情话实在没有抵抗力，当下只能朝玄奕离盈盈一笑，又是转移话题道：“这次王爷答应在事后，以每人一枚上等清心丹作为补偿，可需要我帮忙？”

叶清念现在的炼丹术已经达到六品，要炼制二品清心丹，可以说是小菜一碟。“还是丫头懂本王，不过飘渺学院的师生加在一块儿，至少也有两千人，恐怕要费不少功夫。”

玄奕离连连点头，笑意里故意带上了少许讨好之意。叶清念却没有被玄奕离的表象所欺骗，当下毫不留情地揭穿道：“王爷故意打这样的主意，难道不是为了欺负一下小混？二品丹药，有小混控制着混元鼎，我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自己的心思被戳穿，玄奕离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哼了一声，很是不满地道：“之前小混一直故意与本王作对，本王稍加惩治也是应当的，丫头该不会心疼它吧？”

虽然玄奕离很清楚在叶清念的心中，自己和小混的位置是不一样的，但谁让小混每次见到他，都要故意揭他的短？所以玄奕离算计起小混来，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反而觉得十分舒爽。叶清念对玄奕离的性子最是了解，当下除了无奈地翻白眼，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件事便交给我吧，只是炼制清心丹的药草，还要劳烦王爷准备了。”

“这是自然，说来本王之所以选择了清心丹作为补偿，便是因为炼制清心丹所需的药草最为寻常，几乎不花钱。”

玄奕离连连点头，笑得格外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