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见李重楼瞪向他,壮汉竟双腿一屈,跪倒在山巅。浑身瑟瑟发抖,声音充满着惶恐:“大侠……饶,请饶我一命……”看着李重楼神大发神威,他胆都吓裂了。心里又悔又怕。悔的是赵晖这个害人精,竟然说这只是个小保镖,给他们高价过来追杀,小保镖能有这种身手?这TM简直就是在拍武侠片吧。自己这些手下打手,哪个不是从小练到大武,精心培养出来的。人说练十年功,不如打三年架。他们更是一天三小架,三天一大架锻炼出来。手里拿着武器,等闲不得近身。可竟然在李重楼面前被彻底秒杀,这……这还打个屁啊。在这种荒山野岭,死个把人真的是查都查不出来,他现在就怕李重楼把他弄死抛尸悬崖。毕竟以己度人,是人性。李重楼身边,周亚诚跟黄坚两人嘴还没能合拢,又把眼睛给突了出来。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结局。“饶了你?你有什么价值?”
李重楼故作不悦,冷声哼道。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把他当好人的人,肯定要遭殃。搞古玩的,对人性掌握不透彻,就是死路一条,被人坑死骗死。掌握了人性,就不可能当好人,因为所有一切的粉饰在你面前,都形同虚设。这些人只不过是喽罗,不值一提。但苍蝇尚且烦人,他也是很怕麻烦的。不给点惩罚就这么放走,后面依然还是不会长记心。实际上,对付这种人就得打怕。说着,李重楼已经走到他面前。见壮汉一脸茫然,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啪!扇的壮汉一头栽倒在地,半边脸迅速肿起了一片,两颗板牙和着血从嘴里吐了出来,眼神惊骇欲绝。这一巴掌,差点没把他脑浆给打出来,打死他都不敢相信,李重楼这个在他眼里瘦弱不堪的身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赶紧想,没有价值就把你从悬崖扔下去。”
李重楼一句话吓的壮汉魂飞魄散。浑身汗如雨下,瘫坐在地呆如木鸡。“他……他不会真那么干吧?”
黄坚目瞪口呆低声问道。昨晚李重楼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砸断了赵晖的腿,现在真不敢保证干不出杀人灭口的事。他是个良民,哪敢接受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放心吧,吓吓他的。”
周亚诚稍微了解点李重楼,觉得他不太会杀人。毕竟只是个古玩鉴定师,凭超然的眼力已经能够成为人上人,没必要再去杀人获取利益。殊不知,李重楼手上沾的血远不是他这个纨绔子弟能够想像的。话音刚落,李重楼已强揪起那壮汉的衣领,单手提小鸡般把他朝悬崖拖去。壮汉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眼里满是绝望。刚到崖边,便失声痛哭起来:“大侠,大侠……我有钱,我给你钱……”谁知李重楼无动于衷。只能接站哀求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寻宝的,我知道赵晖那里有宝贝!”
“你放了我……我帮你把他宝贝抢过来……”“大侠饶命,饶命啊……”涕泪横流,这一刻壮汉哪还有半点之前的狂傲霸道。活像个鹌鹑。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演变,剥丝抽茧最后还是要靠拳头说话。别的方式只是建立你在拳头足够强硬的基础上。“什么宝贝?”
李重楼停下动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没想到,还真能逼出有用的信息。“是一把青铜剑,听说是叫什么……纯……纯军……对就是这个名字……”壮汉惨无人色,颤若鸡子。“纯均?”
李重楼瞳孔微缩。青铜剑,纯军……八成是这人听错了字。难道是上古十大名剑中代表尊贵无双的纯钧剑?上古十剑,多来源于传说,实物存在于世的寥寥无几,只有鱼肠有实物,其他的都下落不明。就算几十年后,依然只有四把面世。没想到竟然在舒玉这弹丸之地,听到纯钧的消息。连他都不禁震动。松开了壮汉的衣服,任由他跌落在地:“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斌……”壮汉不知李重楼何意。“今天暂时饶了你这条狗命,滚回舒玉告诉赵晖,等我从山里回来会亲自去探望他。”
“至于你,到时候我会找你拿那把纯均剑!”
“别想着跑,除非你是孤家寡人。”
李重楼脸上带着淡淡微笑,落在王斌眼里,犹如恶魔。那威胁的台词,让他熟悉无比。以前对那些得罪了赵晖或者欠他高利贷的人,不都是这么警告的么。真是苍天有轮回啊,他竟然有天也被人给这么威胁了。而且不敢不服。“是是是……”王斌磕头如捣蒜,如蒙大赦。不敢再有半句废话,把那些还能动的手下拽上车,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看着他们车消失,黄坚才长长松了口气,对李重楼竖起大拇指赞道:“兄弟我服了。”
“你不会是传说中的剑侠吧?这身手……就算是去拍武打片也绝对是天花板啊。”
“拍什么武侠片啊,都是骗人的,要相信科学。”
李重楼呵呵一笑,招手准备离开。可还没上车,却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哥?”
周亚诚不解问道。“我去那庙里看看。”
李重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眼前遥望着不远处的那座破旧庙。就在刚才,他想着这破庙有点年头,开天眼扫了一眼,没想到却有大发现。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苍天不负有心人呐。“那你自己当心,我腿软走不动了。”
周亚诚摆手示意。黄坚也不想去,只想坐车上看看风景外加休息一会。刚才他们虽然没有参战,但提心吊胆的,肾上腺素也没少分泌,这会腿脚发软也很正常。田玲丽则在疯狂跟风景自拍,或是拍着风景。李重楼一个人走到山顶那座两眼破庙前。这里以前应该是供奉武圣关羽的地方,庙门早已腐朽风化,破烂不堪,轻推还不能开,必须用蛮力将之折断。里面全是灰尘蛛网,顶都漏了,半尊关圣雕像没了上半身,手里的大关刀只剩个杆子。显然无人打理,日久失修。青石垒成的墙倒是完好无损,不受山风侵袭,非常牢固。李重楼捂着嘴,走到半尊雕像身后的青石墙面,伸手一掏,从墙缝里掏出个布包裹。还未打开,脸上便泛起了喜色。“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