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其是李老七,嘴巴张的能放下鸭蛋。回头哭丧着脸骂道:“你不是警察你逮我干嘛?”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少TM装蒜,我们黄老板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阿狗厉声叫喝道:“老子不管你来这干嘛。”
“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是龙到这得盘着,是虎得蜷着。”
“全部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那些人纷纷朝李重楼等人围去。这一幕看的黄坚跟田玲丽两人脸色狂变,周亚诚撸起袖子就要拼命,嘴里一句不吃亏骂道:“MD,以前听说山里土匪多,没想到这年头还能看见。”
他属滚刀肉的,当初要不是老爹周三玉压他,连李重楼都不服。何况这些乡野土匪。虽然眼前局势一塌糊涂,他也没李重楼那种以一打十的魄力跟手段。但跟在李重楼身边,怎么着也不能弱了士气。“别动,让他们抓。”
李重楼见他这样,低声嘱咐道。这里确实就是土匪窝,只不过新时代土匪转型了。敢造假铜钱,本身就是亡命之徒。遇到什么他都不意外。况且,他来找的是黄成就,也就他手里可能握着宝贝,这种阿猫阿狗从来都没被他放在眼里。既然要抓人,那就随他抓吧。抓完了,应该就能看到黄成就了。艺高人胆大,对田山、李撼龙这种悍匪他打不过,打这些普通土匪还是没问题的。“啊?”
黄坚傻眼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挟着肩膀按倒在地。用当地方言大喊着:“我是本地人,不是什么警察,你们别误会……”田玲丽也吓的脸色煞白。“废什么话,带走!”
阿狗眼中戾气纵横,大手一挥,五人被押进了厂房里面。扑鼻而来的一股刺鼻醋酸味。房内摆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桶,味道正是从里面传来。除此以外还有一堆堆的黄土,小土坡似的。粗略一数,足有十几堆,整齐码在厂房里面。头顶数十盏日光灯只亮了两只,整个厂房透着一股阴森潮湿的气息。醋酸浸锈法!李重楼打眼一扫,便看出这些做假铜钱的人用的是古老的法子。不得不说,这种法子做出来的钱,不止是新手,就算摸过几年真钱的玩家,也必被打眼。用强酸拦泥土,把新做的铜钱裹在里面,保持湿润。让其自然生锈,等到锈块凝结,再用力将之砸开。这种方子,过程费事时间长,但效果极好。当然,他们肯定不止用一种方法,这恐怕只是为了铸造稀有铜钱才用的。普通的像开元通宝一类,都是用直接将伪品浸进醋酸里,快速生锈,肤浅但效率高。这个黄老板,看来是个行家。“跪下!”
阿狗把几人带到屋里后,让人把门彻底锁死,厉声喝道。这深山老林里,这片又是他们的地盘。动静再大也不会有人来管。所以肆无忌惮。李老七卟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黄坚等人被吓的浑身一抖,却还挺着身体。“胆子不小,就你们几个屌丝,就敢跑到我们这来砸场子,还敢摸盘!”
阿狗眯着眼,逐一扫视众人,边说边从手下那接过一个工兵铲。走到几人面前。拿铲指着李重楼,一脸暴戾喝道:“小子,你耳朵聋了吗?让你跪听到没有?”
“黄成就呢,让他出来见我。”
李重楼面不改色,压根懒得搭理他。这点小场面,别说今生习武,就是前世不通武术,也曾遇到过。阿狗这样的打手,吓吓别人还行,在他面前无异三岁小儿。举止可笑至极。“你TM给你三分颜色开染坊……” 阿狗脸上戾气升腾,举起工兵铲作势就要朝李重楼头上砸去。但手在半空,却又停住。鼻翼颤了颤,狞声问道:“你找黄总到底想干什么?”
李重楼的反应,跟一般人不同。普通人被他一吓立刻屁滚尿流,但李重楼那双眼睛看的他心里直发忤。没有半点恐惧,反而让他心里有些慌乱。所以他不敢贸然动手,决定把这行人的底细摸清再说。“我说了,找他做买卖。”
李重楼呵呵笑道:“你们就这么点胆子?”
“远到而来,给你们送钱,却要让我跪下。”
“真是岂有此理……”“我问你们,行之集团听说过没有?”
闻言,阿狗瞳孔急剧收缩,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你是行之集团的人?”
“有什么证据?”
行之集团他当然听说过。舒玉这一带,多少盗墓的,见到黄老板都得叫声爷。就是因为黄老板是行之集团在陆安这一代的总代理。前几个月才走过一批货,按以往惯例至少得小半年后才会再联系。这会怎么提前这么多?“看看这个。”
李重楼拿出手机,从手机套里抽出当时卧底时在行之集团的名片。递到阿狗面前。后者的表情瞬间便缓了许多,仔细确认之后,脸上立刻充满了谄媚。连连道歉:“得罪得罪,不知道是李副总,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的错我的错。”
“不过这次怎么会麻烦李副总亲自到这山沟沟里面?”
“以往不都是电话联系么?”
他怕李重楼是真警察,但见他居然有行之集团名片,立刻疑心尽去。毕竟,冒充行之集团这种事,可是一戳就破。“你管的还挺宽,叫黄成就过来,我有事问他。”
李重楼横了他一眼,冷声吩咐。他猜对了。黄成就在这里势力这么大,地方这么偏,还有关系庇护。造假铜钱,绝不可能只靠着李老七这种二倒贩子挣钱,来的太慢了。再加上舒玉本就古墓成群,盗墓贼遍地,这种地方行之集团没理由会放过。但没想到这么顺利,阿狗居然真的一下就相信他的身份。这样更好,省得麻烦了。“是是是,这就叫。”
阿狗的态度截然不同,连忙拿出对讲机呼道:“黄总,是行之集团的李副总,指名道姓要见你。”
“李副总?你问问他认不认识老童?”
对讲机那边的声音充满着疑惑。“童照林?我的直系手下,最近在国外办事,所以我替他过来。”
李重楼心里一动,不慌不忙答道。“原来真是李副总,恕罪恕罪,我马上过来!”
黄成就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