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夫人可能在祠堂柳云舟看到针灸手法,突然想起她与林鹤归约定过的事儿。“天行九针和太乙神针这两样针法,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下?林鹤归问我要了好几遍了。”
柳云舟问小龙。“现在的你还掌握不了。”
小龙道。“嗯?”
“这两套针法非常复杂,涉及到的穴位也比较多,针灸和其他方法不同,稍稍不注意就会出人命,等时机到了我再给你。”
柳云舟:“我也没想自己来,我想让林鹤归来。我不行,林鹤归总行吧?”
小龙很严肃,“林鹤归或许可以,但针法没有教程,深浅和穴道的下针方法也没有教科书,我只有先教会你,才能让你口述或者示范给林鹤归。”
柳云舟这就犯难了。她还想着立马给裴清宴安排上,好让裴清宴多活两年。“不过你也别着急。”
小龙道,“顶多三个月,等你的基础知识过硬之后,我就可以放心教给你,有那个老头和林鹤归在,应该不会出问题。”
“为什么不能现在给我?”
柳云舟问。“你老年痴呆啊,刚才不说过了?你现在连基本针法都不会,万一出现哪怕一点点错误,那会出人命的,针灸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龙哼唧,“先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感受?”
“什么什么感受?”
“羲和之眼不是那么狭义的东西,把脉时可以探查到病人的身体内部,同理,在涉及到医书时,也会有不同于普通人的感触。”
小龙说的这一点,柳云舟还真感觉到了。她在看书时,尤其是读到书中的解释或者看到图解,能够清晰地在脑海中映出施针手法。原本枯燥的医书也变得栩栩如生,学起来事半功倍。“羲和之眼竟还有这么方便的能力,我果然捡到宝了。”
柳云舟感叹。“本大爷早就这么说过了。”
小龙给了自己一个赞。“真自恋。”
柳云舟懒得理它。低头继续看书。书中的字句都化为画面,画面不断出现在眼前,她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就看了大半本。“姑娘,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雪的声音传来,“已经到柳府门口了。”
“这么快?”
柳云舟将书本掩起。从乾坤医馆到柳家,好歹也得半个时辰。听雪捂着嘴笑,“姑娘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书盯了半个时辰呢,咱们快下车吧。”
柳云舟下车后。假扮成车夫的江枫帮她将那些书籍搬到栖园。等搬运完毕,柳云舟想找江枫说些话。谁知,江枫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搬完书籍后,就像个普通车夫一样驱车离开。柳云舟不明所以。裴清宴说过四个隐卫会在她身边保护,她还以为江枫会找机会留下来。江枫不仅没留下来,话都没说。怪怪的。她懒得多想,回到栖园中。栖园里。听枫正急得团团转。瞧见柳云舟和听雪回来,听枫可算松了口气,“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您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吓?之前摄政王突然派人来接听雪姐姐,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您能平安回来实在太好了。”
“知夏姐姐呢?她怎么没一起回来?知夏姐姐有没有受伤?”
听枫的话又快又多。听雪忍不住打断她,“你一点点问,一下子问这么多,姑娘怎么回答的过来?”
听枫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着急嘛,姑娘您饿了没?累了没?我先伺候您用膳休息。”
“我不累,也不饿。”
柳云舟说,“听枫,你帮我把这些书籍整理好,听雪,你去给我找一身衣裳,我得赶快去四宜园看看母亲。”
原本,昨天就该去给母亲服药,临时有事儿耽搁了。母亲的药不能停,她必须尽快补上。听枫见柳云舟要去四宜园,脸色一变。“姑娘,您,您暂时不要去四宜园了。”
听枫结结巴巴的,“夫人,夫人可能不在四宜园中。”
“我娘不在四宜园在哪里?”
柳云舟走进屋子。听雪拿了一套衣裳出来。柳云舟将身上那套衣服脱下来之后,扔到火炉里烧掉。“在……在祠堂。”
听雪结结巴巴地说。“祠堂?”
柳云舟蹙眉。火炉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起。火苗腾空如火舌一般肆虐,映照的她的脸也有些模糊,声音也有些模糊。“我娘重病,连床都起不来,去祠堂里做什么?”
听枫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是大约两刻钟之前吧,红枫姐姐来找姑娘,说是老太太让夫人去祠堂。奴婢告诉红枫姐姐姑娘不在家,红枫姐姐很着急,奴婢还没来得及细问她就跑了……”柳云舟正在系扣子的手一顿。红枫是个稳重性子,她急匆匆来栖园,定是搬救兵来了。也就是说,老太太可能要惩罚母亲。柳云舟怒气瞬间充斥胸腔。母亲连站都站不稳,走路都不能走,老太太竟然还不放过她。若老太太对母亲施以家法,以母亲的孱弱病体,怕是……活不成了!柳云舟一想到,前世死掉的人,今生也会经历生死劫。她的心立马沉下来。母亲不会死于疾病,但并不代表安全了。以母亲的身体状况,若是在祠堂里受到过分的磋磨,怕是会死。柳云舟来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裳,前往祠堂。……祠堂中。身形单薄,随时都能晕倒的阮紫苏——也就是柳云舟的母亲,跪得笔直。阮紫苏面前,站着一个手拿戒尺,身形魁梧的婆子。“夫人,您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是老太太的命令,您就乖乖受着吧。”
这婆子语气还算恭敬,眼底却是一片凶狠。“我们在执行家法,夫人您可别对我们有怨言,这可不是我在打您,是柳家的列祖列宗在打您呢。”
婆子凶狠地挥舞着戒尺。戒尺很长,很有弹性,一下一下落在阮紫苏的身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婆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惩罚人,她知道打在哪里最疼。片刻功夫。阮紫苏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已承受不住。她再也无法保持笔直的跪立状态,手捂腹部,蜷着身体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满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