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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离开阳台后，曹昱继续倚靠着铁栏杆，在烟雾缭绕中平复自己的思绪，他很能理解芊芊对自己对怀疑，那是因为她对自己与周严培之间对恩怨毫不知情。

25年前的万圣节之夜，曹昱的姐姐曹芸在学校的一个废弃小屋被人杀害，将曹昱一家一夜间跌入深渊。

案发当晚，曹芸被发现死于小屋内，因为是学校举行万圣节狂欢夜的原因，当时她被发现时样貌是扮演成贞子的模样，她摊到在地，长长地黑色假发遮盖了她的脸庞，左胸被利器所刺，但警方没有在现场找到相关凶器，鲜血到处流淌，整个场景阴森恐怖，像极了恐怖片的场景。

其实曹昱是比警方都早发现曹芸尸体都人，他当时为了追逐将他手弄伤的混混，无意间进入了那间小屋，他进去看见尸体的开始，他以为是万圣节的恶作剧，因为他看不见那张脸，当他想向四周大吼让整蛊他的人出来时，才发现从那人胸前流下的鲜血是真的，而且在这个狭小空间，也隐藏不了蓄意要整蛊他的人，他被吓坏了，他当下只能做出的反应就是立即逃离这个地方。他躲回宿舍在被窝里卷缩起来，颤颤巍巍。不久，他便在恐惧中熟睡里。

他是被室友回来的话语吵醒的。

“太恐怖了，曹昱！曹昱！原来你在这里，快去快去，你姐她......”

曹昱惺忪地看着两个室友怕打着自己，话语吞吞吐吐，让他很是疑惑。

“你姐她被杀害了......”

“你在胡说什么？”

曹昱还是以为是室友的恶作剧。

“你姐是不是叫曹芸？高三二班？是真的，学校都炸锅了，警察都来了，发生了这样都事，你还有心情在这睡大觉？”

其中一个室友非常急促和生气地对他说。

曹昱半信半疑地一边看着他们，一边从床上弹起来。他们拉着他快步跑去那间小屋。跑在去往小屋方向地途中，曹昱已经晕倒在地了，因为那时地他已经确定，之前自己在小屋看见的那个打扮成贞子一样的尸体就是他姐。

曹昱父母是普通的工厂工人，没有富裕的生活与结交到有权有势到关系，唯一可以扯得上边的就是曹芸当时的男朋友肖振博的父亲是一名中层警察，在他的竭力帮助下，很快将嫌疑人锁定在了周严培和彭发。

周严培和彭发并非是与曹芸同校的学生，而是比她大2岁左右大社会人士，据他们口述他们趁着学校举办狂欢夜，本来是想去见识见识，体验下当下高中生的时髦节日，但无意中看到落单的曹芸就心生歹念，侵害了她，开始他们并不承认对她的杀害，因为当时警方也没有找到那个凶器，即使是对他们进行了不人道的逼供，但是两人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但过了一周左右，曹昱就在肖振博的口中得知了警方掌握了关键证据，凶手就是彭发，而周严培则是以强奸罪入牢。

虽然凶手已经得到应有的结果，但是曹芸的离开对曹昱一家及肖振博的影响是不可逆的。在失去曹芸后，曹昱的妈妈一直无法接受，精神受创后变得萎靡不振，后来更是变得疯疯癫癫，而曹昱的爸爸自从知道女儿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就产生了要报复的心态，他四处打听周严培和彭发的家庭信息，他想让他们的家人也感受下自己的感受，但是无奈当时信息传递没有现在的发达，也绝不可能从警方处得知相关信息，他尝试过找肖振博帮忙，但是自从案件结案后，肖振博一是由于太伤心了，二是刚好他爸由于工作关系，全家移居北方了。在曹昱妈妈精神越来越不好的时候，曹昱爸爸以想重新过新生活的理由只身一人逃离了。

面对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支零破碎、家破人亡，曹昱种下了以后成为一名刑警的梦想，他要以自己绵薄之力向世间的邪恶发起挑战，不予余力。

2

如愿地，曹昱后来完成了他的梦想，成为了一名刑警，也对之前的事早已释怀。在过往的10多年里，他兢兢业业、剪恶除奸，当然也因为他的狂暴在办案过程中收到不少的投诉和斥训，但随着年纪稍长，他也逐渐收起锋芒，另外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有了个女儿，盼望着家庭温暖的他，在女儿童年的时候很是幸福，而再一次打破他美满节奏的是肖振博的出现，不，准确地来说，是周严培的出现。

那是在5年前，曹昱突然被上级告知他所在的刑侦二组将会调来一位年轻的组长，那人正是曹昱多年不见的肖振博，在见到肖振博的那一刻，所有的回忆都重新如春芽复苏般涌现。

“为什么回来？”

这是曹昱对肖振博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很惊喜，没想到你竟然成为了一名刑警，更惊喜的是原来我们在同一个组。”

肖振博虽然被曹昱的问题感到意外，也清楚他的话外之意，但他还是假装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曹昱凝视了肖振博很久，两人即陌生又熟悉，气氛很是尴尬。在肖振博的眼里，曹昱看不到他年少时怀念姐姐的那种情感，所以原本想继续询问的曹昱戛然而止。确实，经过了那么多年，就连自己都无意识地将曹芸忘却了，更何况是肖振博。但是在日常工作里，几乎天天面对着肖振博，让曹昱不得不想起那件事，所以后来，他像幼稚的小孩子般，尽量避免与肖振博四目对视。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但在这3个月后的某天，曹昱收到了一通报案电话，是一个中年妇女说是被醉汉调戏猥亵，在例行办案时，他和肖振博都发现那个醉汉竟然是可恶的周严培。这下可好，周严培简直是撞上火山头了，曹昱在私下一想起就会去对他进行暴打泄愤，当然周严培也会打去曹昱办公室进行投诉，周严培在遭受到虐打后决心搬家，但最后曹昱就像冤魂一样抓着他不放。

“我自己犯下的错，我已经受到法律惩戒了，你他妈的凭什么还这样对我？”

周严培只想平平淡淡浑浑噩噩地生活。自从从监狱出来之后，他曾经发誓要重新做人，也如愿以偿地顺利结婚生子，但却沾上了酗酒的坏习惯，也就此酿成了错手杀害妻子的大错。而遇见曹昱更像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他的天兵，无论怎么搬家都无济于事。

“有些错，你一辈子也还不了。”

曹昱凶横地对他说。

“曹芸，你以为真的是彭发杀的吗？别蠢了，我们有做过的我们都已经认了，不是我们杀的就不是，哼，相比起来，我还是比彭发幸运多了。”

“你在说什么？”

曹昱揪着周严培的衣领。

“曹芸不是我们杀的，凶手另有其人，你被警察给骗了，哈哈哈。”

周严培口角含着血对曹昱说。

“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

“你在耍我！”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了，凶手不是我们，你打我一万遍我也是这样说。”

曹昱开始并不信息周严培的话，以为这是他向自己求饶的借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彭发在当年已经被处于死刑，他这个时候说彭发被冤枉，凶手另有其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他思虑了一段时间后，决定回刑侦办公室，在物证科里应该还保留了那个案子的档案，没错，他要重新对该起案件进行调查，万一真的如周严培所说，凶手真的是另有其人？

3

这么多年，曹昱从来没有对那起案件产生过怀疑，所以即使他从警多年，他也没有翻动过那起案件的档案。

他回到刑侦大楼，就径直到了物证科，简单地走了流程后，他进去翻看了档案。

档案包含有曹芸的个人和家庭信息、案发当天取证的模糊的照片、几样曹芸当天的物品和嫌疑人周严培、彭发的口供记录。曹昱都一一仔细查看，他很快意识到了这其中应该少了一份文件，就是物证清单。这个是每起案件归档必须要有的，即使是到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的时代，还是得保留电子和纸质清单。他走到门口，询问当值的同事。

“能帮我查查这个编号的物证清单吗？我看了，档案中没有。”

“好的，稍等。”

过了一会儿。

“哦，是这样的，我们目前只对20年前到10年前的档案进行系统补录，您要找的这个档案应该是更久的，所以在我们系统上找不到，那些都是老档案了。”

“为什么不是全部补录，档案再老也是档案啊，你们是不是自己偷懒了，我去找你们上司。”

“可以，那请您先把档案放回去。”

值班警员不耐烦地回怼过去。

曹昱悻悻地去找到物证科科长，科长讲述了在25年前，当时的刑侦大楼发生过一场大火，起火原因是一名物证组组员一边吸烟一边整理资料酿成的，当时很多案件的档案都烧毁了，后来办公大楼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重建和搬动办公室，所以也造成了部分资料不全的状况。

之后，曹昱便开始了重新调查案件的模式，但时隔多年，在目击者与档案都不足的情况下，他的收获也是不尽人意，他只能希望能从周严培口中，让他更多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周严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被杀害了，他必须找到杀害周严培的凶手，万一如果凶手不是杨帆的话，其实在他的心中，他会觉得周严培的死或许会与25年前的案件有关。

从停车场经过的肖振博看见曹昱正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办公室阳台上发呆，他也上楼后走过去，也点起了一支烟。

“在想周严培的案子？”

肖振博问。

曹昱回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

“或许，是有人想让你彻底放下执念。”

“谁？”

肖振博从口中抽出烟，然后指向天空，说：“冥冥中会自由安排，那个人该受的惩罚，上天都替你出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执念太重会阻碍人前行，老弟。”

“或许吧。”

曹昱回答得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