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土匪，她竟然是土匪，哈哈，多可笑！“好玩的事吗？”

方晴觉得他应该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才对。笑得那么可怕。楚问泽现在一心想着秋后算账。一个土匪去当厨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他最讨厌有人欺骗他。楚问泽决定要认真对待申屠岭给他的任务，探查出瓦当寨为什么不缺粮的原因，成为一个合格的奸细，然后一举击溃瓦当寨。让苏杉杉无可依靠，无家可归。到那时，他会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要欺骗他。在楚问泽的再三恳求之下，方晴松口，让他一起整理药材，熬药。在他整理药材的时候，意外发现瓦当寨的药材储备很丰富，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围剿，然后提前准备了似的。“方晴，我在九沟寨那么久，也没看到寨里的人准备这么多药草。你们瓦当寨平常也会用这么多草药吗？这么多人会受伤？”

楚问泽试探地问。方晴一边熬药一边摇头。“这多亏陆大当家有先见之明。他早就让我写方子，把平常要用的草药都列出来，然后他从山下大量购买。现在这些都派上了用场。”

“莫非他很早就知道官兵会来攻打山寨？”

方晴听到他的猜测，不由笑了。“怎么可能？没有人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刚才在他离开的时候，苏杉杉曾对她耳语几句，让她不要对这个人透露太多，毕竟他们互相不知道底细。所以方晴也点到即止，没有讲太多。楚问泽陷入了沉默。是啊，没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除非有人提早透露给了他这件事情。“好了，我得先去偏院给陆大当家诊治下伤情。小楚，你继续熬药。”

“成。”

楚问泽刚答应没多久，方晴都没来得及离开院子，院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人。他的嘴里头骂骂咧咧。方晴迎了上去，“金大哥，你的心情故意过于激动，不利于你的伤口恢复。”

“就算是恢复不好，我也要骂孙春阳这个王八蛋。他走就走了，还把我们的粮食也带走了。这个狗东西，希望他此刻已经被外头的官兵给抓到了，砍下脑袋祭旗！”

“现在又缺粮了吗？”

方晴不由出主意说，“要么去挖点野菜？”

金牙越想越气。挖野菜顶啥事儿啊。于事无补。他的眼角余光瞥到院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警觉地拔出腰间的刀，对准这个脑袋缠的跟猪头似的人，“他是谁？”

方晴连忙劝金牙把刀放下，“我昨晚捡回来的。他是九沟寨的人。”

“九沟寨……”金牙眯起眼睛，“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

“这位大哥，我虽然是九沟寨的，但九沟寨有那么多人，你没看见过我也正常啊。”

楚问泽没有想到。瓦当寨和九沟寨的关系听上去挺好的。本着错杀十个，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金牙当机立断，抓这个陌生的男人去见陆翊。方晴阻止不了金牙，跟着他一起去了偏院。陆翊看着这个有点眼熟的男人，一一盘问九沟寨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叫做小楚的人都答了出来。楚问泽回答的其实比较心虚。幸亏来之前申屠岭逼他背从被抓九沟寨的土匪口中严刑拷打出来的东西，不背完，不放它，没有想到现在都用上了。“看来你对九沟寨很熟悉。”

陆翊坐在床上，后背垫了个软枕，手指有规律地敲打木质床沿，“但有一个人，你得见见。”

陆翊在金牙的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话。楚问泽伸长耳朵听，但还是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金牙带了四个人进来。其中有一个人，他哪怕是化成了灰，楚问泽也认得。“你如果真是九沟寨的人，那就指出这里头，谁是你们的大当家。”

“他！”

楚问泽说的斩钉截铁。龙猛的眼角跳了跳。九沟寨被灭寨了不假，但他还在，见到他这个前大当家，这么不礼貌吗？“龙猛，这人你认识吗？”

龙猛摇头，“他被杀人蜂蛰成这样，哪能认得出。光靠名字可不管用，寨里的人那么多，我不可能全都记住。光看脸，倒可能有点儿印象。”

“是啊，大当家，你事务繁忙，当然没有听过我。”

楚问泽表面打哈哈，心里骂申屠岭没用。陆翊杀不死就算了，连个龙猛都杀不死。“他有我九沟寨的腰牌，足够说明是九沟寨的人了。现在我们九沟寨死的死，伤的伤，你小子运气还算好。”

龙猛已经拿到月溪村的地址了，他得好好养伤，然后赶去和大恒他们汇合。他在离开偏院前，把留不留这个人的权力给了陆翊。“如果实在不放心，就把他赶走。”

楚问泽气的咬牙。什么人啊。好歹他明面上还是九沟寨的人，对自己人也这么狠的吗？“你小子，对我这个大当家一点儿都不尊重。被赶出去活该。不过陆翊人心好，没准你多求求他，能留你下来。”

龙猛拍拍小楚的肩膀。他自己个儿都是寄人篱下，不能再多要求陆翊什么了。陆翊瞥了眼龙猛，没吱声。这小子在旁敲侧击，让小楚留下。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留一个不熟悉的人。陆翊稍微思忖片刻，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滚。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楚问泽垂下眼睛，当初申屠岭也是给他这两个选择。怎么这一帮混蛋就只会给人两个选择是吗？以后陆翊要是落在他的手上，他一定也给他两个选择。哼！见小楚不说话，陆翊替他选择，发话让他滚蛋。这时，跟来的方晴扑通一声跪在了陆翊的跟前，“大当家，你现在赶他出去和让他死没什么区别啊。”

陆翊看着为小楚出头的方晴。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还挺好。“大当家，你担心他是奸细，所以才赶他走。我愿意为他做保。我证明他是个好人，不会背叛我们。”

当初没有救下爹，这次希望能救下小楚。“你愿意为他做保？你可想清楚了。以后他要是奸细，你得一命搭一命。”

“是的。”

方晴说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