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桃气的又开始重复之前的话。“你呀,太不了解你父王了,你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又这么宠你。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要出气,也该是拿别的人。尤其是与你情投意合的家伙。”
“过分!”
谢之桃再次无力地用手拍打桌面。“那要不咱们多少吃点东西,养好精神,再与王爷对抗?”
“不吃东西就是最好的对抗。”
谢之桃脸上一股坚定的神色。“饿死我也好,同容大哥一起到地府里做对亡命鸳鸯,这样子我们也算是在一起了。”
听到谢之桃的破罐破摔发言,苏杉杉不由倒吸一口气。“你,你,你想和容九戚做个亡命鸳鸯,那你也得问问容九戚愿不愿意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容大哥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说生命诚可贵。我觉得你们还是活着做鸳鸯比较好。”
“反正我不吃。”
谢之桃把头扭到一边去,“除非父王答应我先去见容大哥一面,我先确定他安好才行。”
谢之桃终究心里还是在意容九戚被抓走的这件事情。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她的眼睛望向苏杉杉,“你愿意来这里,肯定是我父王答应了你什么条件吧?”
“额,这……”“是不是跟陆翊有关?他让太医治陆翊的伤。”
“你猜的没错,但是我没有答应他,做他的走狗。”
“我不管,反正你和我父王达成了某种交易,他肯定会见你。你去把我刚才说的话,去跟他复述一遍吧。”
苏杉杉为难,“我跟齐贤王也不太熟,你直接去跟护卫或者管家说不就行了,让他们传话。”
“不行,我信不过他们。”
“信不过他们就信得过我?”
“勉强信的过。”
苏杉杉不由苦笑,“那我还真得多谢郡主你的信任了。”
“那当然,这可是你的福分。”
谢之桃抬了抬下巴,“你去不去?”
苏杉杉感慨自己真是个棒槌,去哪儿都要被锤几下。“成,我去。”
“还有这东西,我是不会吃的,你把它拿走。”
“别,我还是留在这儿吧,等我带来了好消息,你再吃也不迟。”
“等你先带来好消息再说。”
她知道她父王不是个仁慈的人。不知道容大哥现在有没有遭受严刑拷打。都怪她。她怎么就被父王知道了容大哥的事情呢?难不成父王是知道她和容大哥情投意合,所以才匆忙找了门亲事,把自己嫁过去?不知道谢之桃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想越苍白。苏杉杉起身走出了门,向着护卫说道,“请两位大哥帮忙通传一下。郡主有事情想让我代为通报。”
两个守卫也在外头听到了郡主又拍桌子又大喊的。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情绪这么激动。万一出了事,他们的项上人头怕是不保。担心是紧要的事。其中一个守卫连忙表示他可以带苏杉杉去见王爷。此时,齐贤王正在后花园的观鱼台上盆看泳池中的锦鲤游来游去。他倒是很悠闲。苏杉杉低着头站在了齐贤王身后。“之桃有什么事情想要你代为通报。”
“我与郡主说了容九戚被抓的事情,她很关心,说是见不到容九戚,她不会吃饭。”
“呵,真的是长大出息了,竟然为了个男人威胁本王。”
苏杉杉默默后退了一步,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父女两个置气,可千万不要牵连到她这条无辜的池鱼。“苏杉杉。”
“王爷,我在。”
“明天。”
“什么?”
“既然我的女儿想要见那书生一面,我又怎么会不满足她的这个愿望。明天,我需要你带她去两个地方。”
“这……王爷,你府上的丫鬟众多,管家也是个能干的人,就不需要我带她去了吧。”
齐贤王闻言转身,看向貌似乖巧的苏杉杉,“苏娘子,我知道你一直是个聪明人,相比我们府里的人,此刻我相信我的女儿一定更信你,是吧?”
“其实郡主和我的关系也不太好来着。再说了,郡主我也见过了,等会儿我就和陆翊回面馆了。面馆里头还有好多事。”
“苏娘子,本王再次提醒你,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不会选择做惹怒我的蠢事的,是不是?”
“其实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面馆里面还有一个小孩子。我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要不我白天来王府,晚上回面馆,成不?”
“不需要,接下来几天你都会一直待在王府里。直到之桃愿意吃饭。本王会差人去跟方焰说。你是要陪着陆翊看太医诊断,所以才不回去的,我会多给他们些银钱,照顾你面馆里的那个孩子。”
苏杉杉心里想着,果然齐贤王对他们面馆的事了解的清清楚楚。但他估计还不知道小丫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她现在就不是在站着跟齐贤王说话了。而是穿着囚服,压在监牢里面。这些达官贵人,怎么心眼这么多,他们的心怕不是个马蜂窝做的吧?齐贤王看着苏杉杉的脸,知道她在心里编排自己,于是他用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一些,慈严相继,说道,“苏杉杉,你要知道,待在王府里,对于你和陆翊而言,都是利大过于弊。晚上的时候,你可以先去看陆翊,相信太医已经为他诊治,着手开药了。至于明天,你只要办妥本王交给你的那两样差事,让郡主认命。你以后的好处,本王相信不会少。”
“……我就先谢过王爷了。”
不管如何,先答应再说。明面上跟王爷唱反调,可不是件明智的事情。“明天郡主可以见到容九戚了?”
“当然,本王一言九鼎。好了,你现在去看陆翊吧。本王乏了。”
“是。”
苏杉杉如获大赦。快步走出了凉亭。看着苏杉杉的背影,齐贤王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转身又去看池塘里的游鱼。身份越高,责任越重。他又何尝不想要他的女儿像这池里的锦鲤一般自由自在。但她身为郡主,就有责一定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