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派他去相当于给徐山派了一个保镖。至于苏婧,老何这么安排是别有深意的,可以及时切断苏家人跟苏婧的联系。虽然说苏婧已经打算跟苏家划清界限了。但是血缘亲情这种东西,剪不断理还乱,绝对不是说你想断就能断干净的。哪怕苏婧断干净了,苏家人却也可以从她的表现上看出一些端倪来,到时候提前作了准备,那就破坏大局了。正好这一次老何明着的任务是让他们去吉春查丁泽人的死,暗地里却是给徐山下达了彻查董春生过往的命令。三个人坐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绿皮火车慢慢开着,从南往北,一直从白天开到黑夜,才堪堪开到了沪上。这种速度让后世对高铁已经麻木的徐山,重新体会到了一种什么叫慢生活。就像被后世许多人吹捧的那一首诗写的那样,过去什么的慢,车马慢,真特么慢。生活在后世的人也许无法体会,他们能坐上如此高速的火车,这是国家经济,国家科技发展,还有多少人付出多少心血才达到的成果。这种成果也使得那些崇洋媚外的人从抱怨我国的火车慢,技术落后,到高呼我们的火车太快了,要等等人民,再到后来我们的高铁技术无论从速度还是安全性都甩出世界其他国家好几条街的时候,这些家伙才哑口无言,不再就火车速度发声了。还好这一次他们坐的是卧铺,大家又都是年轻人,又是志趣相投,能聊的东西还比较多一些,要不然徐山真就得被闷死在这火车上。“叫地主。”
“我抢。”
“三分……”三个年轻人凑在一起,打着徐山教给他们打的斗地主,输了的人往脸上贴纸条,此时苏婧的脸上贴上了两根纸条,而包老黑的脸上已经密布了各种纸条,他现在一呼吸,那些纸条就飘动着,有点像是风中的经幡一般。不过包老黑人菜瘾大,还叫嚣个不停,就差说出那句“不要走,决战到天明”来了。徐山却是虐菜虐得没有意思了,把牌一扣,打了个哈欠说道:“算了算了,不早了,明天再来吧。”
说完就爬上了上铺开始睡觉。包老黑虽然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牌,把脸上的纸条胡乱地扯下来,喃喃说道:“我再琢磨琢磨打法,明天我一定不会输了。”
随着火车车厢熄灯,窗外的夜色笼罩大地,火车咣当咣当叩击着大地的肋骨,不知疲倦地往前行驶,哪怕徐山沉沉睡去,梦乡里也有不停的咣当声响着。清早的时候,车子开到了金陵,不得不说这火车真够慢的,放在后世,沪上到金陵也不过个把小时的事情,结果这火车却是生生开了一晚上。到了早上,包老黑拿着搪瓷缸子装上了徐山他们粉干厂研究的最新方便粉干,去接了热水冲泡,然后端过来,摆在小桌子上,算是早餐。这方便粉干的香味引得同一铺位的两个出差的采购员不由食指大动,不停咽着口水。其中一个叫王顺发的家伙是个自来熟,他对包老黑说道:“哥们儿,你这是啥啊,看着挺香的,我能不能出钱买你一包尝尝。”
包老黑看看徐山,那意思是问徐山,看徐山肯不肯卖他一包。徐山自然是愿意的,他笑道接过话来:“不用你出钱,老黑,给他一包尝尝。”
包老黑拿出一包来,递给王顺发,还很热心地介绍了泡制的方法。王顺发拿着就去接水了,这时候另一个采购员叫做林金斗的,也厚着脸皮要了一包。徐山这一次出差,还真带了不少这种方便粉干,不得不说这种东西比起之后火车必备的桶装方便面,味道还要更好一些,唯一的缺点就是泡的时间要长一些,不像方便面那样泡个三分钟就可以吃了。但是在这物质条件差的八十年代初,这东西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方便食品了。不一会儿王林二人便回来了,哧溜哧溜在那里嗦粉,吃得那叫一个开心,等吃完了,他们还意犹未尽,跟徐山打听这东西是从哪里买的。徐山之所以白送他们两个方便粉干,就是做一个宣传,见两个人如此上道,便直接告诉他们这是自己厂子生产的。王林二人也是有商业头脑的,当即就管徐山要了地址,说这一趟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厂里看看,要是能够从厂里进货,他们愿意帮着徐山卖这种方便粉干。见他们如此认真,徐山也是有点意外。这方便粉干还真是他的无心之作,本来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的产品,想不到竟然这么受欢迎。而且这年头,两岸关系还没有恢复往来,那两大方便面牌子还没有进入内地,而国内的方便面倒也不是没有,但是主要都是以煮为主,不方便冲泡,更没有那么多配菜,寡淡得很。也许这当中还真有不少商机呢。他也很痛快地给王林二人一个承诺,要是他们愿意帮着销售这种方便粉干,他愿意给他们一个很低的价格,同时他也暗暗决定,这一次回龙水之后,的确应该用心地做一做方便粉干了,趁着火车上那种“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方便面火腿肠,腿收一下”的小推车上还没有方便面也没有火腿肠的时候,把这种方便粉干卖到火车上,估计能很长时间处于垄断地位吧。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隔壁铺位传来一个女人的痛哭呼号之声:“我的包,我的包被偷了,那里面可是我救命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