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监狱医院。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灯罩摇摇晃晃,光从男人阴暗不明的深邃面容上划过,隐匿在暗中的半张脸让人不寒而栗。展宴坐在桌前,手上把玩着一只廉价的钢笔,一手拿着笔杆,一手拿着笔帽,一开一合,神色漠冷。黄晨被一根警棍打在身上,用手阻挡时,小手臂的骨头似乎裂开,蜷缩躺在地上,冷汗直冒,他伸手朝坐在面前的人呼救,“南开地皮开发权归你,救我…救我出去!”
展宴眼也不抬一下,“你凭什么以为我能救你?你得罪的可是江家。”
放眼望去,整个帝都市可没有人敢惹江家,这么多年来,黄晨的下场,不算太惨,起码还留了一命。“你那妹子跟江裕树关系不匪,只要你去求求妹子,她一定会让江裕树松口。只要…你带我出去,我…我把黄家一半股份家产全都给你。”
展宴嘴角微扬不明显的弧度,不知为何,只觉得他周身的气息更加冰冷了。早些年也是靠着矿产发家,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一片油田,身价突飞猛涨,从外移民到帝都后,一直在吃老本。不过这老本也足够让他吃几辈子,就算挥霍无度,家产也败不完。展宴:“口说无凭!”
黄晨仿佛抓到了一丝的希望,他爬到展宴脚边,他现在整个人已经直立不起来了,“我可以给你地契,或者…财产转移书,只要你救我出去,我保证你这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展宴放下手里的钢笔,垂头施舍给了他一个眼神,“不过,我也并不贪心,我要七成油矿的股份,包括…你名下所有移动资金,不动产。”
黄晨瞳孔突然瞪大,转而他对着破口大骂,“姓展的!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算什么东西!以前不过就是我身边呼来喝去的哈巴狗,要不是我同意跟你合作南开那块地,你那蔚蓝不过就是一个团垃圾。”
展宴不怒,云淡风轻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身上被溅上的口水,什么都未说的起身朝门口走出。黄晨等反应过来,他急着站起,“站住!好…我答应,但是不过,等我出去你要带我东山再起。”
展宴转过身,吐出两个字,“当然。”
“齐成。”
齐成从外走出来,手里拿了一封文件,摊在桌子上,一共是三份。一份是公司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其余黄晨还剩下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这点股份,每年的分红少说也有几百万,在帝都…他恶死不了。一份是不动产。另一份…是名下所有移动资金。齐成冷漠的看着他,耐心的拿出一只签字笔,“这些全都具备法律公证,黄少只需在上面签字即可。三天内…黄少也就能得偿所愿的离开这所监狱。”
黄晨犹豫,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手里拿着笔,犹豫不决。展宴抬腕,“给你半分钟。”
齐成:“黄少可以想想命重要,还是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黄晨手一抖,掉在了桌上,也许正是因为齐成这句话,他迅速签了字。不过在乙方时,看到那处名字,并非写的展宴,而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姓名。黄晨没有多想,迅速的签下字,按下手印,他就算再心痛自己的这些钱,可…这些哪有自己的命重要。齐成将文件塞进档案袋。黄晨:“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放我出去。”
齐成看向展宴的眼神示意,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火碱丢在桌上。黄晨看着这包火碱愣愣出神。等到他们走之后,黄晨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一口血堵在胸口,口中尝到一丝血腥。“你姓展的,你耍我!你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破骂着要出去,门外一个带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从阴暗的楼道里走来,黄晨看着警帽下的那张脸,“你…是你!!竟然是你!!”
张霖眼上的刀疤,就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面色凛冽,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来的恶鬼,“放心,你会很快出狱,用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