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到自己闭门造车没有师父指导是不行的，但别说他找不到老师指导，就算找得到，他也不敢把自己偷偷炼丹这事公然示人。最近几日，李凡一直在这种矛盾中渡过，整个人感觉都有些不振作了。女孩子心细，铁萼几次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李凡都是一口否定。这日刘念水一如既往地醉倒在清风楼，李凡照常把他放到松林里的大树下，自己取出丹炉，凝炼神火，开始炼丹。李凡已打定主意，如果这次再失败，将暂时停止炼丹。如果找不到症结所在，盲目地继续下去，徒是耗费材料罢了，没有半点益处。正在李凡全神贯注，用神识之火烘焙炉内药材之际，忽听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丹者，乃借无形焙炼有形之道也，丹道之首，火也。故而，要先以神火内塑其三焦。三焦者一曰阳焦，二曰阴焦，三曰魂焦，三焦成则形具。再以地火外养其五性，五性者，金、木、水、火、土……”闻言，李凡只觉一阵豁然开朗，忍不住脱口道：“那何为神火？又何为地火？”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忙是收了神识回头看去。却见刘念水已不知在何时醒转，正靠坐在树下望着自己，这时一脸奇怪地道：“师父，你怎么连这些都忘了？神火当然是用神识凝练之火，地火便是天地所生之火，同修士的灵根一样也有五种属性。”

李凡万没想到这疯子竟是一位个中高手，想必那位大衍道人生前定是一位丹道大师，这货耳濡目染，这些道理已深深烙印神魂，虽然现在脑子糊涂了，但记忆深处的东西还没有忘记。李凡被刘念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笑了笑道：“为师岁数大了，有些事便记不起来了。你说炼丹还需要用到地火吗？”

刘念水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指着李凡哈哈笑道：“原来师父你的脑子也糊涂了。虽然不是每种丹药都要用到地火，但一些特殊丹药一定要配合相应属性的地火才能炼成，这些可都是师父你以前告诉我的，让我牢记心中。”

李凡知道刘念水这疯子是言者无心，也不生气，故意板着脸道：“为师的丹道造诣何等之高，怎会连这样的事都不知道？不过是想考考你罢了，看你这段时间的修行落没落下？那么你说说，如果是炼制益气丹这种丹药，需要用哪一种地火？”

刘念水被训斥的低下脑袋，一边玩弄着手指一边道：“益气丹属木，要用木属性的地火来炼制？”

这时李凡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失败的关键原因在这里！当下继续问道：“那为师再考考你，你可还记得去哪里获取这样的地火吗？”

刘念水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眼睛一亮道：“徒儿想起来啦，那年师父带我去过一个洞窟，里面就有木属性的青莲地火。”

“那洞窟的位置你现在还记得吗？”

“就在山中，好像离这里也不是特别远。”

“那要如何收集青莲地火呢？”

“最简单的法子是用灵器来收集火种，最好的法子是把火种养种于灵台。师父，我没记差吧？”

刘念水说的头头是道，像什么青莲地火，灵台养种地火之类，李凡连听都从没听说过，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脑子糊涂之人随口杜撰。李凡差一点就想让他带自己去找那青莲地火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被他强行打住。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李凡知道，刘念水的脑子受了刺激，智力大概只相当于一个几岁的顽童，甚至有的时候，脑子里的记忆混乱，连顽童都不如。虽然他说的话可能不假，但如果自己要真信了一个疯子的话，那可就是石乐志。炼制益气丹这事还是慢慢从长计议吧。想到这里，上前摸了摸刘念水的头以示嘉许：“很好，这次考试通过，为师很满意，将买最好的灵酒奖励你。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买酒给你喝吧。”

听到最好的灵酒几个字，刘念水差点馋的再次流出哈喇子来，难得的一本正经地道：“师父你说话可一定要算话。”

李凡道：“为师当然会说话算话。但你也要答应为师，今天的事是你我师徒二人间的秘密，绝不能对其他人讲。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以后就不要再给我当徒儿了。”

刘念水一脸奇怪地道：“连铁奴那老头也不行吗？”

李凡想了想才明白，这人口中的铁奴应该就是铁竹翁，连铁竹翁自己都说过，他当年曾是大衍道人的奴仆。李凡一脸严肃地道：“不行。”

刘念水点点头道：“徒儿记住了。师父你放心，便是打死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李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刘念水的肩膀道：“乖徒儿，咱们回去吧。”

说罢，用洁净术清理了丹炉，把丹炉收入储物袋，带着刘念水回到了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