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午后，李凡陪着刘念水一同出了药园。路上李凡问他道：“乖徒儿，你每天都喝酒，那为师再来考考你，喝酒需要什么呢？”

刘念水嘿嘿笑道：“师父，这也是考试吗？也太简单了吧，喝酒当然需要嘴巴了，没有嘴巴怎么把酒喝到肚里？”

李凡摇摇头道：“错。”

刘念水挠了挠头，又答：“那就是肚子，没有肚子可没地方盛酒。”

“又错。”

刘念水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想不到人喝酒除了嘴巴和肚子外还能用到什么地方。李凡瞧着他的模样，暗暗好笑，说道：“喝酒虽然也需要嘴巴和肚子，但这不是关键，因为每个人都有嘴巴和肚子。喝酒最需要是有酒，没有酒你喝什么，难道喝水吗？”

李凡忽然觉得自己跟这疯子待久了，好像也变得哲学起来。刘念水仿佛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大点其头道：“对对对，没有酒当然喝不到酒，师父你太聪明啦！”

“……”李凡摸了摸额头的黑线，又问道：“那你是愿意喝平时喝的那种灵酒还是昨天的那种灵酒？”

刘念水舐了舐嘴唇道：“昨天的酒好喝，我当然是想喝昨天那种灵酒啦。”

“那为师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以后每天都喝到那种好喝的灵酒，你愿不愿意帮为师的忙？”

刘念水两眼放光，点头如鸡啄米般道：“我愿意。师父你快说让我帮你干什么？”

“总之，只要你一切都听为师的话，为师保证每天都给你买一坛那种好喝的灵酒。”

“我……我一定听话。”

说着话，李凡已带着刘念水来到了那片松林中。找了处隐蔽的地方，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柄事先准备好的铁锨，在地上画出一个直径约为一米的圆圈。然后把铁锨交给刘念水道：“为师现在便去清风楼给你买灵酒，外带一根红烧铁背猪肘，让你不仅喝好还要吃好。你呢，只要干不死就给为师往死里干，照着这个圈往下挖，挖的越深越好。”

刘念水一脸怪异地道：“师父，咱们在这林子挖洞干什么？”

李凡一板脸道：“方才你答应为师的话难道忘了？想要喝好喝的灵酒你就得听话，为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能问。知道了吗？”

“知道了。”

被李凡一顿训斥，刘念水哪里还敢再问，嘴里答应一声，抡起膀子就挖了起来。别看这人浑浑噩噩，力气却大得惊人，一锨下去至少尺余来深。瞧得李凡只呲牙，觉得自己这劳力算是找对了人。李凡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好好挖洞千万不能乱跑，如果有人过来就躲起来绝对不能跟人打架。只待刘念水全部答应，这才离开松林往玄元坊市而去。一坛上等灵酒，一只红烧铁背猪肘子共计十五块下灵，当灵石花出去后李凡多少有些肉疼，但转念一想，创业哪有不需要投资的。只要把地下灵田开垦出来，区区十几块下灵又算得了什么！李凡也不放心让刘念水那疯子一个人待在松林，万一这货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能又要跑路了。因此一路都是疾行，来回六十余里，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按当世的计时标准，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回到松林，远远便看见一大堆夹杂着树根的泥土，待走近一看，只见刘念水兀在洞里挖掘，已足挖了有三米余深。李凡也没说话，取出一块油布铺开，把酒坛肘子放到上面，伸手拍开了酒坛的泥封。刘念水闻到酒香，“嗖”一声从洞里跃将出来，不待李凡吩咐，一手抱起酒坛一手抓过肘子，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满脸酒渍油腻。李凡摇摇头叹口气，施展洁净术将刘念水身上的泥土清理干净。毕竟洗澡要一块下灵呢，能省还是省点吧！林中突然出现这么一大堆土太显眼了，趁着刘念水吃喝的功夫，李凡开始清理土堆，把泥土树根都扔到了山涧里。一个小时后，一坛酒一根肘子被刘念水消灭了个磬尽，这家伙倒在油布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李凡找了些树枝枯叶把洞口遮盖，背起刘念水回到药园。吃过晚饭，李凡回到屋里先滋养五叶草，然后开始篆刻阵石。一连刻废了两块灵石，已到了将近三更时分，忽听屋外“吱吱吱……”好像有老鼠在叫，且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李凡心中一动，开启了灵台之眼。随着神识从屋里荡到屋外，果见在门口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鼠，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正瞧着屋门，正是李凡前些时候用来试药的那老鼠。老鼠自从吃了五叶草的叶子后，已多少有些灵性，这从它全身毛发变成雪白便可见端倪，能记路找回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让李凡讶然的是，这白鼠嘴里竟叼着一块灵晶。李凡不禁想起了仙鹤报恩，白娘子传说这样的故事。“难道这家伙感念我给它服食五叶草叶子，也是报恩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官不打送礼人，我可不能把它拒之门外呀。”

这样想着，李凡起身去打开了屋门。白鼠“咻”一下便窜进了屋里，待李凡关闭屋门后，它来到李凡脚边，先蹭了蹭李凡的脚，然后一松口把灵晶放到了李凡脚边。李凡指了指自己鼻子道：“这是送给我的吗？”

白鼠“吱吱”叫了几声，窜到那九株五叶草处，一双鼠眼盯着五叶草的叶子又是叫了几声。李凡不由哑然：“是我想多了，原来人家是买东西来了，这小家伙也太聪明了吧，不过这一块灵晶可有些寒酸呀！”

他笑着对那白鼠道：“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今天给你打个骨折价，就卖一片叶子给你吧。”

说着话，随手拾起地上的灵晶，旋即去摘下一片五叶草的叶子。俯下身来，又对白鼠道：“这叶子你是要现在吃掉还是带走？”

“吱吱吱……”白鼠欢快地叫了几声，上前一口从李凡手中叼过了叶子。意思再明显不过，显然是要带走叶子。李凡哈哈笑着去打开了屋门。白鼠竟是人立而起，模仿人类用两只前足给李凡拜了几拜，这才一溜烟窜出了屋子，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