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云岚生气的。两人走后,唐亦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之前去昙花酒楼,不就是为了问问顾羲和那《异书》的事情吗?之后因为诸多烦心事,虽然也见过两次,但一直没想起来问那《异书》的事情,现在顾羲和都‘送上门来’了,她居然忘记问了!“哎呀!唐亦瑶!你还能不能再蠢一点!唐亦瑶敲了敲自己的头,懊恼的说道。这可是她回到现在的唯一线索啊!怏怏地回到房间,却发现之前在屋里放着的素描,全都不见了!哦不!应该说,之前放在屋里的裴烨的画像,全都不见了!这……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必然是裴烨所为!“偷盗行为,偷盗行为啊!”
唐亦瑶对裴烨嗤之以鼻。这个时候,小枝刚进来准备洒水扫地,看见唐亦瑶气得发抖的样子,讪笑道,“娘娘,这也不算是偷盗行为啊,这画像上画的,本来就是长孙殿下,这会子被殿下拿走了,也没什么好气的,难道,你画了画像,不打算拿给殿下吗?”
“当然不打算了!我这画像……这画像……”唐亦瑶居然一时之间找不到狡辩的理由。这些画像,大多数都是她早上躲在假山后面,看着裴烨画的,虽然他们两个平日里常常吵嘴,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并且唐亦瑶不得不承认,裴烨确实是养眼的美男一枚。尤其是他早上练剑的时候,那身段,那风姿,简直了!所以她才会忍不住画下来,当时也没想太多,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会使人想入非非。于是唐亦瑶只好说道,“我画这些画呢,其实是要拿出去卖的!”
“什么!”
小枝惊骇道,“娘娘为什么要卖殿下的画像?奴婢前些日子听说,殿下不是给了娘娘一万两黄金的银票吗?”
说起这个,唐亦瑶才蓦然惊醒!是啊!她的银票!之前裴烨给她的那一万两银票……在皇宫的天牢里面,就已经……被牢水泡坏了,之后那银票的尸体,也随着她之前换给丁宁的衣服,而……毁于一旦了。想到这里,唐亦瑶忽然捂住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不行!我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了,那一万两的银票,我害怕丢失了,所以随时戴在身上,但是之前已经毁在水牢里了,我现在,可是一个穷光蛋啊!”
说罢,唐亦瑶决定现在就去裴烨的房间找回那些画来,说不定,那些话还真能卖一个好价钱呢!可是她找遍了裴烨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是一副也没找到!不由懊恼的回到了房间,这会儿翻箱倒柜的劳神了一会儿,她忽然来了困意,于是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就在小枝伺候她刚刚睡下,准备出去做事。唐亦瑶忽然又一股脑地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嘴里囔囔着,“王凯!王凯!你不要着急,我现在马上就回来找你了!”
说罢,唐亦瑶猛地从床上站起,直直地就朝着门外走去。小枝并不知道唐亦瑶有梦游症,这会子也是疑惑的看着唐亦瑶,“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找王凯。”
难得唐亦瑶梦游着还能和小枝对话?“王凯?王凯是谁啊?”
小枝跟在唐亦瑶的身后,赶紧给她披上了外套。唐亦瑶却是没有回答小枝,直接走到马厩,牵了一匹黑马,跨上大马,鞭子一抽!“驾——”的一声,瞬间便朝着门外冲了出去!“娘娘!”
小枝惊诧,“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王凯!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娘娘!娘娘!”
不管小枝在身后如何呼喊,唐亦瑶就是连头都不回一下。而小枝皱了皱眉,一晃神,刚才娘娘出门的时候,居然是闭着眼睛的!闭着眼睛骑马!“糟了!”
小枝记得快要跳脚,赶紧将府内的侍卫出门追回娘娘。可是唐亦瑶梦游时的骑射,都是一流的,此刻她骑着大马,狂奔在大街上,惊吓了一波又一波的老百姓。身后的侍卫因为顾忌形形色色的路人,不久就将唐亦瑶给跟丢了。唐亦瑶却是漫无目的狂奔在大街上,不顾旁边车水马龙,只是一个劲儿的跑!而裴烨现在正含着一腔怨气,带上了银色的面具,和玄字部的玄罗一起出任务。玄罗暗阁里最美的女子,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人称夜叉罗!死在她美人计手下的尸魂,绝对比在天字部天衢手下的多!玄罗一袭粉裳袅娜,头上插着琉璃朱钗,梳着银月髻,额心贴着红色的花钿,美丽不可方物,看着眼前高大冷酷帅气的阁主,疑惑道,“阁主,这次的剿匪,不过是一件小事,何须劳动您亲自动手呢?”
以往就算比这个大上十倍的事情,阁主都不会亲自过问的,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只是城外的一群小山贼而已,为什么阁主还要亲自来呢?煌眸色晦暗,冷冷道,“今天不开心,想杀人了。”
一想起唐亦瑶和云岚顾羲和聊得正欢,煌,也就是裴烨,就一肚子的火气。这批山贼,常常抢劫百姓,滥杀无辜,官府虽然也来管制过两次,但却没有什么成效,也是做做样子给百姓看,而最近阁中派出了玄字部的玄罗来处理这件事情。本来也用不着煌亲自动手的,只是他心情不好,来凑凑热闹罢了。玄罗挑眉,揪着手帕,娇笑道,“阁主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大可跟玄罗说说啊?玄罗可以为阁主分忧。”
煌一手拂开玄罗的丝帕,冷言道,“你不必知道,退下!”
玄罗一惊!平时阁主虽然也同样冷酷,但是也从不怒形于色,难不成今日还真碰上什么烦心事儿了?可是究竟是什么烦心事儿?能叫咱们冷酷的阁主大人生气呢?玄罗还真好奇呢!来到寨门口。玄罗命人朝里面的大当家叫阵。暗阁部署玄字部的手下,皆是穿着彩色的衣服,随了玄罗那花花肠子,此刻正按着佩剑,朝里面吼道,“出来个能主事的!我们玄堂主要找他谈谈!”
外面这么一吼,里面马上就出来一个瞎了半只眼的土匪,破铜锣般的嗓子一出,“你他么是谁呢?敢在黑山寨的门口嚷嚷?是不要命吗?”
玄字部的手下冷笑一声,“你要是还你进去禀告,不要命的,便是你了。”
看对方语气那么狂傲,那瞎眼土匪飞快的打量了一下来的人马。快马十匹,彩衣男子二十,蒙面粉裳小娘子一名,还有一个月牙白镶银线长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一名。想必那粉裳小娘子,和那银面男子是一对。那女的柔柔弱弱的,那男的也不是什么身形魁梧的汉子。瞎眼土匪看来的人也不多,并且领头的看起来也不是厉害人物,于是就冷哼一声,鼻孔里出气,“你小子口气倒大,我这会儿不与你计较,只要你将那小娘子留下,速速跪下求饶,我们大当家的也定不会为难你的!”
那彩衣男子嘴角勾了勾,二话不说,缓缓的拔剑,看了一眼身后的玄罗。玄罗点点头,表示默认。那彩衣弟子便骤然跃起,双手握刀,凌厉的一个横竖快斩!顷刻间,那名瞎子土匪还没来得及反抗,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旁边看门的山贼见状!这都是一群练家子啊!骤然被吓得屁滚尿流,朝着里面跑去大当家的禀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