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后面的复杂,老八也没有跟我说,但是他唯一跟我说的话,来追杀你的人,是他也不敢惹,也是他惹不起的人,并且来追杀你的人,并不是想着北浔的江山,绝对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小国。”
说到这里,裴岚顿了顿,“对,你没有听错,北浔的强大,在整个大陆上,都是让人颤抖的,可是那人确实是用区区一个小国来形容的。”
裴烨也想不明白了,“而今最强大的四个国家,不就只有北浔,秦国,还有真阳国,西辰国吗?可,即便是这三个国家中的一个,也断然不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
裴岚冷笑一声,“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你身上的疯血症,不是老八的主意,并且你现在身上,出了疯血症,还有新婚之夜中的毒,其实还有一种隐藏的毒,至于……你会不会因为这些毒而死?或者是因为这些毒变成什么东西?我便不得而知了,老八并且也不和我交心,这些年甚至想着要是死,所以我今日对你的说的,真是我知道的所以了,你要是还不相信?”
裴岚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玉石俱焚的表情,“那你就尽管告诉皇上,我是刺客好了!”
裴烨此刻看裴岚脸上的神情,微微叹气,“我相信你。”
说罢,无奈地摇摇头,又痴痴地笑笑,用上了之前的尊称,“九皇叔,想不到!你不仅知道我身上有疯血症,还知道我新婚之夜被人下毒了?甚至你还知道,我身上一种隐藏的毒素?”
裴岚解释道,“谁的身边,没几个眼线啊?”
这已经是裴岚的底线了,连眼线的事情都跟裴烨说了,他也算是豁出去了。“眼线?你在长孙府安插了眼线?”
裴烨泠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之前王氏派来的,已经死光了,而现在长孙府那点稀少的人丁,也都是太子生前留给裴烨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一个叛徒!“不,眼线没有在长孙府,但我也不会告诉你眼线的所在?我要是告诉你了,死的,可能就不是我一个人了,侄儿,我能跟你说这么多,也算是底线了,要是你再咄咄相逼,你就尽管跟皇上说好了,我虽然受到重创,但也不至于就会这样死去,你大可去试一试!”
裴岚现在也算是破釜沉舟了。要是裴烨还不肯放过他,那他也是无能为力了。裴岚虽然粗线条,但也不是一个傻子,在这宫闱之中长大的,谁没有个底牌?裴烨飒然一笑,重重地拍了拍裴岚的肩膀,直叫裴岚又是一阵肉痛,“你够了,也不是不知道我身受重伤,你还这么拍?”
裴烨笑道,“你就是要你记得今天的痛,要是你今后再敢对伤害唐亦瑶,我一定会不顾后果杀了你的,我的九皇叔!”
裴岚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也不枉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了。”
“什么事情?我会酌情考虑的。”
“我之所以会想要杀死唐亦瑶,不过是因为害怕她已经知道鸳鸯玉佩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时时将那玉佩拿出来做挡箭牌,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和皇后的事情了,我还请侄儿看在皇叔还算诚恳的面子上,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裴烨一呆!这次是真的呆住了!之前唐亦瑶也跟他说过鸳鸯玉佩的事情,但唐亦瑶说过,她也不过是试探,无凭无据的。而现在?裴岚居然因为心虚而告诉了裴烨这么劲爆的一个消息?这难道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裴烨忽然失声笑了笑。裴岚脸色一青,他以为侄儿是笑他和皇后之间的奸情。于是面色一瘫,冷声,“你收敛着点儿,我也不是真喜欢那个老妖婆,只是我现在既不是封王,也不是忠臣,手中更加是没有什么兵权,虽然看起来和你们地位差不多,但老八是宁王,还是战神,并且手中握着兵权,你又是皇上最看重的孙子,我其实只能忍气吞声地过活,为了好好地活下去,也只能表现地好色无能。”
裴烨理解地点点头,这就好比,这三年前,他为什么要装傻,其实是一样的道理。他们这些皇室,在百姓的眼里看起来确实是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其实这其中的艰险,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宫闱之中,不仅仅是后宫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朝堂之上,还是他们的战争。裴岚接着说道,“我要是还不找一个靠山,我刚才已经被你害死了!”
裴烨听闻,居然失声笑了出来,裴岚说的没错,可他就是想笑。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九皇叔,你今天跟我说的,也不少了,并且你也确实没有得手,对唐亦瑶也没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反而还被我们打了一顿,这次的事情,也算是扯平了。”
裴岚的脸又是一阵青,一阵紫的,裴烨这个臭小子!一时之间,裴岚脸上挂不住,也是无言以对。裴烨无奈地摇摇头,“好了,皇叔,我们也在这里说了好一阵子了,虽然现在是在野外,但毕竟眼多口杂的,被人猜忌什么,便不好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裴烨便转身离去,准备去找唐亦瑶。而现在,唐亦瑶正拿着之前在裴岚那里赢来的青峰宝剑。疯狂地在森林里练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之前裴烨给琉璃夹菜时候的眼神。心里愤恨,还有一丝不解。愤恨的自然是裴烨的多情,而不解的,便是……之前她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不要管裴烨了,决定假以时日,两人各奔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是打算已经要将他给放下了吗?那为什么现在她还是这样生气?这样不甘!“唐亦瑶!你有什么不甘的!一直以后,裴烨都只是将你当做一个替代品罢了!你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呢?他喜欢的女人,一直都是三年前救他的那一个啊!”
唐亦瑶此刻一边练剑,一边在自言自语。无非就是骂骂裴烨,又回过头来骂骂自己。毕竟一个巴掌怕不响。唐亦瑶也不能将责任都推到裴烨的身上。而一边的小河里,一个身材健壮,长发披肩的男子,正在河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