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此刻裴烨的眼睛是黑色的,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正常的,但看见黄昏和唐亦瑶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愤慨!唐亦瑶回眸,眼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启禀师傅,我和黄昏师兄在做蛋糕呢!”
裴烨堪堪抬起手指,“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我是在问,你们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黄昏师兄现在手上沾着奶油,行动不方便,所以我才这样的哈。”
唐亦瑶说的理直气壮,也是,现在她的身份,不过是暗阁的一名弟子,而她也只是裴烨的徒弟而已,并不是他的妻子。黄昏也是挑眉一笑,“师傅,难道你吃醋了?”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煌就是不承认,明明此刻他面具下面的脸,都已经一片赤红了。旁边跟着过来的琉璃也是淡然一笑,“黄昏师兄真是说笑了,亦瑶姐姐只是师傅的弟子,师傅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子产生那种想法呢?”
黄昏接着说道,“这不就得了?之前师傅对诛邪师妹多有照顾,弟子以为师傅喜欢小师妹,可既然现在师傅都已经说,您对小师妹没有那个意思?那弟子我还是有机会的。”
说罢,黄昏再次张开嘴,等待着唐亦瑶手中的蛋糕。“啊——”唐亦瑶笑着,将手中的蛋糕塞到黄昏的嘴里。煌紧紧地握着拳头,心翻江倒海,但是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地太过激烈了。只好愤愤地说道,“好,黄昏,这次你的生日会,你就一个人过吧,你都十八岁了,为师也不用再为你操心了。”
说罢,煌冷哼一声,想要朝着外面走去。唐亦瑶忽然一声喊住了他,“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煌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地侧头,看着身后的唐亦瑶。唐亦瑶点了点下巴,嘴角扯了扯,“师傅,既然你不想跟黄昏师兄过这次的十八岁的生日看,那不如这样吧,黄昏师兄这样年年都过一样的生日会,实在是无趣,他十八岁这一次的生日会,就让我来为他过吧!”
“你!”
煌忽然大喝一声,本想大骂唐亦瑶一顿的。可是他身边的琉璃,忽然伸出手来,拉了拉煌的袖子,提醒他不要太过激了。煌这才咬咬牙,冷笑一声,“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本座不想管。”
说罢,煌便挥挥袖子,带着琉璃出去了。而天衢则是无奈地看着黄昏和唐亦瑶叹了一口气。黄昏听闻师傅居然答应这次的生日会让唐亦瑶来置办,心中也是一阵狂喜,看着唐亦瑶,险些高兴地跳起来了,“小师妹,还是你厉害,居然三言两语就师傅给搞定了,之前不管我怎么说,师傅都不会答应的!”
这当然了!裴烨现在醋坛子打翻了,一时在气头上,自然是会答应的了。次日,唐亦瑶和皇后给各个部门送去了他们亲自做的蛋糕,而后便准备带着黄昏上去一次,然后……嘻嘻,自然是带着这个从来都没有去过妓、院的小师兄,好好地逛一逛窑子了。黄昏依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而唐亦瑶则梳着惊鹄髻,头顶斜插着一支天保磬宜簪。手拿一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身着一袭赭红的蓝语芊纱裙,分外妖娆,看着旁边巨人一样的黄昏,又看了看他头上那火红色的短发。“啧啧——”无奈地摇了摇头,“黄昏啊,你说你在下面看的话,那一头靓丽的红色,简直就是帅爆了,但你要是跟着我回到地面上的话,那你的头发,是不是要掩盖一下啊?”
“为什么啊!我一直对我的头发引以为傲!”
黄昏伸出几乎是苍白的手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火红色的短发,“我觉得挺好的,不用掩饰什么。”
就在这时,黄昏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赞许声,“是的,黄昏师弟,你头发的颜色,势必是会带了祸端的。”
唐亦瑶和黄昏回过头去,说话的人,居然是一向不苟言笑的地镜!两人都是惊讶地看着地镜,想不到地镜今儿个居然自己主动说话了?地镜上前一步,“黄昏师弟,你的头发,还是暂时染成黑色吧,还有就是,你们两个都不是稳重的,就这样贸贸然上去,我也实在是担心,这样吧,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这次就跟着你们上去吧,也好给你们一个照应。”
两人听完地镜的话,简直就是惊呆了,倒也不是因为地镜说的话,而是因为地镜不仅说话了,并且还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这已经不是一句两句都够形容的了,这简直就是说了一段话啊!唐亦瑶挑眉一笑,“地镜师兄肯赏脸,自然是好的。”
而黄昏则是邪魅地一笑,看着清尘不染的地镜,“地镜师兄,看不出来啊,这平时一派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的样子,这会儿还不是为了去逛窑子,找出了这么多的借口,并且你一向不耻说话,这会儿还不是说了这么多的话?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唐亦瑶本以为,黄昏说完这段话,地镜是会生气的,但是没想到,地镜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看着黄昏轻蔑地一笑,“黄昏师弟,实不相瞒,这烟花之地,我已经去得够多了,要是我想找着借口跟你们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
黄昏听闻,一口气血涌在心头啊!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明明两人也差不了几岁,但是地镜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能够自由进出暗阁了,可是他却一直像一只金丝雀一般,锁在暗阁这里牢笼里。唐亦瑶烟嘴笑笑,“想不到地镜师兄你也是一个……”“打住!”
地镜及时阻止了唐亦瑶的胡言乱语,以及肆无忌惮的脑补,“我去,不过是因为公事,并无其他。”
唐亦瑶一想,也是,地镜这个人的性子,之前他在长孙府保护她的时候,两人也算有了基本上的了解,这会儿她也不怀疑地镜。倒是黄昏,依旧是一脸的鄙视,冷哼一声,“你现在嘴硬有什么用呢?等到了窑子里,我才不行,你还能坐怀不乱?”
几人也不再斗嘴皮子了,相约来到了之前的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