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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替……
车身震荡的同时,假寐的沈若蕴已脚抵着车厢,将两个孩子护到身前,奈何,他们马车后面和后面的后面都有车,现在猛地一停,追尾了。 街上行人有被后面两架马车差点撞到的,有吓的不敢动的,两边店铺的人更是目瞪口呆。 怎么转眼就三辆马车撞上了,这一片哭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在不在通县大街? 被沈若蕴和沈笑双重护着的小七郎,额头一片青紫。 可想而知沈若蕴更是撞的四肢发疼,头晕眼花。 沈笑顾不得自己左胳膊和后背的伤疼,仔细检查弟弟的伤,感觉只有额头撞了一片儿,过会儿得去医馆好好查查。 她搂着大哭的弟弟一遍遍的哄,还摸摸她爹的鼻端,有气。 “四爷?”老麦开了车门,见沈四爷蜷在车厢,他打算上来。
沈笑已经听到车后大哭喊老太太快醒醒的声音。 她道:“麦爷爷,我们不太碍事,你快去看看后面。”“麦叔去吧。”
沈四爷缓过了劲,哑声道。
老麦去了车后安抚后面的马车,街上人有反应过来的,赶紧去找巡街的差役。 手心被僵绳拽伤的胡五,倒吸几囗凉气,也不管马车前打成一团的人,死死抱住马头,急问道:“四爷,您如何了?”“慌什么!我没事。”
沈若蕴沉声道,他慢慢动动四肢。
胡五稍稍放心,眼睛发红的盯着前方打架的,恨不得上去一人捶一顿。 沈笑却阻止她爹道:“爹,您别乱动,怕伤着骨头。”“瞎说,别忘了,你爹我可在龙虎山住了四年,胡五的功夫还没我学的快。”
他试了试手脚,“没事,只是皮外伤。”
“爹,真没事?”
她当然知道爹会功夫,她的拳法和那点医理,还是爹从小教的。
“没事!一会儿去医馆给你和七郎瞧瞧。”“爹!”
哭的眼泪鼻涕混一起的小七郎,终于发现爹在说话,他伸手要抱。
“乖,你是男人,怎么能哭鼻子呢。”沈若蕴抱住他,“走,爹带你们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苍老的女声尖叫,“啊,我打死你们,敢来欺负我的孙儿。 你们杀了我夫君,还要杀我小孙孙,咬死你们。”
“啊!你个疯婆,快松囗,松口。”
沈笑三人下车时,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被小少年死死压着,脖子已经被咬出了血,而少年的脖子正被压着他的人掐着,另一个压住打他的人,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咬住后腰不松口。 “爹!”
沈笑愣住了,人的牙齿能咬出那么多血吗?
围观的人也终于注意到打成一团的人,可他们不敢上前呀。 “啊!死老太婆。”一声惨叫,那人的身上被老婆婆咬下一块,牙口真利! 那人的拳头眼看要捶到老婆婆头上。 沈若蕴一声“胡五”,手挽僵绳,迈前两步的胡五就伸出大长腿,一脚一个将打老太太和掐少年的人踢出老远。 那两人老半天都趴在地上起不来。 老太太也力竭昏倒。 沈笑跑去要将少年强行拉开,下面那人,分明被咬到了血管,再不松口,就真出人命了。 巡街的官差们此时赶来,领头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挥手,有手下上前去拉开少年。 那少年却好似长在被压的人身上,就是拉不开。 沈笑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老太太,道:“你祖母已经摔在地上昏死了。”
少年身体一顿,差役借机将人拉开。 此时,这少年已经看不清长什么样了。 沈笑对差役道:“差役大哥,你还是找块布,按住这人伤口吧。”
差役看看少年,都快抓不住他了,但躺在地上的人,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他向队友求救,一个差役上前按住了伤口。 这边老麦回来,拿出身上的忠毅伯名贴,说明事情原委,言称已经协调过后面马车的人,大家现在去医馆看诊。 又有围观众人作证,官差领队裘捕头向沈若蕴抱拳一礼,又将名贴还回,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他需要问另外几人为什么打架斗殴。 那两个胡五踢趴下的人,被拎了过来。 不远处,在沈笑美言下,差役已经带少年来到老婆婆身边。 终于喘过气的少年程越谦,托起老婆婆,“祖母醒醒。”
沈笑看他按压几个穴位后,老太太就醒来了。只是语无伦次:“乖孙,谁打的你,祖母给你出气去。”
“祖母,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太太摸摸他胀成二和面大馍头的脸,道:“要去医馆买药,你祖父采的药,被人夺了去,田也被夺走了,我们没钱了。”
“袓母,有的。”
说完他就放开老太太,奔到那个还被按着伤口之人身边,手快速摸遍他全身,找到几块碎银和一张票据拿回。
旁边两差役…… 围观的沈笑…… “祖母你看,这是我们的银子,还有当票。”“当票,你把你爹给你的传家玉当了。”
老太太抬手要打,却又下不去手。
程越谦想笑一下,可脸上和嘴角都太疼了,“祖母,活当的,等您病好了,我们再赎回来。”“不看了,我沒病,就是有时使不上力头晕,歇两天就好了,我今天还要去收浆洗衣服作工呢。”
老太太抓住旁边的差役,想站起来,可还没站起,她又昏过去了。
“祖母!”程越谦抱住瘦弱的程老太太,手里的银子和票据,被他快握碎了。
“你,要不要先送老人家到医馆?”沈笑试探的问。
程越谦顿了顿,点了下头。 这边,裘捕头认出拎来的两人是附近村子的混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赌输了钱,居然干起抢人钱财的事了。 他来到程越谦跟前,确定了几人当街抢劫,见老少两个都伤了,道:“先去看诊,过后到县衙补个证词画押。 李三,你和他们去医馆给那个流血的包扎一下。”他看了眼地上的混子,看来血不流了不会死。 差役李三:“是,不过头儿,这小子手里的银子是从那人身上扒出来的。”
手指向还在昏迷的人。
程越谦一僵,递上手里当票,“大人,我可以和您一起到当铺,那里掌柜可以证明,这银子是他估价给我的三两二钱银。”裘捕头瞄了瞄当票,又看看差不多舞勺之年的十多岁少年,接过当票。 “當票先放县衙,等你画押,那几人量刑后再还你。”
裘捕头也不想太过,这少年,带着一股子狠劲,愣是以一战三,还撩倒了一个。
以后说不定是个人物。 …… 这么一大群人到医馆,一个医馆根本就立时接诊不下,好在斜对面还有一家。 于是沈若蕴带孩子们到对面去,程越谦左右看看,那两家不认识,他也背着祖母,跟上替他说情的沈笑来。 益善堂的李掌柜早在门口迎着了,“几位请跟老朽来。”说着便引人到药柜后的大诊房走去,那里是他们医馆最厉害的丁大夫诊室。 医馆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沈若蕴身上的大氅出自京城最大的锦绣织坊,是上等鹅毛。 两个孩子衣着素静,却是上好的蜀锦。 至于后面的程越谦祖孙,他也认出来了,早上刚来过,因为没钱抓药,又离开了。 不想这会儿功夫,不仅老太太病着,小的也…… 这程老太太是外乡人,带着孙儿来京寻亲不遇,凭着一手接生的绝活,在通县也立足下来两三年了。 为了让孙子读书,平常还接些浆洗活计。 不料月前,浆洗时滑到河里受寒太过,高烧两日醒来,人就有些糊涂了。 丁大夫和李掌柜仔细给几人看过,除了胡五的右手臂有些错位,正骨后需要好好休养外,其它几人都是皮外伤无大碍。 就是掌柜孙女儿也另外单独给沈笑也看过了,胳膊和背后撞伤,没伤到骨头,“沈姑娘的底子好,坚持些时日上药,很快就会好的。”
沈笑穿戴整齐,笑道:“谢谢大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么年轻都能看诊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沈呢?”
李桔梗收好药箱,“我姓李,名桔梗,曾在西山女学读过书。 是宣德十二年秋结的业,去年你刚入一学级时,是我们五学级丁字班的同学迎新的。”
沈笑恍然大悟,她进学一个多月,母亲病重就休学了,如今守孝,没再上学。 “学姐见谅,我没呆多久,好些人没认全。”
李桔梗自是知道的,她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于是微微一笑,又带着沈笑出了诊室。 丁大夫诊室打了隔段,一间看诊,一间侯诊。 沈笑到时,胡五刚被包扎好双手和手臂。 迎着大伙关切的目光,沈笑道:“我沒事,皮外伤。”
沈若蕴转向李桔梗,见她微微颌首,便知女儿无大碍。 他也不欲追究刚刚那个少年的责任,“我们找个地方,等会儿麦叔从对面回来,就回家。”
沈笑点头,看时辰差不多快巳时了:“刚我看到街角有家食铺,咱们去那等吧?”
“包子。”
沈修君从爹爹怀里探头看向姐姐,小手还想往嘴里放,又想起姐姐说的,咬手指会有小虫虫进肚子,就又放了下来。
小七郎许是饿了,早起用餐太早,小孩子都经不住饿。 “好,爹这就带你们去吃包子。”沈若蕴对孩子几乎有求必应。
沈笑打开荷包,看到只剩半块点心沒碎成渣,只能叹息后递给弟弟这半块,“我先去拿药结帐。”胡五起身,“四姑娘,我去拿。”
“让她去。”
沈若蕴怎会让双手受伤胡五去拿药,沈笑又不是三岁幼儿。
“我带沈姑娘去。”桔梗觉得沈家对下仆挺好的,做为医者的她,都是伤患第一。
结果,她还沒出门,就被从诊室出来的李掌柜和丁大夫喊住,丁大夫带她去给程老太太验伤,她只能和沈笑说报歉。 李掌柜和沈若蕴拱手,表示他亲自领沈笑去柜台拿药。 他们身后,涂了满脸满脖子药的程越谦紧紧跟着,“李掌柜,我不用抓药,这些钱都给我祖母看病用。”李掌柜头疼,边走边道:“谦哥儿,你这几两银子,就是我不收看诊费,光扎针和药钱,一天就两百多文,难道你和你祖母光看病不吃饭了? 要知道,你祖母不止是迷了心窍,她还亏空的厉害,有中风的征兆。 这些都需从饮食上来补养的。 你这点外伤药,几十文钱,根本就抵不到哪去。”
“那您上次说的阿胶?”
… 事情说起来话长,但当发生就在转眼之间,就是岁和也受到影响来不及出手救助。 只见沈多兄妹被那么轻弹一下,即砸破房间的墙摔出老远。 沈多直呼幸好师父让她穿上了仙品道袍,才使得冲击减轻许多倍。 她此刻只能忍住强光的刺痛喊“堂哥”,还不知道掀飞了屋顶的黑白光,一下子吸引了全坊市的目光。 随即所有人的眼睛和神识,当场就被这光给刺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巡视附近的几位化神,自是发现此方异样,火速飞奔回来之后,由于强光刺目,他们也无法太过接近停在了百里之外。 “各位,可知这是什么。”
“不知,但我发现魔族那边有人上来。”
“他们来做甚,以为秘境不成?”
“有可能,沈多在坊市里。”
这一句,本来是禅心嘟囔出来了。
偏此刻别人没接腔,倒把他蚊字小的声给露了出来。 不出意外,此话引来玄悟狠命一瞪,还有另几人别有深意的笑。 他比眼前几人年龄都小太多,只好默默忍了。 不过冲天的光茫在此刻有了变化,禅心立刻道:“快看天上有什么?”众人目光转移,只见坊市内黑白交错,事实是两相攻击的黑白光,被一把古朴的灵剑冲天斩碎。 紧接着光碎剑落,几人迅速回来坊市。 同一时间,在空间里的岁和也顾不得别的闪身出来之后,灵剑化令旗一裹,把沈多兄妹及房内的剑和门匾,通通卷走。 且走之前,还不忘令旗挥舞,把个临近的几个空院落,一块给毁平。 待到化神们赶至,除了看到断璧残垣及些许轻伤之人,其他再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