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内，不如这儿！”

晏臻说道。不如？怎么会不如？那是皇城，是帝都！福嬷嬷有些听不明白，却也不多过问。两人走在后面，看着灵儿一路闲逛过去，一路上能见到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还有不同服饰的人。福嬷嬷小心护着，随行的两个护卫也跟着，保持警惕。鬼市是建在山壁裂缝之间，有些房屋自然也是建在山壁上，有木条搭建的走廊和桥梁。晏臻挑选的药舍并不在山壁裂缝间，也不在地上。而是在裂缝其上的木廊过去，接近山顶。东城裂缝出去，是另一方天地。面前的是一个竹屋，门前挂着个红幡，还有两个红灯笼。门是紧闭的，看似人不在。“二姑娘。”

福嬷嬷看她。“敲。”

敲？这是人在家？福嬷嬷没问出口，银杏已经当先去抬手敲门。叩叩的轻响，晏臻微微摇头，走过去重新抬手。叩！叩叩叩！叩！叩叩！一三一二，节奏很奇怪。但不过一刻，门竟开了。门内站着个小童，小童梳着两个小揪揪，长得粉嫩嫩。“你们找谁？”

小童奶声问道。“牧老。”

晏臻说道。牧老！福嬷嬷又是一惊，看向晏臻。二姑娘怎么？怎么什么都知道？“爷爷在后院，且随我来。”

小童说道。他已经转身，晏臻迈步进去，福嬷嬷等人也要跟进去。“你们停下，都在门口等着。”

小童回头说道。等着！晏臻迈步进去，对银杏道：“照看好灵儿。”

“是，二姑娘。”

竹屋挺大，进去之后便是长廊，和一个花池及四周的花田。再上前是主屋，其后便是内院了。小童六七岁，模样伶俐可爱。站在主屋门口，他抬头看晏臻，说道：“你且候着，我去喊爷爷，内院脏乱，你这般漂亮去瞧了不适合。”

漂亮！小小年纪，倒是长了一张巧嘴儿。晏臻静静等候。门内有脚步声传来，步履平稳，在木板上哒哒响起。不过转眼，便有一灰发老者出现在眼前。“是你敲的门？”

“是，牧老。”

晏臻说道，弯腰一礼。“你敲我家的门，为何知道敲门暗号？”

牧老目光凌厉看着晏臻。“牧云山庄庄主八月发病，今卧床，口眼歪斜，流涎，腹腔嗡鸣，四肢抖颤……”晏臻直直站着，目光清冷。她口中所出的话，让面前的两人都面色大变。牧云山庄是做药材生意，自然医道一方造诣上是高的。那王宫中人人夸赞被赐紫袍的沈老太医，牧云山庄的人也是不屑的。正是因为如此，自八月，牧云山庄庄主牧瑾尘发病，牧云山庄上下同心医治都无果，却也都没有让外人医治，一直隐瞒此事。牧庄主病重，到如今一月有余，外界无人知晓。可如今，竟让一个小姑娘，给道了出来。牧老面色一凛，沉声道：“你是谁？”

“我叫晏臻。”

晏臻，那个近日在京城名声大噪的小姑娘？晏相府的那个吗？一个千金闺女，如何知晓这治病的道理？况且，她年岁这般小，怎么可能？人已经离去，牧老坐在竹椅上，沉默不语。“爷爷，庄主的病……她能治。”

小童说道。“怎么可能？”

牧老说道。“可是她知道，不能怎么过来跟您说这些？”

小童说道。是啊！不知怎就来说瑾尘的病？难道，那小姑娘真会治病？可既然会，为何要说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