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臻赶路辛劳,能陪着一家人守岁实属逞强,待得这边大门要关,她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先回了暖阁,晏臻让婢子都去休息,自睡下了。外面爆竹声声响,却并没吵的她睡不着,不过几息便睡沉了去。没人要吵晏臻休息,除了锦竹在院门外的小暖房伺候,其余人都各自回房休息。安静,暖阁外,高墙外的对院高墙跳过来一个人,落地的声音全被爆竹声掩盖了。墨无言看着前方屋门,走过去推开,再重新关上。珠帘后的床纱挡住了少女形容,墨无言在床沿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白瓷瓶,一只打开,用手沾上药膏抹在少女冻裂的脸上。他抹得认真,又怕她感觉辣疼,越发小心翼翼。晏臻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看着面前的墨无言很是无语。“你……”她蹙眉,眉头便凸起两颗小肉,甚是可爱。“上药。”
墨无言小声道。晏臻无语,说道:“殿下,这是我的房间,你总这样贸然夜闯,若是让人看见了,我还活不活?”
“那臻儿以为如何?”
墨无言帮她擦完药,塞好瓶子放在一旁,叮嘱道:“这是治你脸上冻疮的,这个……”他话一顿。晏臻看他没再说下去,那面色微赤,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三殿下,麻烦您如外面所言一般可好?”
晏臻说道。“如哪般?”
墨无言蹙眉。“清高孤傲,薄情寡义,冷漠无情。”
墨无言一副淡淡的表情,同样没甚情绪的眼不太懂的将晏臻看着,看得特别仔细。晏臻被看得很是尴尬,问道:“三殿下,您……”“晏臻,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墨无言突然问道。晏臻一愣:“……”啥意思?“天下女子皆爱痴情郎,我如此洁身自好,也只对你与别人不同,不像痴情郎吗?你怎的不喜,反而厌之?”
墨无言疑惑:“如此,不是脑瓜子不灵光是什么?”
“……”晏臻此刻想掐死眼前这不要脸的男人,如果她有力气的话。晏臻闭上眼,不想路上没累死,回来了反倒被气死。她不理人了,墨无言带着好心情也离开了。正月初一。早上晨光未出,爆竹声便响了。晏臻被吵醒,腰腹疼得厉害,她翻来覆去难受,看到枕边的白瓷瓶,想起墨无言来。这人是没规矩了些,但终归是好心。打开闻了闻,晏臻起身去倒了热水服下,等了一盏茶,腹痛减轻了。墨无言给的是好东西,专治腹痛经血寒症。他一个男子,给女子送这个,也真是奇怪。腹痛得到缓解,晏臻睡得香甜了不少,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婢子伺候她梳洗,又看她喝下汤药,这才问道:“姑娘是在屋里吃还是去前厅跟老爷夫人一起?”
她身子虚寒,出门就会沾了寒气。“拿大氅来,去前厅。”
晏臻说道。婢子去拿来大氅帮她披上,扶着她出门,刚出了暖阁,便看到晏夫人往这边来。“怎么出来了?”
晏夫人看到女儿,说道:“来了月事不能吹风,你怎么不听话呢?”
晏臻笑道:“阿娘,我不疼了,而且我懂医理,回头抓个药调理,便就好了。”
晏夫人看她。“走吧,我想跟你们一块儿吃饭嘛。”
晏臻撒娇,抓着晏夫人袖子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