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汐言当初告诉墨玉晗的可不是这样,当时她的意思,罪魁祸首是君凉空,是她想要陪伴在君烈炎的身边啊!为什么!为什么当时墨汐言要骗她?她盯着墨汐言那双淡定得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她应该生气么?确实是应该生气,因为是她对君烈炎说的那番话,让君烈炎滋生了要取消婚约的想法。之后,才会有这么多的事。“不管他是为了谁,最后受伤的都是你,还是说你因为我而再次对君烈炎改观呢?”
墨汐言挑眉看她,非常期待她现在的想法。她脸上的神色已经稳不住了,没有了双手的遮挡,她眼神之中闪过的所有滋味都被墨汐言尽收眼底。是不是非常的仇恨?是不是恨不得让她去死?对,这才对,这才是你墨玉晗最真实的想法。是旁人抢走的君烈炎都没有关系,但,就不能是墨汐言,因为她是墨玉晗亲眼看着一起长大的姐姐,在她的眼中,墨汐言依旧是那个傻子,是那个不知情绪,无法表达的傻子。她活该囚禁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直到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唆使太子殿下解除婚约。“太子……不管是和谁,我都想和他解除婚约。”
墨玉晗呆呆地说道,她对墨汐言的情绪好似汪洋大海冲向一个小眼,再波澜壮阔的情绪最后表达出来的也只是一股流水。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现在的结果便是君烈炎为了墨汐言要和她解除婚约,多么的合理啊,为了她的姐姐……哪怕君烈炎多次在墨玉晗的面前保证,她一定是君烈炎的皇后,可什么时候立后?十年后吗?还是二十年后?等到她青春不再的时候,他还会想要和墨玉晗厮守吗?不,他只会庆幸,还好自己当年没有选择迎娶墨玉晗,让她做自己的皇后。这个回答在墨汐言的意料之外,但这样也算是在侧面的告诉墨汐言,她墨玉晗也不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二夫人虽然也很震惊原来墨汐言才是这件事的操盘手,但还是好言说道:“言儿,晗儿不在乎这些,晗儿只想能逃离魔爪,你就看在墨家的份上,看在我们荣辱一体的份上,帮帮她吧!”
“我可以帮你,你就按照他说的做,和君烈炎解除婚约,让伯父站队太子继续帮他,你当然也要帮他,但是得要懂事一点。”
墨汐言心情大好,真好啊,自己一步步筹谋,一步步算计换来的眼线,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这……站错了队以后若登基的不是远泽该如何?”
二夫人被墨汐言的一番话吓得不行,不是认真的吧这位墨小姐,你是真的想要在这个时候站队太子,和他捆绑么?“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和他毁约而不补偿,等到他登基为帝那一日将会如何?君凉空不过是失势而已,便设计将她杀死,他到时候又会如何对付我们呢?”
墨汐言摇了摇头:“如果不想如此,就让伯父趁早告老还乡,远离京城,继续回去耕种去吧。”
墨玉晗赶紧摇头:“娘!我不要!”
她已经习惯了京城贵女的生活,怎么能够去什么偏远的乡下天天挑大粪呢!其实莫说是墨玉晗,就连二夫人也不能够放弃现在京城的繁华,回到老家干活。这要是和小时候的玩伴碰上了,可指不定要如何笑话她。不能,绝对不能!“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言儿,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她焦急的看着墨汐言,希望能够有一个万全之策。墨远泽在京城之中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好不容易在皇帝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中立派,怎么能让他在这个时候为太子站队?“想要解决问题就得要付出代价,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晗儿,太子是你招惹的,你来选。是和他解除婚约,被他一辈子钳制,还是等待他失势的那一日。”
墨汐言已经给了她们解决的办法了,要怎么选择,全看他们自己。墨玉晗摇了摇头,迷茫的看着墨汐言道:“我……我不知道,或许,赌一把也不错。”
看太子失势,等到那一日,他们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担心什么灭口,什么性命之忧。只是,要辛苦她的爹爹了。“让你爹站队太子也不是真的站队,时不时地探听一点消息给我,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真的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如何都跑不掉了。”
墨汐言对她们两人笑了笑,又说道:“千万不要想着做什么背叛墨家,背叛我的事来,只要李伯伯等人一天怀念着我爹,不管是太子还是陛下,都无人可以奈我何。”
两人背后一凉,墨汐言的话可不是在开玩笑,她清醒之后雷厉风行的做很多事,有九天玄女在给她撑腰,只怕这以后怕不是要变天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够让墨家作为影响整个青商的存在,总比让他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要好。总比,被君烈炎一直要挟的好。墨玉晗从墨汐言的院子里出来,她脚步轻浮,跌跌撞撞,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流出泪来,她看向身边的娘亲:“娘,我是不是做错了?”
二夫人握紧了墨玉晗的手,安慰地说道:“是,做错了,但是还好我们现在还有回头路。”
她心里很是难过,带着墨玉晗去了墨远泽的院子里,他刚上朝回来,红色的朝服还没有褪下,神色看起来有些颓废。“你们怎么来了?”
他看到自己的妻女不由得一笑,好似所有的疲惫都已经消失殆尽。墨玉晗红着眼扑到了墨远泽怀中:“爹爹……爹爹!”
她好委屈,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真希望自己只是做梦,一觉醒来她还没有做下错事,没有被君烈炎和墨汐言都抓住把柄。“这是怎么了?”
墨远泽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夫人,见她也支支吾吾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