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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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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书中所记,江夕月坐在轿中,开始捋顺自己的思绪:今日是花灯节,说起来还会发生一件大事。长公主与云城,便是在今日相识。别人都是英雄救美,到了长公主这,倒变成了美救英雄。毕竟长公主文武双全,是天下皆知的事,那云城便是利用了这一点……

江夕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有常年用鞭子的茧子。但是,她此刻已不是长公主了,一身武艺半分也用不出来。待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可怎么办呢?

她用右手覆住左手,感受自己的脉搏,试图平静下来。她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灵机一现,“韩子正。”

“属下在。”

“改道鹊桥。”

江夕月冷声道。

“可……”他有些不解。

“本殿下的话,你也敢不听了吗?”

江夕月佯怒。

“喏。”

韩子正立即让人改道。

“让其余无干人等都退下,本殿下要去办一件事。”

江夕月想起长公主常用的台词,便说了出来。

韩子正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让除了轿夫和欢颜以外的侍从都离开。

“本殿有些不适,你去替我请沈太医来。”

江夕月道,“记住了,是刚入太医署的沈牧谦沈太医。”

“属下明白。”

韩子正立即赶往太医署。

等隐隐看见鹊桥之时,江夕月便让人停了轿。欢颜扶着她下了轿,“你们侯在此处,不必跟来。”

江夕月嘱咐道。

江夕月随即朝着看不清颜色的江面上的白石桥走去,只见那桥上“月影斑驳,风移影动”。她行至桥中央,便瞧见桥对侧有一浑身带血的白衣男子持剑朝她冲来,他身后有几名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对他紧追不舍,看起来倒像是被仇家追杀。

她尚未反应过来,那白衣男子和一群黑衣人便到了她身边,刀剑在她身边划过,甚至削去了她一缕碎发,她连忙躲到那白衣男子身后。

那白衣男子没料到她会有此番举动,“抱歉,是在下连累姑娘了。”

废话,当然是你连累我,你自己设计的,也好意思说。江夕月一边躲闪一边想着。

虽然江夕月便是奔着他的局来的,此番也有些害怕,毕竟她拿不准,他会不会真的让人伤了她。

江夕月毕竟是有武功加身,纵使不会使招数,也能及时躲开。但那刀剑仿佛硬要逼她出手一般,硬是朝着她刺去,一时说不清谁才是他们的目标。

江夕月一边躲一边撤到桥的栏杆边上,借着躲闪的动作就向后坠入水中。她记得,武艺高强的长公主不通水性,可她还是略通一点的……

他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与那群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恰好瞥见远处有人在往这边走,那黑衣人之首便大喊一声,“今日便放你一马!”

他想着长公主不通水性,就准备下水救人,既然美救英雄不成,那英雄救美也是没差的。

他刚放下剑,便听见一旁传来落水声。转头一看,竟是长公主的侍卫韩子正和新来的太医沈牧谦,下水救人的,是沈太医带来的医女。

这下可好,被人“半路劫道”,若是陛下知道了他害长公主落水的事……

这边江夕月一被救起来,欢颜便赶紧为她披上干净的衣物。江夕月故意呛了几口水,把自己呛的迷迷糊糊地,周遭的人都吓得不轻。医女为她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确认只是气虚并无大碍,这才背起她上马车。

那白衣男子走过来之时,江夕月等人已然准备启程回府。他向在马车外的沈牧谦行了一礼,“沈太医。”

“云侍郎。”

沈牧谦回了一礼。

“方才我被奸人追赶,不料牵连了殿下,还望沈太医替我在陛下面前辩解几句。”

云城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在官场上也是左右逢源,若今日来的是别的太医,说不定还真的会在陛下面前替他打圆场。

可沈牧谦是何许人也?且不说他刚入太医署,就是他久居此处,也断然不会沾染这些腌臜事情。

他轻笑,“云侍郎自行对陛下言明个中缘由,想来陛下也是不会怪罪的,我还得早些去为长公主诊治,先告辞了。”

言罢,他颔了颔首,登上自己的马车,和长公主一行人一道离开。

云城气得甩袖而去。

——公主府

欢颜替江夕月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便让沈牧谦与医女入内。

医女首先上前替江夕月把了脉,抬头看着沈牧谦摇了摇头。沈牧谦了然,从药箱中拿出一方白色帕子。医女起身站到一旁,沈牧谦坐在床边,将帕子覆在江夕月手腕上,才将手放上去。

须臾,他收起帕子,拿出纸笔写了一副药方,递给欢颜,“公主此番有些着凉,且先将这副药煎服,臣明日再来为公主请脉。”

欢颜接过药方,立即下去煎煮药汤,韩子正则送两人出去。

目送沈牧谦带着医女登上马车,韩子正才往回走。

“哥,那长公主的脉象好生奇怪,时有时无的,倒像是病入膏肓了,不像个落了水的武功高手。”

那医女小声说。

“阿敏慎言。”

沈牧谦看着她说,“这是在京中,比不得谷中。”

“哦。”

沈敏不满地撇了撇嘴。

“但公主的脉象确是有些奇怪,我明日再去看看,此事你便不要掺和了,你便在太医署好好学习,以后我去替公主诊治。”

沈牧谦温声说。他带着唯一的妹妹从神医谷来到京中,到父亲身边再修习一番,但京中险恶,他须得小心,不然当初父亲狠心将他们送走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他们沈家,不能带着医术葬在这腐朽宫垣之下,而是要用医术,去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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