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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故宫城内起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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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萨浒以那左那右对外人称呼,金秀以金前银后为名。潜伏在这东土围子中,与西土围子武帮主东西遥相呼应。金秀乐于做这总帮主,每天起早贪黑地参加劳作之外,东家常李家短,事必躬亲。

在东土围东边,有一家大财主,其子还在山里边为了匪,势力很大,财主那为匪的儿子看好了文帮主这边一家人的姑娘。说亲不成,带着一帮匪人半夜来抢,抢走后欲使其做压寨夫人。

这一下子可是炸了锅。文帮主可以装熊睁眼闭眼蒙混过关,找个借口不了了之。武帮主更有口实,是你东边的事情。

做为总帮主的金秀不能不管,这可是山高皇帝远的山里土匪啊,弄不好,就会出现血灾。这一带的治安虽有好转,但是土匪胡子这些人,还是不太好惹,他们不受天朝管,就连这地方的治安官吏都头疼这些土匪们,寄希望于井水不犯河水,能够相安无事。

那萨浒知道金秀的心思。那一晚上,夫妻二人在商量这件事情。金秀说:“这些匪类也太猖狂了,我组织人去灭掉他们算了。”

那萨浒说:“你别急也别上火,不是还有我吗,你只管处理好东西围子的事情就好了。我大清朝岂能容忍为匪作恶!我毕竟是大内侍卫的第一高手,我不出手谁出手啊!我也知道,土匪们狡诈又变化无常,但是我有办法将他们制服,那女子一定会安全救回来的。”

金秀说:“我再和两帮要些人手给你,保证你的安全啊。”

那萨浒说:“不要,人多了反而坏事情。”

那萨浒觉得这事不管,自己也没脸住在这个围子当中。那萨浒做了准备,一个人离开东土围子屯,他买了一头大马,骑着去了财主家。财主家有四名看家的炮手,见一骑马人冲来,他们围住了他。一炮手问:“你要找谁?”

那萨浒说:“找你们东家老爷。”

炮手问:“你什么来路?”

那萨浒说:“没有来路,只有回路。”

另一位炮手说:“你来闹事的,找事的?”

那萨浒说:“不闹事,是来找事的,想见你们东家,有要事相商。”

他跳下马来,握着刚绳的手不放。“还是麻烦护院师傅禀报一声吧。”

有一位赶紧跑去院中正房禀报。那萨浒把刚绳递给一位护院,说:“帮我把马拴了,再给点草料喂一喂。”

然后直接进了财主家。财主正在吸烟片烟呢,那种销魂般的神往,双眼迷离的似若神仙。

“你找我?你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财主老爷坐在太师椅中,半卧半坐的样子。斜了大半个身子,在丝丝拉拉地吸烟土。

“我是东文屯的,农户。你家儿子去我屯抢了一位妇女,屯中推举我来看一看。不管是明媒正娶也好,暗抢强娶也罢,总的有个场面吧,不能悄没声地圆房了吧。好说不好听。”

财主欠了欠身,抽了口烟,“这个倒也是,我齐家也是大门大户的,不寒酸了便是,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女孩父母有点小的要求,也不多。齐老爷家大业大不差钱,我想能够给一点面子。”

齐财主说:“涉及到钱上,不是大事。”

那萨浒说:“那好,我想先见一下姑娘,看看他有什么要求。”

齐财主说:“女孩不在家中,在山里。”

那萨浒说:“那好,我们进山里去一趟好不好?”

齐财主说:“给客人看坐。”

那萨浒迅速地来到了齐财主的座椅边说:“齐老爷,走吧,早点把婚姻大事办了,双方都有好名声,否则,双方都不好听,一方是抢人,一方是被抢的,将来脸面往哪里搁啊。齐老爷放心,你信不过我,你可以带你的护院跟着保卫你,一道去。”

齐财主说:“好,我们进一趟山。你姓什么?”

“本人是满旗人,姓那,叫那左那右。”

“那左那右闲侄子,我这三儿子,也不是要为匪,我家什么都不差,这不是怕别的匪类胡子们骚扰我家,他才上了山,有了他在山里,别的绺子就不敢来我家砸响窑了。”

那萨浒骑着大马在后,齐财主坐着马车,两位护院骑着马,在马车的一左一右护行。

齐老爷亲自上山来,山大王儿子老远就出来迎接。按照最高的规格仪式来接待。那萨浒忽然之间从马上越至车上,他将齐老爷擒住。用火铳短枪逼住齐财主。

这一下子乱了套,方寸大变。两位护院麻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应对,若动手,又怕伤了东家老爷。

迎出来的山大王齐家三儿子一看,高声大喊:“来者何人?放开我家爹!”

那萨浒说:“放不开了,只有将你们强抢的民家女孩子来换人才成,不然,你家的老爷就和那女孩子是一样的命运,一样的下场。一人换一人,一命抵一命。”

“你是何人?”

山大王高声喝问。

那萨浒说:“当今皇上光绪的侍卫!”

山大王的副手哈哈哈大笑:“他说他是光绪的侍卫,你不是伺候慈禧老佛爷的李总管吧?那个没把的阉人吧?哈哈哈哈。”

还有人跟着起哄:“看看你是不是太监,你那裤裆里边有家伙没有啊?可别是个被阉了的冒牌货吧。”

那萨浒说:“你们侮辱我,我不和你们计较,我只要换人,否则,这齐财主可是容易被阉的。我一个人敢独闯你这山寨,没有弯弯肚子,怎敢吞你镰刀头啊!”

山大王大声对他的人断喝:“不要瞎搅闹!”

双方在山寨的寨外,对峙着。

山大王说:“这位大哥哥,你是英雄我认,可是你让我把到嘴煮熟的鸭子放了,没这道理。我父亲很重要,我这未来的压寨夫人也同样重要。你报上贵姓大名来。”

那萨浒说:“我虽是隐姓埋名地住到了乡野,但我不能不为我大清主事公道!本人姓那,名那左那右。”

“我信你的,你现在是否落魄需要银两,那样的话,好说。金山银山不一定能给你,千两万两我还能拿得出,用银两能两清的话,我认栽。”

山大王对那萨浒说。

那萨浒说:“兄弟眼光看得很远,我是落魄,但是不缺少银两,金条也有。我现在需要那女孩子跟我回去。”

山大王说:“你不要太固执了,放了我的父亲,我会给你补偿。”

那萨浒说:“兄弟,我方才说我是大内侍卫是唬人的,我说隐姓没名也是假的,但是我是亡命徒是真的。我要和你换人这是真的,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人不放回来,你家老爷子我就带回去,怎么处置,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们强抢民女,已是众怒,再不悔改,遭了天谴可别怪我。”

那二当家的说:“大当家的,别听他瞎咋呼,干脆干掉他救回老爷算了。”

山大王气急败坏地说:“敢情那不是你爹在别人手里做人质是不是。”

二当家的不敢再言语了。

山大王给自己信得过的几位使眼色,那意思那萨浒看明白了,他是想要动手。那几位看懂寨主的意图,迅速离开,他们准备从两翼包抄那萨浒,并同时解救齐家老爷。

那萨浒对山大王说:“齐寨主,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你想从我手中救出你爹的可能性一点都没有。我之所以用你爹来换人,我是想我们之间兵不血刃,我不想看到血光之灾。如果要想见血救人,我完完全全可以单刀赴会,取你首级,并救人。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不仅仅是你爹在我手中成为了人质,现在我要是让你归天也是眨眼功夫的事!”

山大王年轻气盛,高喊:“你休得猖狂,我山寨高手如云,你就是三头六臂,我也能制服你。”

那萨浒苦口婆心地说:“齐大王,要想擒你,拿了去官府,你就会被处以极刑,你真不知道?”

这时有两只麻雀从空飞了过来,奔山大王的头顶而过。那萨浒看都不看一眼,就唰地打出两只飞镖,那两麻雀不偏不倚掉到了山大王的脚下。他弯腰一看,脸色大变。那两只麻雀都是小脑袋被飞镖击的粉碎,山大王对那萨浒说:“好汉,领教!我马上放人和你换我爹。”

那萨浒说:“你是聪明人。成交了交易,我们两清。”

山大王命令手下人说:“迅速放人。”

山大王用双手抱拳,他对那萨浒说。“哥哥,你是豪杰,在下佩服,如果不嫌弃小弟的庙小,就过来喝碗酒,如何?”

那萨浒说:“谢谢,改日,今日我还急着回复交差。”

那位女子全身被绑着,让一位匪徒押了出来。那萨浒说:“请把她绑缚的绳索解了,让她过来。”

那位匪徒给女子解了绳索。女子还蒙着双眼,不知该往哪里去,呆呆地站着不动。

山大王对女子说:“这两日绑了你,对不住了,所受委屈,我给你根金条作为补偿吧,也是我们今世无缘,你过去吧,那位好汉是来接你回去的。”

女子没有要山大王的金条,她向那萨浒那边走去。

山大王喊:“那左那右,我把人放了,你可以放我爹了吧。”

那萨浒喊:“你不想让我再把你爹亲自送回家吗?”

山大王说:“不劳好汉大驾了。”

那萨浒对齐财主说:“你下车,去你儿子那里吧。”

东漫岗上有两匹快马向岗东下边来。来者是佟家大嫂子和儿子关鹏飞,他们是来找那萨浒夫妇的。

岗东屯早已组织起来男壮劳力,棍棒铁齿地准备好,他们防止那左那右前去营救失败,土匪前来报复。文帮主把岗西边的武帮主也动员起来,和这边一起防范土匪的来犯。

屯中四个出口,都有人堵住守护。忽然有人高喊:“有人来了,在岗上!”

听到喊声,呼啦啦全屯人把铁器农具都拿出来,聚集在屯边。金秀说:“大家不要紧张,我家那位不会有事情的,就是有来犯的匪人也不用怕,出事我担着!”

来人不是匪人,竟然是大嫂子母子。金秀说:“大嫂子和小兄弟啊,不对不对,辈分乱了。”

大嫂子说:“就这么叫吧,没什么关系的。我娘俩是来找你们夫妻的。”

金秀一惊,“出什么事了?”

大嫂子看看左右,小声说:“是出事了,故宫被飞贼盗窃。赵将军广招天下奇才,捉拿飞贼。我就来找你们了。你们俩是可以出山了!”

金秀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得等他回来决定。”

大嫂子问:“那兄弟干什么去了?”

金秀说:“他去找土匪救人了。”

大嫂子和关鹏飞很为那萨浒担心,一个人单闯匪穴,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就算那萨浒是大清第一高手,那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理不清,山寨匪穴,那是火铳鸟枪乱飞,暗器林立的地方。大嫂子为那萨浒担心了,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倒是金秀很有信心,她说:“不打紧,没有事,放心吧,走,到我家说去。”

那萨浒和金秀的小土房是屯子里最好的,里边不透风丝,窗户也是糊着毛头纸(窗户纸)。

关鹏飞说:“大姐,现在社会上急需能人出山,你们二位不是一般的人,我知道,那通缉的告示就是那大哥哥。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京城,离慈禧很远,化名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金秀说:“既然逃了出来,稍有安定,再出去招摇,那可是找死的作为。”

大嫂子想了一想,说也对。大嫂子说她为了儿子,找到了赵尔巽,也向赵尔巽推荐了你们二位。赵尔巽非常想见见你们,尤其是最近故宫失窃,他让我来找到你们,故宫需要民间有高人保护,那里边有很多宝贝,惦念的人太多。民间的飞贼,能蹿房越脊的人不在少数,只要能盗得故宫中一件宝贝就是价值连城啊。大嫂子说他的儿子关鹏飞现在就已在故宫谋个差使,在那里边整理故宫的一些物件。

金秀说你们娘俩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大嫂子说不忙,我们还是说说话,我们娘俩今天也不回去了,就在这儿等着那兄弟回来,他不回来,我不放心,你们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啊。

金秀说:“大嫂子,你别这么说,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没有你们娘儿俩,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边安营扎寨。”

第二天的中午,那萨浒带着被劫的女孩,回到了岗东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全屯人都来慰问。一个人独闯山寨绺子,竟然能将土匪头子抢劫的人再领回来,虎口拔牙啊!又听说佟家大嫂子是来接那萨浒夫妻回行省的,首先文帮主就不干了。

他说那兄弟两口子是我们岗东岗西的主心骨,他们俩走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已经得罪了土匪窝子,有他们在,能镇得住土匪,他们不在,谁来敲山震虎辖制那些土匪?

那萨浒领了大嫂子的好意,先是谢过,然后他对大嫂子母子说:“我和金秀也是刚刚安顿好,是不是出去当差,我们再考虑考虑。现在这儿,我们也有自家的良田,土房住着也很安心。至于出去为大清国出力,是必然应当,可是我们还有点顾忌,日后再做打算吧。”

关鹏飞母子理解那萨浒的心情,骑上高头大马离开了新东岗屯,回奉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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