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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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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何对待穆天然的态度可以说是整个英雄会乃至是风吼峡所有人最不同的,在英雄会中,穆天然的人望是毋庸置疑,是他将原本一盘散沙,甚至是私底下为了一点点利益而相互残杀的猎师们汇聚在一起,并且给与这些无依无靠的猎师们一个避风港,让他们看到了可以提升修为的希望,而且随着英雄会的壮大穆天然这个英雄会的副会长,众人口中的二头领在风吼峡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可饶是如此,每每面对穆天然屠何都不会给他一点点的好脸色,在态度上甚至连那些普通的猎师还不如,这不在听了穆天然对自己这两个多月的成就给予高度的评价之后,屠何便是不屑的撇撇嘴“我只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给与他们正确的指导而已,你以为他们这些人就真的一文不值吗?是那些世家门派眼中的蝼蚁,不是,如他们这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之人,在修炼的根基之上可以说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大家子高出数倍不止,指引他们的修为实在一次又一次的搏杀之中得来,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而来,而不是靠着无数的天才地宝堆积而成。”

穆天然没想到自己一番示好的赞扬,竟然换来了屠何这样的一篇长篇大论,顿时有些蒙了,但旋即也从屠何的话语当中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你是说,靠天才地宝来提升修为对修行不利。”

屠何听到这话,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穆天然一眼“看你的年纪和阅历,年纪应该打不到哪去,能有现在的这般修为应该食用了不少天才地宝吧。”

说这话,屠何优哉游哉的自斟自饮。“这倒不是,也就那么一两次。”

确实,穆天然也就服用过两次天才地宝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一次是七叶菊,一次则是阿玄送给自己的不知名红果。“哼,两次?难道还少了?”

说着也不等穆天然接言继续道“修行归根结底便是修身和修心的过程,相较于修心修身则就简单很多,了不得便是一个肉体的折磨和时间的问题,可若是靠着天才地宝来提升修为,何谈修身?”

“可是,就算是通过天才地宝来提升修为也不见得就有什么问题的。”

穆天然说这话的时候,是拿自己来做人样子,他就是服用过天才地宝的那一类人,可是自己的身体也从来没有因此出过什么问题。穆天然似乎总能够引起屠何的嘲笑,听到穆天然这样说,屠何又是无情的冷笑一声“你可知我今修为几何?”

“几何?”

对于屠何的修为穆天然还真是有些好奇。屠何向着穆天然竖起三根手指。“三十年!?”

穆天然惊疑不定的问着,三十年的修为就能够在之前的战斗中把自己逼迫到那样的绝境,这中间可是正正差了二十年啊,就算是屠何神力超凡,也不可能跨度这么大吧。“准确的说是三十五年,而我今年正好三十,现在你可知一步一个脚印修炼出来的修为和服用天材地宝得来的修为差距在哪里了吗?”

“为何会如此!?”

穆天然真的是有些抓狂了,因为他已经从这个问题之上看到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如屠何这样一个修为仅仅三十五年的修者就能在战斗当中抵得上他五十年的内气修为,那么岂不是说,他已经在先天上就比之别人存在着巨大差距。要是这样他还谈何报仇雪恨?谈何在这方世界立足?屠何没有立刻回到,而是沉吟起来,似是在思考这怎样来回答穆天然的这个问题,沉吟良久,他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酒杯之上,随即将酒杯放在桌上,然后缓慢的将往酒杯当中倒酒,一边倒酒他一边说道“此杯便是吾身,而杯中之酒便是便是吾体内所修内气。”

“满了”穆天然一边听着,同时注视着桌上的酒杯,见是杯中酒水已满,屠何仍旧视若无睹不仅出言提醒。“是啊,此杯只有这般大小,满后再倒就会不受杯子控制。”

听到这里,穆天然的眼中已经有了明悟之色,屠何则依旧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修行就是一个修身和修心的过程,修身为何,无非就是让我们有能力掌控更多的内气,身还未修,却要不断的往身体当中填塞内气,你有能力掌控的住吗?一切都只不过的虚有其表罢了。”

穆天然怔怔的站在原处发呆,好半响才是回过神来说道“兄长教我。”

若说之前穆天然叫屠何兄长还存在着虚假的拉关系之意,那么这一次就要真切的多了。屠何并没有正面给出穆天然答案,而是问道“你知道为何我一直以来在佩服你所做的事情同时却又同时瞧不上你吗?”

“为,为何?”

被人这样当着面打脸的问这种话,穆天然也是尴尬不已。“你在叔父门下也曾呆过,相必也是经历过肉体上的打磨,可我在和你交手之初就发现你是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这足以说明你入的宝山空回,对于你这种妄图走捷径的投机取巧之人,我为何要瞧得起你?”

说着这话,屠何将桌上那本溢满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头也不回的甩袖而走。穆天然闻言先是被说的面红耳赤,旋即回过神来就是一阵的狂喜,屠何可以说是面冷心热,他这最后的一番话看似在打击穆天然,可实则已经告诉了穆天然解决自身服用天材地宝后遗症的解决办法。屠何走后穆天然想了很多,最多的当然就是屠何刚才说的杯满则溢,屠何这里的杯满则溢,并非是指,他的身体承受不了他如今的修为,而是在指控制,杯子就那么大,便只能控制自己所能控制的水,他的身体就如同一个消耗的杯子,却妄图控制超越他身体所能控制的内气,自然无法发挥出当前修为所该有的实力。想要完全的掌控自己如今的修为,就要让自己的身体达到可以控制当前修为的程度。很快的在英雄会就发生了一件令人侧目的事情,穆天然这个当下英雄会的实际掌控者竟是痛所有的英雄会成员们一样接受这屠何安排给成员们的训练。很久没有感受过魔鬼训练的穆天然在同所有人接受同样的训练之后也是如同死狗一般的躺倒在地上,看着一大片和他一样东倒西歪躺倒在地,嘴中还再因为身上的痛苦而哀嚎的众人穆天然深感自己的弱小,在修为之上,他可以甩下在场每一个人一条街,可是在身体的素质之上他却比在场的很多人都不如,这也更然穆天然体会到了自己的自不量力,这样的一副躯体,却妄图控制远远超越自己身体素质的修为何其的愚蠢。思绪沉浸之际,穆天然就感觉自己头顶有着一片阴影罩了过来,定神去看就见屠何神色严肃的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起来更我走。”

说这话屠何也不等穆天然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就迈步而去。两人一路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之地,屠何将自己手中那柄长刀插在地上,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将它拔出来。”

穆天然看看和自己几乎等高的长刀,一言而行。他本是不以为意,可是当他发力的那一刹那,才陡然发现,长刀无比沉重,在他单手发力的情况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在屠何嘲弄的目光之中,穆天然双手去拔,长刀这才缓缓的被拔出。“挥刀一千下。”

穆天然被屠何接下来的这句话给惊住了,挥刀一千下!他现在拔出这柄长刀都吃力无比,莫说是挥刀一千下就算是挥刀十下都勉强,想到这里,穆天然的脑海当中不仅的回想起当日和屠何一战时,手中的这柄长刀在屠何手中宛若鸿毛班的举重若轻,从这里就能够看出,他的身体素质和屠何的身体素质相比有着多么巨大的差距,穆天然毫不怀疑,若果当日自己不是依赖天地宝鉴的话,屠何仅仅只是依靠自己的肉身力量便能够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心中震惊,但是穆天然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也不能有,因为不管这炼体之路有多么的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只要他还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想要为英妮报仇,就没有说做不到的权力。艰难的举起长刀,让后在狠狠的落下,如此反复几刀之后穆天然的手臂就酸疼无比起来,手中的长刀也似乎比之先前重了无数倍,穆天然咬着牙发出近乎于哀嚎的嘶吼。穆天然的样子在屠何看来很好笑,可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任何人相处是一个交往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想相互了解的过程,在屠何的眼中穆天然的形象是一个大而空之人,他所做的事情是很多人不会去做的壮举,可实则却不有些不且实际,就他假冒大家子身份的事情来说,如果有招一日被发现,别说是他自己整个英雄会都要跟着遭殃,再者就是他的修行之路,现在的穆天然修为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同辈中人,可他华而不实,从这两件事情上,就体现出了穆天然做事之中过程而不看结果,而这是屠何最不喜欢的。可是今日目睹了穆天然同所有人一道的坚持修炼,以及此刻的坚韧,屠何发现自己看到问题,更准确的说自己在看待穆天然的问题上有些片面,穆天然做事之中过程而小视结果不假,可是他对待过程的态度却是无比认真。屠何闯荡天下,他的阅历不可谓不深,见得多了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他很清楚,做一件事情固然要重视过程的同时也要重视结果,可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却不一定要重视结果,往往只需要一个完美的过程就足够了。而穆天然正是这样一个重视过程却轻视结果的人,这样的人屠何见过不少,他们的最后的结果往往都非常的难以预料,可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所创造的的结果无论是悲与喜都是波澜壮阔的。无声的注视穆天然许久屠何默默的转身离去,而穆天然则已经完全的沉入在了举刀和落刀的艰难挣扎之中。一千下挥刀的目标穆天然并没有能完成,其中的十分之一有没有做到穆天然都没有肯定,可是穆天然的身体真的已经达到了极限,白日里他和所有人一样经受了屠何魔鬼式般的训练,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还要进行那样艰难的训练这真的有些强人所难,穆天然是在脱力昏迷之后被人扛回来的,扛他回来的人很让人有些意外竟然是连霜。感受着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抚过,穆天然悠悠转醒,四目相对之下连霜拿着湿巾的手顿在半空,片刻的发愣之后连霜才是反应过来忙是躬身道“头领。”

穆天然则盯着连霜依旧在发愣,不是因为连霜有多漂亮,而是此时此刻的场景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悉,曾几何时,在自己也有人这样在他受伤的时候如此照顾这他。两个身影在穆天然的眼中渐渐的重合,穆天然的双眼当中开始湿润起来。“姐”一声呢喃般的呼唤,从穆天然的口中脱口而出。连霜被这声呼唤惊的一愣,自家头领怎么唤自己姐,不过她也不笨,很快的就从穆天然当下的神色之中读懂的其中的韵味。穆天然在短暂的恍惚之中,也是惊觉自己的失态,他尴尬的笑笑,丝毫没有往常面对连霜等的严肃笑道“连霜怎会是你?”

连霜赶忙应道“我,我在修炼之时发现头领昏迷,便是将头领带了回来。”

她这一番话一听就是在撒谎。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这风吼峡之外的山林大了去了,偏偏就让她遇上了穆天然。“哦,那真是多谢你了。”

穆天然这声谢说的很真诚,确实,且不管连霜为何会遇上自己,就是自己昏迷躺倒在深林当中就存在极大的危险,要知道这里可是蛮荒之地走兽飞禽横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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