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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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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就是地震,可是身处在此时此地,穆天然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些猛兽开始发起进攻了。危机到来的第一时间穆天然的脑海之中就得到了一个讯息,那头兽王比之他想象之中还要来的聪明,它一定是知道从他们的围堵之中逃出的绍辉,一定会将它布置的埋伏计划泄露出来,所以就在第一时间发起了主动进攻的命令,为的就是打穆天然这一行人一个措手不及。穆天然还记得,曾经进入两界山的时候尹洛跟他说过的,猛兽和妖类的却别在那里,可以说这个世界每一个飞禽猛兽都有成为妖类的资质,而成为妖类的标志就是他们拥有者近乎人类的,甚至高于人类的智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通过这种智慧懂得修炼,而从现在的事情发展来看,那头兽王懂的打埋伏,又懂的先发制人,它的智慧已经和人类相差无几,穆天然有把握认为它就是一头妖兽。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这头妖兽的实力如何,如果这头妖兽的实力在丹气境界的话,那么穆天然的脚步就注定只能够停在此处。想动之间,大地的颤动也愈发的激烈起来,这种震动给予人心灵之上的震撼不可谓不大,穆天然真正意义上听回到了什么叫做万马奔腾天地惊。当那群猛兽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碾压一切的出现在穆天然的眼前之时,穆天然的脑海当中浮现的场景却是当初灰泽将他扔下山崖的一幕,勇气,面对这样迎面而来的场景,穆天然忽然觉得实力什么都是空的,此时此刻考验一个人的第一件事情是你有没有勇气去面对,而不是你有没有能力去面对,如果你单单的只有实力,却没有勇气,有可能出现的一幕就是撒腿就跑。“杀!!”

有生以来,穆天然第一次爆发出了自己的勇气,此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社会底层挣扎求生的普通人,也不是在突兀的来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之后彷徨无助的穿越者,他的软弱,无助,都化成了这一声惊天的咆哮,盖过了响在耳边如同雷鸣一般的奔腾之声。如果,英妮,灰泽,能够有机会看到此时的穆天然,他们一定会露出发自内心的欣慰笑容。随着穆天然的这声咆哮响起,以穆天然和屠何为首的小队成员,向着拥有而来的猛兽群主动的发起了进攻,他们的数量个头气势与之迎面而来的兽群相比宛如沧海一粟,可是当他们与兽群接触的那一刻却如同一只利剑般破开了兽群的冲撞。穆天然的余光看到,跟随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几人在迎上兽群冲撞的那一刻,便被猛兽撞飞出去,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人选择退缩,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第一时间补充上来。在承受住了兽群最为猛烈的冲撞之后,穆天然便带领着所有人发起了反击,鲜血,残肢,临死的哀嚎,充斥在穆天然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冲击着穆天然的灵魂,在这些以往从未经历过的残酷景象冲击之下,穆天然的情绪便的暴烈起来,狂暴的杀意在他的胸中不断的积蓄,驱使着他不断的挥刀,收割者身前每一头敢于对他发起进攻的猛兽的生命。恍惚之间,穆天然觉得自己的手中的血屠开始变的沉重起来,这不是错觉而是非常真实的一件事情,可是穆天然现在哪有时间去管血屠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有和他并肩拼杀的屠何,用余光看到穆天然手中的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那种血红不是普通的血红色,而是一种鲜血的颜色,一开始有了这种发现之后,屠何就注意了起来,渐渐的屠何发现,穆天然手中的血屠,血色随着每一次的斩杀都在加深,到了最后刀身之上就似在流淌着鲜血一般。看到这样的景象,屠何的目光不由的转向了穆天然的面庞,却不知何时,穆天然的双眼也被一种邪异的血色所代替,看到双眼睛,屠何心头就是一颤,他竟有些想要远离穆天然的冲动。“天然!”

可是,多年游离的阅历告诉他,穆天然此时的变化很不正常,如果不及时让穆天然从这种状态之中唤醒,对穆天然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所以他强压心中那股对穆天然恐惧,出声唤道。声音在穆天然的耳边响起,穆天然猛地扭头看向屠何,同时手中血屠也是向着屠何挥砍而去。屠何在出声呼唤穆天然时候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所以在穆天然抬手向他挥刀的那一刻他就伸手扼住了穆天然手腕。“天然是我,屠何!”

穆天然眼中的血色在妖异的跳动着,似是因为屠何的这声大喝有所触动。心神全都放在穆天然的身上,一时之间就失了对身旁一波又一波发起攻击的兽群的防备,屠何只觉自己肩头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痛,却是一头猛兽趁他不备挥爪抓伤了他的右臂,右臂之上的伤口很深,入骨三分,这也是屠何身为异人,且身体素质强于旁人很多,若非如此就是这一抓就足够将屠何分成几半。不待屠何发应,穆天然却是猛地震开屠何握住自己手腕的左手,手中血屠向着那头想要再次发起进攻的猛兽当头挥去,血色长刀落下,猛兽瞬间就被一分为二。“嘭!”

然而长刀落下的那一刻却重的的出奇,与地面接触的时候竟是发出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穆天然一只都是清醒的,他刚才之所以想屠何发起进攻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从未经历过这种杀戮刺激的穆天然,当时已经陷入了一种杀戮的疯狂之中。其实穆天然在就察觉到了血屠的变化,要不是如此,刚才向着屠何挥出的那一刀,也不会慢到让屠何那样轻易的就握住自己的手腕,若不是早在此前因为屠何的训练穆天然早就已经无法挥动血屠。“你还好吧?”

耳边传来屠何关切且带着些不确定的询问声。“我还能撑得住,你啦?”

说话的时候穆天然那双跳跃着红芒的眼睛看向屠何血流如注的右臂。听到穆天然的这声回应,屠何下心一松,能知道关心他的伤势,这就证明他心里的担忧是多余的。“你的刀……”穆天然凝眉向着血屠看去,看到血屠之上的变化,穆天然也是心中一惊,他的心里是有着猜测的,血屠的变化在他看来一定是和当初岳静灵口中的血刀魔种有关。“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说话间穆天然有时随手一刀,砍翻了一头扑上来的猛兽。两人都是这只小队的中坚力量,他们两人短暂的分神,已经让小队出现了不必要的损失,在确定了穆天然的情况不像自己想象之中那样的不堪之后,屠何便是向着穆天然点了点头,反身向着队伍的另一端杀去,他现在也是注意到了此时穆天然的变化,无疑是让穆天然实力又拔高了几分,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在穆天然的身边时刻的保护穆天然了,这里有穆天然坐镇,想必是能够阻挡住兽群的冲击,如此他就可以支援其它的方向。屠何以为的却不是穆天然现在的真实情况,正如屠何所料,血屠的变化是让穆天然的实力有了提升,可是穆天然则是有苦自知,血屠的重量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在不断的增加,现在穆天然还可以掌控住它,可是后面怎么办?杀戮在继续,小队的成员也不可避免的在损失这,戮战不知道多久,原本二十几人的小队,到了现在两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他们脚下的兽尸也已经是堆积如山,可是那些猛兽却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穆天然双臂酸痛,他已经不敢在持刀而战,因为如此下去,对他的体力消耗太大,这是一场持久战,过度的消耗体力只能是得不偿失,穆天然随手就见血屠插在脚下一具猛兽的残尸上面,看着一波又一波不断扑上来的猛兽,那狰狞的面孔,雪亮的獠牙和利爪,穆天然有些绝望了。“头领,你走吧!”

同样看出局势不对的小队成员有人发声劝道。确实,以穆天然和屠何的实力完全有杀出包围圈的能力,可是面对这样的劝谏,穆天然只是露出一个惨然的微笑,这微笑在残尸鲜血夕阳的交织之下看上去是那样的悲壮。“走?我该走到那里去?”

是啊,他该走到那里去,穆天然不是圣人,在这残酷的杀戮之中穆天然也生出过抛下所有人独自杀出去的冲动,可就算是他杀出去了又该去往何处?顶着一个抛弃同伴的名头和大队伍会和?此次迁移本就是他一意孤行,如果他现在抛下同伴回去了,那么所有人该怎么看他,如果是那样,英雄会分崩离析就是必然的事情。亦或者是离开这里继续游荡,可今日的经历注定无法成为穆天然人生当中可有可无的一场经历,而是会被他铭记在脑海之中一生,他的这一生都会被今日所作出的决定纠缠着内心,愧疚,自责将萦绕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穆天然是惜命,是贪生怕死过,可不代表他没有底线,因为他有着自己的底线,才走出族地的不是吗?人一旦失了自己做人的底线,和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看着天边那轮血色残阳,听着耳边厮杀的残酷之声,闻着这令他作呕的血腥味,那些每一个被他所在乎之人的面孔清晰在他的脑中一一闪过。英妮,灰泽,木成,尹洛,秦纵,顾倾城,程不愚,他们想看到的不是一个面对生死抉择而苟且偷生的穆天然,英妮教会了坚强,灰泽教会了勇气,木成教会了他至死不渝,尹洛教会了责任,顾倾城教会了面对命运的摆布而不屈,程不愚教会了他刀出不悔,是啊,刀出不悔,在他拔刀决定为英妮讨回一个公道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那个随波逐流的穆天然,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有向前,活出一个无悔的自己,让上一世与这一世那个令自己都看不起的穆天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泯灭。“杀!杀!杀!!”

胸中涌起的那股莫名情绪在这一刻化成一股凌厉无匹的其实随着他的嘶吼而传至九霄之上。前方成片的猛兽群在穆天然的这声惊啸当中倒下,却是穆天然发动了惊魂,还在与猛兽厮杀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露出惊讶的神色,随之他们就被穆天然的情绪所渲染,喊杀之声不绝于耳,这股突然升起的气势竟是在此时此刻让天地都黯然失色下去。霍然拔出血屠,穆天然当先迎着继续铺上来的兽群杀了出去,一人一刀,宛若魔神将是但凡敢于近身的猛兽全在穆天然的倒下成为一具死尸。既然注定一死,为何不让自己死的更为悲壮一些,如此也不枉自己活过这一世。就在穆天然陷入疯狂的杀戮之中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兽群突然之间调转方向而回,其间不乏四散而去者,于是乎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穆天然一人一刀追赶着如山似海的兽群追杀而去。这一幕不仅仅看在开路小队的眼中,也被终于赶来的大队伍看到,这些赶上的队伍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所以在他们的意识里只出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穆天然以自身恐怖的实力逼退了数量令人绝望的兽群,这让在此之前一只在去与留之间挣扎的他们感到莫名的恐慌。这恐慌也是必然的,须知,穆天然一行人和兽群恶战算起来也有小半天了,这些跟随在开路队后面一里地的人只要是有心的都该上来支援,可是他们没有,而是想着抛下开路队离开,这小半天里,之所以连霜等人耳听得前番杀戮之声连天却没有上来支援就是因为感觉到了人心的不安,唯恐自己离去之后这些人没了他们的约束化作鸟兽散。于此,也就能够想象得到,这些本来打算在关键时候离开之人,在看了穆天然追赶着兽群屠杀的场景之时,心中因何而恐惧了,他们在怕事后穆天然找他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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