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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父子深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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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有这样一个父亲在前面做榜样,田飞宇自身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在面对危机的时候选择退缩。田千御是侧对着田飞宇的,这个时候在听了儿子的话后,眼中的神色闪烁不定,有欣慰却也有悲怆,这种复杂而情绪并不难以理解,老子英雄自然也希望儿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今时今日,在面对危局,儿子能够如此坚定的迎难而上可以说是深的田千御的心,可是抛开这些义气,作为一个父亲,田千御的内心又是复杂的,儿子迎难而上就预示着将来所要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结局,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选择这样一条死路。这天底下永远都没有两全的事情,田千御不可在这件事情上看到,既能保证儿子不面对将来的危局,却又能够他能够接受自己的精神衣钵的传承,所以他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田飞宇,不管是田飞宇选择迎难而上,还是选择苟活于世他都会支持。田千御扭头神色肃然的看了儿子半响忽然挣脱儿子的搀扶,顶着凌厉的寒风飘雪先前走了几步,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田氏,看着那撞撞楼宇,他的目光深沉,这一生的经历不住的在他的眼前浮现,他本是田氏一支在已经没落的旁支,顶着田氏族人的身份,却从不被重视,甚至在诸多情况之下,连一些普通的修士都不如,却在逆境之中一步步超越那些家族之中,有着无数资源可以利用的直系之地,曾几何时,在这幢幢楼宇之间他也曾遭到过来自家族内部之人的迫害,但是他挺过来了,并且站在了可以主导整个田氏之人命运的位置上。曾经他从未仔细的去回想过,自己是如何在那样的一种逆境之中脱颖而出,如今想来答案又是那样的模糊,旁观者清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吧。田飞宇此时正在好奇,为何父亲突然凝视整个田氏,疑惑之中他也有着自己的解释,是啊,看着整个气势宏伟的田氏,不禁的让人想到若是当那一日到来,这一切都化成灰烬,又是如何的让人心痛而悲愤。“我儿可曾想过日后最大的敌人是谁?”

听到此问,田飞宇心中伤感以极,他知道这是父亲在交代后世的一种委婉表现,这里的时候指的自是父亲陨落之后。心中虽是伤感,但田飞宇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面对事实,什么时候该悲伤。“周,夏两家,还有流云宗。”

田飞宇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回答,因为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田飞宇话音落就听到父亲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旋即就是一愣,因为此时父亲的大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头顶,父亲这一刻的动作不由的让他想到了小时候,那时每当父亲问他以为问题,他没有答对的时候,父亲都会居高临下的伸出可以掌握他整个脑袋的大手,按在他的头顶,似乎这样做父亲的智慧就可以传递给他一样,不过当他长到和父亲差不多的高度以后,父亲就在这没有这样做过。“父亲,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对,可并非是我所问。”

说完他便叹口气道,“也是这么多年来田氏的转变让你产生了误解,这不怪你。”

“你可知在父亲继任家主之前田氏是什么模样?”

被问及此处,田飞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的答复涉及到的是对父亲来说不利的一面,每个人都有这自己不愿被提及的过去,但这种过去却不会因为个人不愿去面对就会不被别人所知,只是传播的明暗度是根据一个人的能力来决定的。田飞宇知道父亲不光彩的过去,虽然这过去被很多心知肚明之人隐藏,可当田飞宇懂事之后还是有所耳闻。看到田飞宇眼中的犹豫,田千御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进而说道“父亲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你不必忌讳,因为他们该杀!”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田千御身上那股被刻意隐藏的气势再度爆发。听到包含了杀意的“该杀!”

二字,哪怕是身为亲子的田飞宇都是心头为之一颤。据他所知,当年死在父亲手上的人,所产生的血腥气可是整个郝苍城都能闻得到,可是杀了那么多的人,父亲至今提起却仍旧是包含了杀意的“该杀”二字,田飞宇虽说不忌惮杀人,成长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与父亲那一日之下所杀之人相比,田飞宇只要想一想都觉得背后发凉,而且那些人还是父亲的血亲。震惊于父亲将曾经所造下的杀戮说的这般轻松之余,田飞宇也反应过来,他惊道“父亲是说乱将起与我田氏?”

说完之后他有一脸不可置信的连道“不可能,不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当年那些反对父亲的和父亲意见不合的,早已经在哪一场杀戮当中被父亲一一抹去,这里的抹去,可是真正的抹去,连带着那些人的后代也是一个不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要知道这世间凡事都有因果,你以为这些年来田氏的平静是因为族人对我的敬服吗?不是!若是没有当初的那一场杀戮的震慑,又岂能有这数十年的平静和服从,在他们的心中恐怕早已经不把你我当做是田氏的血脉。”

田飞宇闻言,双拳捏的死紧,因为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换位思考之下,不难去感受到族人们的感受,凡事都有因果,父亲因为当初的那场杀戮震慑住了所有人,并且因为自身的实力在这数十年来为族人带来了诸多的利益,可是在这利益的背后却是一个屠戮族人的残酷事实,都是血脉之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父亲当年的做法可以说是非常的违背人伦,恐怕这数十年来,在族人们的心中对父亲拥有的只有畏,而没有敬,倘若父亲正的去了,他这个直系血脉,就将承受族人们积压了数十年的怨气,没有了族人的支持,他又拿什么来应对之后的危机。田千御给了儿子足够时间的思考,长久过后,他才继续问道“现在你还要执意留下来吗?”

“父亲教我。”

“哈哈哈哈……”田千御突然笑了,笑的畅快,而又畅快。“我儿类我,有子如此,我田千御又有何求?”

说到底,田千御虽是在内心中挣扎着让儿子选择迎难而上,还是就此苟活于世,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儿子选择前者,这与他爱不爱田飞宇无关,而是他对人生的态度,想他田千御,英雄一时,本以为可以做出一番光耀后世的伟业,可是那想到天意难违,一场意外之下已经命不久矣。在父亲的眼里,儿子永远都是自己事业的接替者,他田千御雄心壮志,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拥有一颗碌碌无为之心,如果儿子选择苟活于世也就罢了,作为父亲他心中虽会有所失望,却也不能够将儿子推向万丈悬崖的方向,可是田飞宇的选择,他让的雄心壮志能够得到继承,死对于天千御这样的人来说并不可怕,怕的是死不瞑目,能有一个作为自己生命延续之人来接替自己的事业,这使得长久以来笼罩在田千御心头的阴霾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笑罢,田千御双目之中泛起无比深邃的光芒,让他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苍老身形当中带着浓厚的生机“飞宇,你没有辜负为父多年来的谋划。”

谋划?田飞宇眼前一亮,是啊,父亲今日能够说出这些潜在的危机,又怎么可能没有去考虑过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等田飞宇问起,田千御便道“飞宇,你可知你母亲出身何处?”

说起母亲,田飞宇的心中顿时充满了黯然,田飞宇曾经拥有者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父母恩爱,妻慈子孝。须知像这样一个正常的家庭在世家门派这样的势力当中是很难见得的,说起田千御和田飞宇的父子情深来,至多的原因就在于,田飞宇在记事以前有着一个美好的童年。可是十三年前,父母外出,当父亲归来之时不仅自己受伤不浅,母亲也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感受到田飞宇的悲伤,田千御也是被这气氛所感染,从他高兴于儿子的选择就不难看出,田千御对自己当下的处境是心有不甘的,这其中固然有着他壮志未酬的不甘心,却也有着很多未完成的事情让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完成,比如说,杀妻之仇。强压下,凶杀心头的杀念,田千御接着之前的问话说道“汝母乃是伯举之妹。”

父亲给出的这个答案,瞬间震撼了田飞宇,奇州之人一直都在好奇,当年父亲为何不趁势攻灭流云宗,而是给了流云宗一个喘息之际,使得刚出名不久的伯举之子伯都有了一个成长的机会,对此奇州之地的众人不是没有猜测,有人便是觉得田氏和流云宗之间做了不为人知的交易,甚至是连只为亲子的田飞宇也这样认为。但是现在看来所有人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谁能想到,田千御的妻子竟然回事伯举的亲妹,当代流云宗主的至亲?饶是成长在世家势力这潭深不见底的深水之中的田飞宇也感觉是那样的可不可思议,这潭水真的太深了,深的他已经无法想象。那么这么多年来,奇州之地看似世家和门派宗门对立的面,这都是假象了,而实际上,奇州之地一只都在田氏和流云宗的掌握之中。“父亲”田飞宇的脑子有些乱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怎样理解所有的事情,只能是求组父亲给与解答。“你是想问,既然这么多年我田氏和流云宗暗中掌控奇州为何不一举铲除那些上窜下跳的跳梁小丑对吗?”

跳梁小丑?没错,用这个词来形容,周,夏,还有那些不安分的势力一点都没有错,奇州两大强者合作下的势力又有谁能够阻挡的住,周夏等,不就是跳梁小丑吗?“我儿,你将一切都看的太简单了,奇州不能乱,乱则无存。”

田飞宇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眼前将要打开一道自己从前都不曾接触的世界,他静静的听着,听着父亲的教诲,他很清楚,若非是父亲已经时日无多,所有的一切他都将一人继续担负下去,而今他将这一切告知自己,便是将这个胆子转移给自己。“人族的争斗不仅存在于我奇州,人族十三州之地,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我,还有伯都,在奇州之人看来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可是放在我奇州之外也不过是无边落木之下的一二罢了,你可明白?”

田千御说的这般清楚,田飞宇要是还不能够明白那就真的要找个石头撞死得了。生活的环境,以及实力决定一个人的眼界,在整个奇州之地,除了田千御和伯都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只局限于奇州这一隅之地,他们的最高目标便是如何霸占奇州,可是田千御和伯都还有那早已经作古的伯举不同,他们的目光在已经放在了奇州之外,尤其是田千御,他曾经参与过支援燕州的战斗,亲眼目睹了,各州对燕州的阴谋,目睹了,与他不相伯仲,甚至超越他的存在战斗之时的震撼。所以他的志向从来都不仅限于奇州一地,他与伯都都还是壮年,有着大把的时间来谋划着一切,可是时间他已经没了。看着田飞宇陷入沉思之中,田千御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小子,现在的你想这些还很远,当下才是要紧。”

被父亲激起的兴奋因为父亲的这一句话而消散,是啊,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想奇州之外的事情,甚至还没有能力去谋划奇州之内的事情,这一切都太来说都还太遥远,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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