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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秦纵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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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穆天然的时候,他脸上的无助,彷徨,都无法与今时今日的穆天然联想在一处。土浪如期而至,如同巨人的大脚狠狠的在蝼蚁的身上碾压而过,旋即扬长而去。恐怖的轰鸣甚至掩盖了生灵的哀嚎,使之成为一场无声的杀戮。天地归于一片的死寂,整个天地此时充斥在视野当中的是充满碎石与尘埃的残破大地。不知道过去多久,死寂当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动静,一块巨大的巨石被猛然抛飞而出,旋即就将一尊巨型黑色晏甲从满是尘埃和乱石大地中爬起身来,而在他的身下则趴伏这两个人。秦纵这个时候尤觉得的自己的大脑之中不断的回响着那恐怖的轰鸣声,过了片刻之后,他才是缓缓的抬起头来。“师父这……”沈默的脸上满是惊惧和悲痛,他看着眼前这几乎可以算的上大变样的世界,只感觉自己的喉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的声响。“你救人,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

秦纵吩咐一声,便是在晏甲的帮助之下在这残破的大地之间纵跃。随着秦纵不断向着战斗爆发地点的最中心而去,他的心就越发的感到震撼。如果说,在此之前他看到的世界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世界的话,那么想在他所看到的世界只能用一种诡异来形容。此时此刻,即便是费尽了他平生所学制造而出的晏甲,行进在眼前的这片大地之上也有着寸步难行之感,因为晏甲脚下的大地已经不再是秦纵所熟悉的大地,而是由不知道深几许的粉尘所组成,只要一个不慎,晏甲连带他自己都会被陷入到地面,从而万劫不复。天地黄澄澄的一片,充斥在秦纵口鼻当中的尽是泥土的气息。秦纵已是一个普通人,想要在这样眼中阻碍视线的环境之中去寻找些什么就非常的困难起来。距离战斗平息已经过去很长一段的时间,秦纵的心越发的急切起来。这让人感觉无比压抑的世界,还有心中的急躁,更是让秦纵有一种心如同猫抓一样的感觉。“穆天然,你在哪!?”

秦纵终于妥协了,虽然他很不情愿自己现在非常的担心穆天然,可是往往人的思想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的。秦纵就这样一边在这宛如幽冥一般的暗沉世界当中游走寻找,一边不知疲惫的呐喊着,他现在的身体本就虚弱,长时间身处在这充满粉尘的世界当中,就更是给他的身体带了极为沉重的负担。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喊,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喘。“穆天……咳咳……咳咳……”再有一次的剧烈咳嗽之下,秦纵只觉的自己眼前一黑,旋即抓着晏甲手臂便是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就一股脑的向着地面砸去。地面是被恐怖力量摧残的极细的风尘,所以即便是秦纵从数丈高的晏甲之上一头栽落地面也没有瘦到任何的伤害,亦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可是秦纵的身体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粉尘吞噬。忽然昏迷之中的秦纵被窒息的痛苦唤醒,他开始剧烈的挣扎。随后,悬浮剧烈地面有着数尺的黑色晏甲才是迅速的赶至,抓住秦纵的脚踝将他从尘埃之中拽出。秦纵剧烈的喘息着咳嗽着,呛着之中,涕泪很溜。许久之后,秦纵才算是恢复过来,他怔怔的看着这灰蒙蒙的世界,心中开始涌起一股懊悔。其实这懊悔并非是现在才有的,在他意识到,穆天然正在与什么恐怖的存在战斗的时候,这种懊悔就存在于心中。却说秦纵就真的那么痛恨穆天然吗?不是,相反的他很在乎穆天然在乎他与穆天然之间的那份友谊,说起来,在秦纵生命之中最让秦纵所在乎的那个人,穆天然可以排进前三。这一点甚至连顾倾城和萧凌寒都无法相比。而派在穆天然之前的两人,郭寻和尹洛在一定的意义上还都算是秦纵的亲人,郭寻是秦纵的父亲,尹洛是秦纵的兄长,在朋友的定义之上,穆天然是秦纵心目当中的第一位。谁都不知道,在秦纵那不羁外表之下是怎样的孤独。他有父亲,且他的父亲还是时刻刻都在他的身边,他一只都在接收到着父亲的教导,和尹洛等人相比,他无疑是最幸运的,可只有秦纵知道,一切都不是那样的。郭寻是一个怎样的人,秦纵最是了解,这是一个无情之人,从父亲当年抛弃母亲的那一刻起,秦纵就知道。别看郭寻,对待弟子一副和善可亲的样子,可是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联想到他叛道者的身份就不谈而喻,在叛道者他的心目当中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其余的其实都不重要。而在很早之前就清楚这一切的秦纵,才会表现的那么不求上进,放荡不羁,他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因为很多事情他即便是清楚,却也不能够说,他隐瞒了被他视为兄长的尹洛,这种痛苦只有秦纵自己感受的最为真切。那个时候的秦纵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的一声也许都是那样的不求上,在麻痹之中度过,直到有一天,当命运到来的时候,他就会在一场命运的安排之中死去。然而意外还是到来了,这个意外就是穆天然,秦纵怎么也没有相当,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比之普通人还要普通的人竟会成为改变他命运的存在。没人知道,穆天然这个但是在众人眼中无足轻重的人,其实在秦纵的眼中就好似一盏,陡然出现在秦纵黑暗世界当中的一盏明灯。毫无疑问的,自从穆天然来到天横山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已经走出了一个逆境。最开始的时候,秦纵看着穆天然每日在木成的操练之下之外了有朝一日能够走入了那蛮荒之地自力更生,秦纵觉的这样的穆天然很悲哀,因为穆天然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死亡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之后看到了穆天然在自己的努力之下走入了蛮荒,并且开始在蛮荒之中有了一些立足的能力。而到了这个时候,秦纵对穆天然所产生的兴趣也渐渐的淡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见了穆天然一眼,竟然就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兴趣,从而浪费时间,去关注这样一个渺小的人。然则,就在他准备再次去麻痹放纵自己的时候,木成的之死,却是又让他产生了对穆天然兴趣,他看到穆天然不远千里,带着穆天然的尸身一步步的从蛮荒之地当中将回到天横山。那个时候的秦纵觉的,穆天然这个在他眼中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人,在这一次的打击之后,应该是要放弃了,他已经决定了如果穆天然要是放弃的话,他不妨伸手帮上一把,让他打哪来回到那去。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眼中的这个普通人,竟然有着让他无法理解的毅,在度过木成身死的悲伤之后,穆天然的生活竟然神奇的恢复如常,而此时的穆天然让他看到了截然不同之处,这个时候的穆天然在他的眼中已经不能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简单。他已经有了连秦纵都不的不感慨的强者资质。之后的他们正式接触,没人知道,其实早在此之前他就已经非常的熟悉穆天然,并且有了和穆天然接触的兴趣,只是还没等他行动,机会就来了。万妖国度的一行,开始让秦纵意识到不知不觉之中穆天然竟是已经成为了他人生当中的一盏明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竟然在穆天然影响之下,不在放纵自己,因为那个时候,穆天然让他感到自卑。是的他有一个城府极深的父亲,而作为人子的他也清楚父亲背后的一些秘密,也正是清楚这些,他在经受这折磨。因为他无法告诉他所在乎的人,他们其实都一直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骗局当中。所以他选择用堕落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心中内疚和痛苦。那个时候的秦纵觉得自己是委屈的,是悲惨的。可是当他了解过穆天然之后,才渐渐的意识到其实自己很幸运乃至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穆天然要幸运。而他更是比之穆天然幸运无数倍,然则,幸运的他,却在蹉跎岁月,而不幸的穆天然,却在用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去正确属于自己的幸运,那个时候的秦纵觉的自己是渺小的,至少在穆天然面前是这样的。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为了不然自己在穆天然这个不幸者面前再渺小下去,秦纵开始了自我的鞭策。时间在推移,人的思想也在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而在不断的变的深刻起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秦纵想想当年那个蹉跎岁月的自己都会感到非常的可笑,甚至是后怕,他不知道,若果自己没有因为穆天然刺激而继续的蹉跎下去,自己回事怎么个样子。而当这种认知越发的深刻的时候,秦纵对于穆天然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之中的人就越发的感激。“穆天然,你知道吗?你一直没有让我失望过,当然这是在新世界毁灭之前,你不知道,在那之前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渴望超越的目标,你对我而言就是一种鞭策,每当我看到你在成长的时候,我都在暗暗的告诫自己,我不能输,至少不能输的太难看。”

“可是新世界的事情之后,我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悲哀,在那一刻你让我失望了,新世界因你而生,却也因你的懦弱而亡,那时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赢了你一次,可是我也很气愤很悲哀,气你的不争气,悲你的苟且……还有那些你在我我亦在乎之人。”

“我想为他们复仇,可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可是我不怕,我想进自己的全力去做,至少我不想和你一样,留下的只有惋惜。”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你,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想新世界的毁灭对你来说应该是一种充满,毕竟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种好事,他能让你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面目。”

“你很强,当你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得到,你让我感受到了安心。”

“可是为什么,如此强大的你,此时却迟迟的不再出现,穆天然你告诉我,你会又一次的让我失望吗?”

秦纵喃喃自语着,他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是说出的每一句话,却都挺起来都有一种在嘶喊的感觉。这是他发自己内心之中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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