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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痛之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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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明被楚圣王带着瞬间躲开,穆天然一道所波及的范围站定之后,看到的已经是穆天然破山而出凌空而立的场景,并没有清楚的看到前一刻发生的一切。父亲!看到凌空而立的威风凛凛的穆天然,却没有看到父亲楚尚楚子明立刻就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如果父亲死在穆天然手上,他又该如何?好在,在楚子明的感知探寻之下他很快就找到了父亲楚尚,感受到气息明显微弱下来,受伤的父亲,楚子明便是准确不顾一切的上前去看看,却就在此时楚圣王按住了楚子明的肩膀。“你去制止穆天然,汝父交给我便是。”

说完也不等楚子明回话就闪身而去。楚圣王之所以如此急切的离去,却是穆天然此时已经对受伤的楚尚发起了攻击,楚尚如今受创不轻,如果再是面对穆天然的攻击,陨落的几率是非常之大的。楚圣王出现的非常及时,几乎就在穆天然手中血屠对着楚尚当头落下的时候,挡在了楚尚的身前。面对穆天然攻击,楚圣王凌空一掌击去,霎时之间一股带着阴森之气的强大劲力便是从楚圣王的掌中如潮般喷吐而出,在楚圣王的劲气冲击上穆天然的身体之时,并没有爆发出半点的声响,而是自穆天然体内飞出一个虚影,细看那虚影却是与穆天然的样貌一般无二。原来楚圣王的这一战完全针对的是穆天然的神魂,这一掌之下竟然是将穆天然的神魂打出了体外。随着神魂的离体,穆天然的身形顿时就保持一个挥刀而落的姿势从半空之中阔下,也就在这个时候,楚圣王反手又是一掌,这一战则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了穆天然的胸前,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响动之后,穆天然的身体就飞速的倒飞出去,身体在倒飞的途中,撞击在已经离体的神魂之上,顿时神魂归位。于此同时,本是神魂离体之后,就已经恢复神智,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穆天然,顿时就在神魂归位之后,身体变的沉重起来。神魂归位之后的穆天然眼见着突然半路杀出之人是楚圣王,心中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要知道,英妮之死并就是因为楚子明的不守承诺,之后穆天然迫不得已亲手毁了英妮的神魂更是因为楚圣王在关键时刻的胁迫,可以说,英妮的死至始至终都和楚家之人有联系。而今可好,楚家之人本是理亏的一方,此时则上下一气,穆天然怎能不能上添怒。愤怒的大吼一声之下,穆天然便是手持血屠就准备和楚家人拼个你死我活。便就此此时,穆天然的耳边响起楚子明的声音“穆兄且慢!”

穆天然乍一听到楚子明的声音,眼中的杀意就如同实质一般的迸发,想也没想,闪身就向着楚子明所在的方向袭去。而那边楚子明刚开口,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劲风携带这恐怖的杀意向着自己席卷来,下一刻他就看到一柄血色长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此一刻楚子明想都没想,附身将怀中的英妮的尸身紧紧抱在怀中,只希望穆天然的长刀将他分尸之后,可以给英妮留一个全尸。好在,穆天然早已经和血屠达到了心意想通的地步,血屠在看看落到楚子明头上的那一刻,陡然顿住,血色流转的刀锋与楚子明头颅之间的距离连一寸都不到。“滚开!”

穆天然面目狰狞的狠狠一脚踹在楚子明的肩膀上,顿时就听到楚子明的肩膀发出一身骨骼碎裂的声音,其实穆天然这一脚何止是踹碎了楚子明肩骨,穆天然这一脚之下产生的力道早已经沿着楚子明的肩膀传递到了楚子明的周身,在这一脚之下楚子明的周身骨骼都会碎裂,连带着内脏也会受到强烈的震荡。受此重创,楚子明便是吐血倒飞而出,因为穆天然可以为之之下,楚子明周身骨骼碎裂,自是将怀中的英妮脱手而出。穆天然轻轻的将英妮的尸身接住,此一刻的穆天然却是显得极为平静,极为温柔,不见前一刻的狂暴。穆天然此一刻的变化倒不是因为他心中的怒火有所消减,相反此一刻穆天然心中的怒火,驱使着他想要将一切都毁灭,他之所以强制的压制自己的怒火是不想自己在情绪的影响之下,做出一切伤及英妮尸身的事情。穆天然的动作极是温柔,他用手拂去楚子明沾染在英妮额上的鲜血,而后俯身仅仅的将姐姐涌入怀中。这个时候的穆天然太平静,这样的平静却是让人看到之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将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要发生。面对穆天然此时的平静,即便是眼见着爱子被穆天然重创的楚尚这个时候,竟也是没有对穆天然动手的意思,只是搀扶着半坐而起吐血不知的楚子明目光谨慎的盯着穆天然。楚尚给楚子明稍作治疗,待是稳住了楚子明的伤势之后却是语气急切的对楚子明说道“子明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楚子明这个时候也同样的感受到了穆天然平静之下的恐怖,听到父亲的话楚子明没有言语,而是示意父亲将自己扶起来。楚尚以为楚子明是要一言而行,可是当他扶起楚子明之后,却见楚子明颤巍巍的伸手向着穆天然一指,其中的意味再是明白不过。楚尚见后大惊。这个时候的楚尚其实已经清楚了穆天然因何会突然暴怒之下,打破楚家门庭,英妮在楚家入住有相当长的时间,作为楚家的家族,楚子明的父亲,出山的当然清楚爱子和英妮只见的关系。再看穆天然对英妮尸身表现出来的悲痛,楚尚那不知道两人干系不简单,而英妮就是在楚家身死,穆天然将英妮之死的悲痛宣泄在楚家也就可以理解了。也就是说,现在,楚子明的处境是极度危险的,清楚这一点的楚尚怎么还会让爱子,在这里犯险。“子明,听为父的话,快走!”

“父亲,我走不得,错本就在我,即便是他杀我泄愤我也无怨无悔,况且此事若不能有一个了解,我楚家,乃至是整个人族,就有倾覆之忧。”

楚尚心中明白楚子明说的这番话,之前楚子明就和他说过,穆天然是受上天庇护之人,而他的责任便是对付异空来者,如果说之前楚尚对此还有怀疑的话,那么当穆天然与已经身陨近千年的楚圣王一道出现在楚家,进而破去了困阵之后,楚尚就不在怀疑了。所以说,穆天然如果一定要杀楚子明泄愤的话,楚尚如果顾全大局的话,是不该阻止的,如果楚尚出手止住,乃至是为了楚子明以整个楚家来围杀穆天然的话,楚家不但是逆天者,而且还是异空来者的帮凶,此时楚子明的这番话,便是在为楚尚权衡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此时此刻的楚尚就要有一个选择了,是要顾全大局,还是自私一回,顾全大局就要失去爱子,自私一回就会成为整个人族的罪人。世间最为悲痛的事情之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现在摆在楚尚面前的已经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么简单,而是他要选择是不是要让爱子的生命就从自己手上溜走。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如果楚尚选择的顾全大局就相当于是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一行浑浊的老泪在不知不觉之间从楚尚的眼角滑落,男儿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当面对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楚尚这种可以堪称为枭雄一般的人物也会又流泪的时候。“痛煞为父也!!”

楚尚仰天发出一声悲呼,而后竟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离去,此时的楚尚,也许只能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才能维持他身为一代强者最后的尊严。泪水随风而落,父亲的一滴泪滴落在楚子明的手上,楚子明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摩挲这。他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离去的背影,而后一步步的爬向穆天然的方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饶恕你们楚家吗?”

穆天然怀抱着英妮的尸身,倏然转头看向已经来至近前的楚子明,眼中便是包含了凌厉的杀意。楚子明苦笑一声“英妮之死,错在我,但是不在楚家,我相信你穆天然不是那种不明是非之人。”

穆天然闻言沉默半响,忽然淡淡的说道“告诉我,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因我?”

此一刻穆天然问话可以说是楚子明最后的生机,因为穆天然这句问话当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异空来者。如此也就不难理解穆天然话里的含义,如果异空来者设下困阵,并在阵眼之中以英妮的神魂为阻碍,完全只是为了困住穆天然的话,那么可以说,杀害英妮的凶手不仅仅是异空来者,楚子明,连带这他穆天然也有一份。这个时候只要楚子明说是的话,虽是不会得到穆天然的原谅,但是保命想必是不难的。但是完全听明白穆天然言语之中含义的楚子明则是摇头“他们完全不知道你会来燕州,他们之所以设下困阵,进而夺走英妮的神魂,完全是因我而起。”

“况且,我明知英妮生死存乎与楚家生灭,但我还是选择了楚家,可以说我完全是死有余辜。”

穆天然听了这句话,眼中杀意连连闪动,不过还在,穆天然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进而瞬间出手斩杀楚子明,而是在沉吟片刻压下心中的杀意之后问道。“异空来者为何会对你如此大动干戈。”

这也是穆天然在听了楚子明的解释之后最为疑惑的,要知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后的一份本源的碎片,也就是天地宝鉴在他的身上,按道理来说,异空来者该针对的是他才对,可是异空来者竟然抛下他,反而是大动干戈的对楚子明动手。楚子明闻言面上竟是欣慰一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如此冷静,我却是小看你了,如此即便是我死也能瞑目了。”

说到这,楚子明连咳数声,喘息一阵才道“因为我做了一件,关乎到异空来者存亡的事情。”

听到这话,穆天然就更加的疑惑了,他凝眉看着楚子明。就听楚子明接着道“你该是已经知道,我给你的书信与其他人截然不同,让你来到燕州是因为我有一些后事想要给你交代,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异空来者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快。”

“天然,你要记住,今日之后,你便去秀山带上顾倾城还有朱然他们尽快的离开燕州,之后不管燕州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你要做的就是静静看着,然后等到最后的时机到来。”

说完这话,楚子明却是闭目不再言语一副等着穆天然动手的样子。穆天然也不再问,虽然说,他与楚子明有着朋友之情,而且在英妮的事情之上他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可是正如楚子明所言,英妮的死,归根结底他是逃不脱责任的,单是这一点,楚子明就非死不可。穆天然转过头,左手这缓缓的伸向了闭目受死的楚子明。穆天然的手中悬在出自的头顶却是久久不见动作,现在,楚子明的生死就知道穆天然的一念之间,只要他稍一发力,手掌之中迸射出来的狂暴力量就会在瞬间绞碎楚子明的大脑。也就在穆天然下定决心,准备结束楚子明的生命之时,穆天然的手腕却是一凉,一只能够让人灵魂都感受到寒意的手,抓住了穆天然的手腕。穆天然的身上瞬间杀意迸发,他那会不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我并无心与你一战,我只是想问问你,若你杀了他就真能感到高兴吗?”

楚圣王淡漠的声音在穆天然的耳边响起。“至少如此,我心中的怒火可以得到宣泄,不在让我的内心手烈火焚烧的折磨。”

“可是他的心也同样被烈火炙烤,而且不比你的痛轻上半分,死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解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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