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穆天然这样做，*的时候，无论是石坚还是瘦高个都对避之不及，但是这一次，石坚在愣神了片刻之后就忙不迭的接了过去，然后就大口咀嚼起来。“接着。”

穆天然又抛来一壶酒，石坚伸手接住，可是他却没有喝，连手里正在吃的烤肉也听了下来，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救我？”

穆天然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救了？”

石坚闻言沉默片刻，似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又似是在回答穆天然的问题问道“可是因为我在炼神之法上的修炼天赋？”

穆天然没有做答，没有得到回答的石坚接着道“其实你不该救我的，你在我身上投入再多，也注定得不到任何的回报，与其让我活着，还不如让我死掉，这样对你我都好。”

“那么你回来，不是打算报恩的了？”

穆天然的这一问让石坚不知道如何应答，说起来，他之所以回来当然是为了报恩的，也是为了对自己和瘦高个的行为给予一个交代，而今穆天然不杀他，这个交代也就不需要了，那么他唯一剩下的就是报恩了可是，回过头来再一想，报恩吗？怎么报？难道让他和凡界为敌吗？这点他似乎也做不到，如此一来他甚至连报恩也无法做到。“我……”石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看着石坚一脸的犹豫不决，穆天然知道事情到这里也该有个结果了，否则的话，结果很可能就会是令他感到无比后悔的。的确，此时的石坚在是否要自我了断之间做着激烈的挣扎，因为他发现只有自我了断才能够走出当下的困局。说起来，这个选择在他放走瘦高个独自一人返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他之所以独自回来不就是为了受死吗，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自我了断。而现在他之所以犹豫了，却是因为情况不同，因为现在穆天然并没有杀他，他的身死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杀自己，与别人杀自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你以为我是灵界之人？”

“难道不是吗？”

正在做着激烈挣扎的石坚闻言惊诧道，因为穆天然的这一问已经透漏出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那就是他面前的这个主上不会是他猜测灵界之人，否则现在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一问。穆天然发出一声轻笑，他并没有立刻回答石坚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说道“你很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说着穆天然顿了一下才是接着道“你可知，你和你的那位兄弟在此之前一直都在生死边缘徘徊，而你们把握住了生的希望。”

石坚好歹是一个天人之境中的至强者，这样的人，无论是智慧还是阅历都远非常人所能后比拟的，穆天然的这番说辞下来，石坚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他惊喜道“你是凡界之人？！”

穆天然含笑点头“我姓穆，名天然。”

穆天然……石坚将穆天然的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而后恍然惊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道“你就是新世界之主穆天然！”

看着穆天然含笑看着自己，石坚顿时就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手里的烤肉和酒壶都跌落在地有不自知。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是有一种怎样的解脱感，在知道穆天然的身份之后他终于可以不再为心中的难以抉择，而去犹豫着选择自己我解脱。摆脱了心里的负担一阵轻松之后，石坚又感到一阵的后怕，这个时候他也忽然想到，自己和自己的兄弟的确算是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回，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在他们做出背叛穆天然的选择之前，他们是绝对的安全的，甚至于只要和穆天然一条路到底，他们就会获得无与伦比的好处，别的不说，他们就只是短短的跟随了穆天然几天的时间，就学到了炼神之法，以及芥子须弥传送之法这样的保命手段。可事实上，他们自以为的安全其实才是他们最大的危机，如果他们一直选择跟着穆天然这个他们自以为是凡界敌人的人走下去，那么留给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想的清清楚楚，毫无疑问穆天然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传授给他们炼神之法和戒子须弥传送之法，便是他们用来决定自己生死的机会，亦或者说是诱饵。想到这些，石坚再看穆天然的眼神之中就带了些惶恐，好在他和自己的兄弟都还有那么一些良心未泯，如果他们的贪婪知心稍微强过自己的良知一点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就已经是两具尸体了。“前辈好手段。”

此时的石坚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是感激穆天然更多一些，还是痛恨穆天然更多一些，感激的因素是很显然的，穆天然传授给他们的炼神之法以及芥子须弥传送之法都是不传之秘，而说到痛恨，也是很显然的，因为整件事情他们其实都是被害者，被强迫的用自己的生命做赌博。穆天然根本就没有问过他们愿意不愿意，就拿他们的生命让他们自己做一场豪赌。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石坚坚信自己绝对不会参与到这场豪赌中来，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能够活下来是多么的庆幸虽然他最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可是他也不是没有动摇过，犹豫过，毕竟穆天然*他们走向死亡的诱饵实在是太过于*，之差那么一丁点，他和自己的兄弟就要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穆天然自是看得出来石坚此时对自己的复杂情绪，而对此，穆天然在一开始就想到了，毕竟这局是他自己布下的，该想到的他都已经想到了，但是不管最后石坚对他的态度和看法是如何，他都不在乎，他想要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石坚最后是否会坚定的站在凡界这一边，只要确定这一点就够了，至于他会不会被喜欢被感激，这些重要吗？根本不重要，他的目的不在于称霸凡界，也不在于自己手上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他需要的只是凡界能够强大起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石坚开口问道。他也已经清楚了穆天然的目的，所以，明白自己现在即便是离开，对穆天然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穆天然要的是一个未来可以坚定的站在凡界的一边为凡界出生入死的石坚，而不是一个跟随在身后的仆从。“你难道不想参加论道大会？”

穆天然问道。石坚顿时意会穆天然的意思，穆天然的确没有强留他，也没有强留他的意思，去留的选择权依旧在他的手上，不过穆天然却是给他了一个选择，留下来我可以带你参加论道大会，而离去，你是否还有参加论道大会的资格我就不保证了。石坚是聪明的，他虽然因为心里对穆天然矛盾的看法有些不想再面对穆天然，但是他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参加论道大会本就是他出山的原因，也是他能够更进一步的机会，而今这个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他又何必因为面对穆天然的不自然而放弃。最终石坚选择了了留下来，穆天然也很好的利用起来了这个劳力。在遇到石坚之前穆天然的工作之中是有一个很大的漏洞的，那就是，他每天必须有一段时间是用来恢复自身的神魂力量的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他对那些前往两界山的天人之境的强者存在一段时间的空白保护期。而现在有了石坚的加入，这段空白保护期也就被弥补了，而且石坚本身的实力也不错，他的实力放在天人之境之中也都算是顶尖的存在，如果真的遇到了预料之中的敌人，石坚也可以挡上一挡，而穆天然在石坚的身上也留下了神魂印记，届时只要他发现石坚与人动手，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支援。时间转眼又是过去了几日，眼见着赶往两界山的天人修者不断的接近两界山，而意料之中可能出现在的敌人并未出现穆天然便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而就在穆天然怀疑自己可能想的太多的时候，在距离他数千万里之外燕州修者和人族顶尖传承家族聚集的山城，却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惊天动地大战。这场大战，几乎已经将山城连同山城所在的这片地界推平，大地之间烟尘弥漫至今却还未有消散。在另一处山头上，人族顶尖传承家族此时便是暂时聚集在这里。一处被封锁的山林中，一种顶尖传承家族的话语人此时聚集一处，不过他们聚集一处却不是在共同商议这什么，此时的他们却是为坐在一个年轻人的周围，而这个年轻人这时周身强大的力量紊乱不休，很显然，在此之前刚是与人有过一番极为激烈的战斗，此时他正在平复自己周身依旧在鼓荡的力量。一众人族顶尖传承家族的话语人，感受到年轻人周身强大的力量波动，个个都是神色动容，不过他们却也面有忧色。过了许久，年轻人周身紊乱的力量才算被疏离安抚下来，他睁开眼在在场众人脸上扫过，旋即嗤笑一声“怎么现在你们后悔了吗？”

一众人不答，就在年轻人神色变得越发难看的时候，才有一人说道“使者说笑了仅此一战我等那还有退路？”

此人言罢青年人脸上有了笑意，其余一众人面色则是更为沉重起来。“你们知道就好，不过你们也大可以放心，那人虽然让我感到意外，不过，倘若凡界的顶尖实力也不过如此的话，哼……”言罢年轻人鼻腔之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使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放心，这段时间你们暂且躲上一躲，不许多久你们久了重见天日。”

说完年轻人话锋一转“好了这里的事情，我也已经为你们解决，你们也许记得自己的承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不多留了。”

说完，年轻人也不再多话，身形便是渐渐消散在众人眼前。待是年轻人离去，一众人族顶尖传承家族的话语人顿时嘈杂起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有人颇为懊恼道。“错与不错都做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唉，想不到我凡界竟然还有此等实力之人，也不知道圣山之中又有何等强悍之辈！”

有人感叹。听到有人提及圣山很多人就颇为愤怒“哼！我们今日走到这里一步，圣山的责任是最大的，如果圣山出手我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更不会有今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