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次之时收下包括弟子在内的三人，老师收下我等之后秉退众人断我三人道途，曾言，两位师兄可开宗立派传老师衣钵，弟子福缘稍有不及可为看家之人。”

“那么你如今可想知道你所差的福缘差在那里吗？”

老者再问。俊美男子不言，不过从他能够将那般久远的事情至今还记得如此清楚来看，对此早已经是耿耿于怀，也那怪他会耿耿于怀，毕竟老者的谶言造就已经一一应验，充分的为俊美男子证实了老者谶言的准确性，如此一来存在于俊美男子心中的就不是耿耿于怀了，而是一种恐惧，一种对此生大道无望的恐惧。“汝之本性太过浮躁，便是已经过去无数年，你的性情依旧与大道不合，能够达到如今成就也已是你道途不浅了。”

俊美男子下意识就要反驳，当即就有面色变得惨白，因为这一刻他骤然发现老者说的没错，且不说以往无数年来他的种种表现就说此时此刻他在听完了老者的评断之后，就立刻忍不住要开口反驳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可这也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不等俊美男子从沉重的打击之中缓过神来，老者的态度又是一边，此时的言语与之刚才的刻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俊美男子咋听此言又是不解又是感动“弟子愚笨不知老师何意？”

“世人皆求大道，岂不知道途越远，本性也就越是淡薄，到了最后自己是自己或又是别的什么也都已经分不清楚，你则不然，便是到了如今依旧不变，还是你自己。”

老者说的这些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是穆天然在此听了这番话的话定然是会无比认同，这些年来穆天然所见所闻行行种种，他接触过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人，接触过修为不高不低的修者，也接触过如同灵虚界老祖那般至今都让他无法预测深浅的存在。而在接触到的这些人之中，穆天然也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越是强大的存在给人的感觉越是没有人性这种东西，没有人性这看似是在急剧贬义的一个词汇，用在这里却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对于一种现象的诠释，打个最简单的例子，在普通人的身上穆天然可以更清楚的感受到身为一个生命的生气，可是若是他面对的是如同灵虚界老祖那般的存在其给人的感觉比之一个死人还要来的死气沉沉。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巨大反差，按常理来说，修为越是强大的存在生命力该越是旺盛才道，而事实也是如此，可是事实与感觉却形成了一种极为巨大的发差。“这有说明了什么？”

俊美男子深知老者现在说出的这些定然有这更为深层的意义在里面。“当年受吾传道者千千万万，比之你更有道途者并不匮乏，可吾偏偏选了你做我最后的衣钵传人，你可曾想过为何？”

俊美男子当然想过，正如老者所言当年老者九次传道，受道者千千万万，最后可供其选择之人更是无数抛开那两位已经自立门户的师兄，在他之上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说那些开宗立派的老祖们，其中很多都比他强，因此他当然也疑惑过。“为师被困在这最后一步已经不知岁月，也并非是没有怀疑过此道是否可行。”

“老师！”

俊美男子忽然打断老者的话，目光惊诧莫名。俊美男子如此惊诧实在是在正常不过，老者的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可若是被大罗界乃至是老这已经开宗离开的其他两位道祖级别的弟子听了老者的这句话反应恐怕也不会比俊美男子好到哪里去。只因为这话实在是太过于诛心了没错！就是诛心，因为老者这句话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对自己所行大道的质疑，更是对于大罗界其他每一个修行之人的大道的一种断绝。要知道大罗界所行知道根源就来源于老者，若是老者连自己的道都产生了质疑，乃至是说他走的大道是错误的，那么也就直接的说明其他人都被他给引上了歧途这恐怕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道之为何，三千大道条条有序，条条又不知序在何处，唯有证的一道才敢论起对错，吾未证得大道又岂敢言一定就是对的。”

“老师可知你若存疑我等和去何从？”

老者闻言一笑“他人或可有此一问，你却问不得，汝之道与吾早已不同。”

“老师何出此言。”

俊美男子这一回更不淡定了。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乃是大罗正宗，这是他的骄傲，也是旁人羡慕所在，可是现在作为正宗之始的老者，大罗老祖，竟然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他所一直认为的大罗正宗其实早就不是了。“我传下的乃是无情之道，而你修的乃是友情道，何来一脉之说。”

俊美男子这会真的是被镇住了，无情有情，如果说此前俊美男子还对老者说的道不同不自知的话，那么这一刻老者无疑已经是将事情说的在明白不过了，扪心自问之下他不想承认都不行。说也不是，他与其他同级别的修者最大的不同其实是可以一目了然的，尤其是今次老者很是将一直以来都陷入局中不自知的他点醒之后他就更是有一种恍然之感。“老师是想让我探求那有情之道以证无情。”

俊美男子所言看着是问实则已经是肯定了。“然。”

“你我道虽不同，实则有乃事互补，我可借你有情观吾无情，汝亦可皆吾无情观汝有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