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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十章 聚沙成塔 六百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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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受到影响的便是燕青。此时他从屠何身上感受到的强大迥异与穆天然,穆天然固然是强大的,这一点他深有体会,可是穆天然强大表现的很内敛,并不是那样的让人感受到压迫,而屠何就不一样了,当半步道祖的威压席卷而出之时,燕青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境界差距上的那道天堑的可怕。倘若不是穆天然为他当下了一部分的威压,这一时的燕青怕已经是无法保持最为基本的站立。于此同时,在死亡禁地边缘,刚刚打足勇气准备进入到死亡禁地的一众修行界的修者们,瞬间就被这股威压压服在地,同时也让他们那点刚刚打起来的勇气彻底的烟消云散。再说山洞之内随着屠何心脏归位,他整个人在爆发出一股特属于半步道祖威压的同时,周身也是不断的涌动起一股股极不稳定的力量,眼看此种情况,穆天然并不显得多么担心,这本就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此时的屠何正在经历这一个神魂归于识海,力量回归本体的过程,而此时他周身力量的紊乱波动,便是这一过程必须要经历的一步。一位半步道祖修为力量的紊乱波动,所造成的影响必定会是极为可怕的,随着屠何周围爆发出一股特属于半步道祖的强者威压的同时,整世界似乎也是开始随着屠何周身力量的紊乱起伏而颤栗起来一般,在激烈的大地颤动之中,山洞开始有大块大块的巨石崩落,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却是山洞所处的整座大山瞬间崩塌。死亡禁地边缘,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的大地,也让前一刻还被威压死死压服在地的一众修行界的修者们心理彻底的崩溃,这一时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为修行者的身份,没有利用自身的修为力量去抵御这来自大地的怒吼,而是如同凡人一般在大地的颤栗当中东倒西歪,更有甚那不堪者,竟是恐惧的嚎啕痛哭起来。直到一声熟悉的尖厉怪啸充斥在他们的耳畔的时候,他们才不得不在生命受到极大威胁之下勉强稳住心神。这在大地的颤栗之中突然出现的怪啸不是其他正是那盘聚在死亡禁地之中的厉妖们,这些本该是没有任何神智可言的厉妖,此一时竟然也是本能的感受到了此地凶险可怕,纷纷毫无目标的四散奔逃,这些聚集在此的修行界修者们无疑是比较倒霉的,厉妖的四散奔逃是没有目的的,对它们而言它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安全,什么是危险,它们只是在感受到了那股特属于半步道祖强大力量之后本能的去远离。可就是这一样一批没有目的的厉妖的四散奔逃偏偏就被这些修行界的修者们撞上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多言,一场厮杀在所难免。视线再度回归到屠何的身上,整座大山的崩塌,对屠何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一切靠近他的事物无疑都不被他周身强大的力量泯灭为飞灰,在整座大山崩塌的残骸之中,以屠何为中心形成了一处真空地带。屠何周身力量的紊乱也没有持续的太久,如果持续的太久,那就不是正常情况了,此时也必然是穆天然非出手不可的时候,好在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发生意外的情况,在大地缓缓停止颤栗的同时,屠何周身的力量也开始渐渐的趋于稳定,直到最后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一般。而这种平静的好似是一潭死水的情况,有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才看到屠何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同时他紧闭的双眼也是缓缓的睁开。屠何的眼中一片的平静,不含有丝毫的凌厉和迫人的威势,如果不是刚才因为他而起的天地之威,单单只看此时他的本人,难免为让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畜无害的壮汉罢了。看到这样的屠何穆天然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下来,这种状态下的屠何才说明他真的已经完全是从破碎的心境之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你回来的这般快。”

看到穆天然的第一眼,屠何如是说道。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却已经饱含了千言万语,是的,从一开始的时候,屠何就没有怀疑过穆天然会放弃他。当初他自挖己心封印自身的做法固然是有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一种灾难的考虑在里面,但是他这样做却也是出于一种对穆天然的绝对信任。要知道,自挖己心将自身神魂和修为封印的做法,其实就等于是他自己将自己的所有未来断送,如果没有穆天然来帮助他,他最好的结果就是始终以这种自我封印的状态存在,如果运气不好,解决会是怎样可就不好说了。而这样做就是因为他坚信穆天然会找到他帮助他解开封印。“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穆天然这样说的时候心中满是欣慰,在他踏上寻找屠何的道路的时候,他想过很多种再次与屠何相见的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以悲剧收场,这是可以预见的,毕竟当时的屠何已经是注定了要丧失理智成为一个被自身仇恨杀意控制的杀戮机器,这样的一个如何就算是穆天然找到了他,也必定是要亲手清理门户,因为这样的屠何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可他完全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的屠何竟然会以那样一种他想象不到的方式要扼断自己罪恶的道路,这既然穆天然心疼也无比的欣慰。两人说话间,屠何的目光和一只盯着他的燕青对视,屠何的眼中浮现出愧色。对于自己降临此间之后的事情屠何是很清楚的,他的神魂虽然被自我封印可是他却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甚至于他还能够在一定范围之内操控厉妖。为什么厉妖在这些年里没有肆意,就是因为屠何尽了最大的能力将厉妖尽可能的控制在死亡禁地之内。燕青的眼中闪过挣扎,到了最后,燕青还是放下心中的那份芥蒂快步上前。不等燕青拜求,已经看出燕青心意的屠何就已经制止他的动作开口道“我无能为力。”

听到屠何这话,燕青眼中顿时浮现出极大的失望,他已经用最大的努力去劝服自己可结果依旧不如人意。在与屠何目光对视的那一刻,燕青是纠结的他虽然不是那样痛恨这个让他失去人生最为重要之人的男子,可是让他开口相求却也是很难做到的,可是这个时候能够挽救他恩师之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造成一切问题起源的人是唯一的希望。于是他屈服了,可结果却是对方的一句无能为力。此一时场中,燕青深陷于绝望的颓败之中,而屠何则是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如何的自责不仅仅只是针对于他所造成的悲剧,更是对他自身经历的一种深有体会,他也有一个被他视作亲人般恩师,而他今日的错误也是因为他的恩师所造成。可以说和燕青有这近乎一致的经历,正是这种一致让他更加的深有体会燕青的痛苦,也同时导致了内心自责的倍增。穆天然拍拍屠何的肩膀,这才是走到燕青的面前。“生命是强大的同样也是脆弱的,在这个天地之间每一时都不知道有多少生命以不同的方式走完自己的一生,我们活着的人,必须要去学会接受。”

“这个世界太小,局限了你的眼界,更限制了你的成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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